“被你看穿了,我這麼好的人,豈能見死不救。”賈儒緩緩的說着,動作上又搖了搖頭,道:“可是,我真不能去。”
居然再次被賈儒拒絕了,沈冰微微一怔,她知道資料上顯示的賈儒是一位純潔的,擁有古道心腸的熱血青年,顯然與現在的他截然不同,事出無常必有妖,腦筋一轉,沈冰立即意識到有問題了,於是,她揣測道:“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了?”
“當然了。”一隻手,賈儒也攤了攤,又縮了縮脖子,四處看了看,解釋道:“這暗處有數個人盯着我呢,我怕我去了,會給你們惹來麻煩。”
聽到賈儒的話,沈冰十分相信,畢竟,這是一個剛來京城就敢砸京城酒吧的主兒,人家不派人盯着他纔怪呢,誰知道他還得罪了多少人,不過,她並不害怕,反倒果斷道:“那爲了你的安全,你更該跟着我了,我是警察。”
“你是警察你不怕,不代表着病人也不怕麻煩。”賈儒幽幽的說着。
“我都不怕,人家就更不害怕了。”說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沈冰拉着賈儒,又快速的前行着。
“病人什麼情況?”既然別人不在意他的處境,賈儒倒是樂於助人爲樂,路上,他就開始尋問沈冰情況。
沈冰一邊走一邊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明白,聽說是因爲一點意外,骨折了。”
“既然骨折了,那就送醫院好了。”賈儒理所當然的說着,似乎對沈冰的話頗有意外。
沈冰翻了個白眼,撇了一眼賈儒,冷冷道:“是個學國術的人,就知道普通的西醫醫院對骨折之類的病症辦法不多。”
“如果不是碰上我,你去了又能管什麼用了。”賈儒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玩味的看着學冰,道:“老實交待,受傷的是你什麼人?”
“是我的……”沈冰一怔,回頭瞪了賈儒一眼,不客氣道:“是什麼人不重要。”
“是你暗戀的人吧。”賈儒心直口快。
“快走吧你。”沈冰又加快了速度,拖着賈儒飛快的走着。
一邊走,賈儒一邊道:“爲什麼不開車了,是不是你的車也被人噴漆了?”
“到了。”就在賈儒話音剛落的時候,沈冰驟然停下,不等賈儒撞上來,她又拉着賈儒進了一家門頭房。
說着門頭房,以賈儒細若毫微的觀察力來說,他已經清楚的看到了廣告牌上寫的四個大字——精微武館。
“受傷的是你同門師兄?”賈儒看的沈冰焦急的模樣,不禁揣測道。
“不是。”沈冰搖了搖頭,沒有多看一眼賈儒,拉着賈儒就上了二樓的練功廳裡。
二樓,足足有二百平的地方,角落裡是一些練功的器械,而在大廳的中間,十幾個人圍在一起,聲音吵雜,如果仔細聆聽,會聽到有人說還是送醫院吧,有的說醫院有毛用,還有的說,不如請個中醫先生來,再有的說,對,請義診堂的先生來,對個屁,你以爲義診堂是咱們家開的呀,想請就請啊。
最後一人無奈道:“那雜辦了,大師兄他……”
“讓開讓開。”沈冰拉着賈儒來到人羣外圍,冷冰冰的說道。
聽到沈冰的聲音,衆人自然的讓開一個口子,這時,衆人的目光卻齊齊打量着賈儒,甚至,已經有人意識到,賈儒正牽着沈冰的手,不,沈冰正牽着賈儒的手,兩個人的關係一目瞭然,不禁引來了一些嫉妒。
此時,賈儒也在打量地上的這個人,此時,他穿一身黑色的練功夫,整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眼睛還能轉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死人呢。
靠近一看,賈儒不禁感嘆道:“沈冰,你倆還真有夫妻相呢。”說到這裡,賈儒點了點頭,道:“嗯,還真有幾分相似。”
“你倆纔是夫妻呢。”瞪了賈儒一眼,沈冰轉而看向周圍的人,道:“我哥這是雜啦?”
“啥,你哥?”賈儒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沈冰,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喃喃自語道:“怪不得這麼像呢。”
“大師兄摔了一下,就這樣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人張了張嘴,說道,而他的眼睛卻瞪在賈儒的手上,他親眼見着沈冰的手還沒有鬆開,心裡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應該是骨折了。”一位稍微年長的男人推測道。
“到底是怎麼了?”沈冰掃視一圈,冷冷的逼問道。
“骨折了。”被沈冰盯着,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而另外幾個人則補充道:“大師兄確實是摔了一下,就起不起來了。”
有道是武醫不分家,習武之人多半也懂點醫術,他們的意見具有很強的參考性。
“賈儒,你覺得我哥這是怎麼了?”這時,沈冰才轉頭看着一旁帶着笑容的賈儒,這不禁讓她皺了皺眉頭,嗔怒道:“你還笑?”
