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知道,賈儒一個外地人,在京城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他說有能力保護自己,在她看來,完全是信口胡縐而已,但是,他清澈的眸子裡流露出來的堅定,又讓她相信,眼前這個小男人看起來確實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哥哥,她是否該相信賈儒的話,又是否……
“聽少爺的,我們跟你一起回警察局。”沈開山來到兩個人身邊,並不在意牽手的兩個人,反而道:“樑二的仇,一定要報。”
“我知道了。”沈冰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變得堅定了,肯定道:“咱們一起回警察局。”
看着三人一行大搖大擺的出了京城酒吧,衆人總算是明白了,原來,賈儒和沈開山跟這些警察有些關係,才導致了……
京城酒吧所在片區的警察局。
沈冰手裡拿着一根電棍,出現在審訊室裡,跟同事交待了幾句,然後道:“你出去吧。”
“可是,這樣是違規的。”另一名同事擔憂的看着冷豔的沈冰,他從來沒有發現這個漂亮師妹如此憤怒過。
“出事了,由我自己來承擔,不會給師兄惹麻煩的。”沈冰堅定的說着。
“好吧,有事情叫我。”略微猶豫,這名警察還是離開了審訊室。
“你要幹什麼?”看了眼沈冰手上提的電棍,又看着冷漠的沈冰,秦楓感覺渾身發緊,不禁問道。
“是你的人打發走了精微武館的人吧?”沈冰淡淡的問着,卻是俯視着坐在椅子上的秦楓。
“是。”秦楓道。
“刺啦刺啦……”帶着藍光的電流不斷的跳躍着,炫出最耀眼的霹靂舞。
聽着令人發慎的聲音,秦楓打個激靈,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受皮肉之苦了,於是,他當即提出,道:“我要見你們局長。”
“好。”沈冰點點頭,答應了秦楓的要求,腳下沒有動,嘴上卻冷冷說道:“還吃我的電棍再說。”
緊接着,藍色的電流如同流水一樣,進入了秦楓的身體,秦楓渾身顫抖着,哆嗦着,他發誓,這是很痛苦的事情,他堂堂的京城大少,居然被一個小警察整了,而且還是一個小女警察,哆嗦了三五秒,他恢復了神智,卻死死的盯着沈冰,威脅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道,秦大少爺嘛,京城四少之首,能量無限。”沈冰像是一朵盛開的雪蓮花,竟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聽到沈冰的話,秦楓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對沈冰起不到威懾作用,當然,他也不至於死在這裡,只是要受一陣皮肉之苦了,“你是誰?”
“我就是精微武館的人。”沈冰毫不避諱,直接說道。
聽到精微武館,秦楓的心裡拔涼拔涼的,他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縣官不如現管,他這頓折磨是逃不掉了,所幸,也就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沈冰都沒有出現在審訊室之外。
警察局的其他人也在忙碌着,給京城酒吧的人員錄口供,倒是歐陽過沒有受到大的折磨,卻也被關在一個單間裡,出去不得。
賈儒和沈開山被關在同一間房子裡。
沈開山有些擔憂道:“少爺,接下來咱們該如何處理?”
賈儒倒是穩坐釣魚臺,不緊不慢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啥意思?”沈開山不解的問道。
“你覺得秦楓會起訴咱們,告咱們嗎?”賈儒單刀直入的問道。
聽到賈儒的話,沈開山輕皺眉頭,搖了搖頭,道:“這不好說。”
“肯定不會。”賈儒直截了當的說道:“像他這種走習慣了捷徑的人,自然知道里面的門道,而且以他們的個性,必然會報復咱們,他們會把咱們放了,然後慢慢的玩死咱們……”
“這不是放虎歸山嗎?”沈開山的眼神裡流露着疑惑,詫異的問道。
“就是。”賈儒點了點頭,略帶嘲笑道:“這幫人自以爲是,喜歡較量智慧,又不願意沾事,所以,他們必然會藉助其他的力量來對付咱們。”
“想不明白。”沈開山腦袋裡一團漿糊,所幸搖了搖頭,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賈儒也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後,頗有光棍精神的說道。
聽完賈儒的話,沈開山陰雲密佈的心頭突然變得亮了許多,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隨後又變得沉默了,周圍的安靜侵襲着他的心頭,他的眉頭又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並且喃喃自語道:“我是無所謂了,只是沈冰才二十多歲,大好的年華,她還沒有成家呢。”
“你害怕了?”坐在沈開山的旁邊,賈儒收斂了笑容,他從沈開山的身上讀到了長輩的關懷,似乎,這就是長兄的感情。
沈開山沒有任何的猶豫,更不怕丟臉,他徑直的點點頭,認真道:“我真的怕。”
“不丟人。”賈儒幽幽的嘆了口氣,平靜的眸子卻愈發的明亮,他站起來,來到沈開山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沈開山的肩膀,道:“既然你害怕,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咱們會平安無事的。”
“少爺……”聽到賈儒的話,沈開山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絲苦笑,道:“您不是開玩笑吧,咱們得罪的可是京城酒吧的老闆,京城四少之一的秦楓,而且還捎帶上一個歐陽過,一個人咱們都對付不了,再加上一個,足夠咱們死無葬身之地了。”
“怎麼,對我沒有信心?”這時,賈儒倒是微微一怔,不禁問道。
“今時不同往日了,沈家沒落了,如若不然,單憑一個沈家,也不足以懼怕什麼京城四少,而第一家族,據我猜測,也只剩下少爺一個人了吧,咱們就算個體再厲害,也是舉目無親,找人幫忙都找不到。”沈開山失落的說道。
看着失落的沈開山,賈儒倒是笑了起來,歡快的笑容打破了房間裡的安靜,他緩緩的說着,“開山啊,第一家族確實就剩下我一個人了,而且你們沈家也只剩下你們兄妹倆,想一想,咱們確實沒有什麼有血緣關係的親戚了,但是,這不妨礙咱們一如既往的強大。”
“咱們強大?”沈開山聽着賈儒的話,不解的看着賈儒。
賈儒指了指腦袋,認真道:“一個人武力和腦力都強悍的時候,那麼他的選擇權就會很大了,就像咱們現在,砸了京城酒吧,咱們依然佔據着暫時的優勢。”
“是啊,也只是暫時的優勢,過一兩個小時,恐怕走勢就會倒過來了。”沈開山嘆了口氣,心裡道,“好漢難敵四手,餓虎架不住狼多啊。”
賈儒倒是輕鬆的很,玩味道:“在這之前,不是還有一兩個小時夠咱們翻盤的嗎。”
“翻盤?”聽到賈儒的話,沈開山眼前一亮,這時的他像是走在沙漠裡突然看到了綠洲一樣,眼睛都發光了。
“是的,翻盤。”賈儒肯定的說着,也點了點頭,他沒有隱瞞沈開山,自然而然的道:“從開始,我就與京城酒吧爲敵,並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也知道京城這種地方,權力足以壓死人了,但是,我還是找了藉口激怒了秦楓,然後,又認識了沈冰,又得知沈家的事情,再加上沈冰是警察,於是乎,我就利用這些條件,把秦楓請到警察局來。”
“這一切都是您設計好的?”聽到賈儒的話,沈開山突然怔住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賈儒毫不避諱,徑直道:“不錯,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內。”
“可是,您有什麼目的呢?”沈開山迷惑了,他知道,賈儒不可能無緣無顧的得罪一個大boss。
“這個秦楓頂着京城四少的名頭,卻是壞事做盡。”說到這裡,賈儒輕輕的一頓,然後幽