“我還不能笑了?”賈儒不以爲然,接着俯下腰就要扶起躺在地上的男人。
“你要幹什麼?”看到賈儒這個冒失的動作,沈冰緊張的問道。
“不要動。”此時,另外幾個人俯身制止了賈儒的動作。
同時,站着的人俯視着賈儒,道:“大師兄這是骨折了,你隨意的觸碰他,會加得傷勢。”
聽到衆人的話,沈冰也看了眼賈儒,認真道:“雖然你是醫生,但是,你動作之前,需要跟我們解釋一下。”
“你家骨折了,連話都說不了?”賈儒搖了搖頭,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淡淡的說道。
“是啊,怎麼連話都說不了了?”聽到賈儒的話,沈冰茫然的掃視一圈,道:“你們說,我哥爲什麼連話都說不了了?”
“我們……”
“他們不明白怎麼回事的。”說着,賈儒又要俯身。
“你要幹什麼?”沈冰警惕的問道。
“救你哥。”賈儒道。
“怎麼救?”沈冰問道。
“男人做事,女人一邊站着。”
說完,賈儒不理會愕然的沈冰,緩緩的扶起躺在地上的男人。
此時,男人的眼睛滴遛亂轉,似乎,他也不知道這個陌生的男人要拿他怎麼樣。
此時,這個男人更十分的擔憂,要知道,現在的他雖然動彈不得,卻也是眼能看,耳能聞,發他的師弟們說他是骨折的時候,他就十分焦急,因爲,他對自己的身體十分的瞭解,之前的那一摔,根本就不是骨折,而是他真氣突然逆行,直接導致經脈紊亂,進而導致肢體出現了不受控制的情況,用句通俗的話講,他現在是走火入魔了,根本就不是什麼骨折。
而眼前這位,自己親妹妹帶來的年輕人,觀其模樣算不得英俊,卻透着一股子的和諧,再從他神情來看,顯然,他更像是一位年輕的醫師,醫生治真氣逆流,那能有什麼法子,只希望他不要折磨自己就好了。
就在男人思想出現糾結的時候,賈儒慢慢的將他扶着坐起來,一隻右手抵在了他的後心處。
“他這是要幹什麼?”男人內心深入一陣驚訝,顯然,如果是普通的醫生,斷然不會把手放在這個位置治療骨折。
“你要幹什麼?”就在男人驚訝的同時,沈冰也警惕的問道。
其他人也冷冷的俯視着賈儒,大有稍有意外,就把賈儒碎屍萬段的意思。
“不用驚訝。”賈儒鎮定自若的掃視了在場的人,嘴角帶着如沐春風的笑容,道:“你們再怎麼瞪我,也不能讓你們走火入魔的大師兄恢復健康。”
“什麼?”聽到賈儒的話,沈冰微微一怔,表情隨即變得凝重了,道:“你說我哥走火入魔了?”
“不可能。”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還有的人搖了搖頭,重複道:“大師兄明明只是摔了一下,怎麼可能走火入魔。”
“是啊,摔一下,怎麼可能走火入魔了。”沈冰皺眉頭眉,不解的盯着賈儒,道:“你是不是看錯了,我們可練的都是外功,根本就沒有內功心法,怎麼可能運氣走火入魔了。”
“你們沒練,但是,他練了。”說着,賈儒指了指一動不能動的男人,果斷的說道。
“不可能。”沈冰搖了搖頭,直接道:“自打父親過世之後,就沒有人懂得咱們沈家的心法,而我大哥也只是學了一半,根本就沒有往下練的意思。”
“他已經走火入魔了。”賈儒重複着這個事實,見沈冰不相信,他又道:“不過,你放心好了,發現的早,還能救。”
“真能救?”沈冰眼前一亮,她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年她父親與煉氣門人的比武,直接導致真氣不順,短短的數日光景便一命嗚呼,臨終前,他警告過後輩,千萬不要習練沈家的內功心法,因爲他練的就是殘本兒,雖然力量奇大,但是,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死於真氣逆亂,即使神仙也難救了。
賈儒認真的點點頭,肯定道:“應該能救,不然可惜了這一身的修爲。”
聽到賈儒的話,男人的心裡變得無比的震驚,反而更加的擔憂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態,首先,他驚訝於賈儒竟然能通過眼睛覺察出他是走火入魔了,而非是身邊人據說的骨折,在驚訝於賈儒的眼力的同時,他也愈發的擔憂了,因爲他清楚的聽到賈儒說能治,要不然可憐了他這一身修爲,他對自己的修爲,比對自己的身體更加了解,要知道,沈家家傳內功心法名曰紫微第一訣,其功法剛猛霸道,如今失去了控制,正在他的身體如同洪水猛獸般亂竄着,如果不及時救治,很快,他就會步了沈父的後塵,而他更加的知道,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是紫微第一訣的對手,即使能碰到布氣治病的人,他們微弱真氣進入到體內的時候,一旦觸及到體內的真氣,紫微第一訣的真氣就會如同傳染病一樣,傳進布氣之人的身體,進而,讓他也真氣暴亂,走火入魔,所以,男人根本就不想讓賈儒跟着受牽連,於是,他連連朝着沈冰眨眼,眼神裡充滿了焦急,因爲他不想賈儒跟着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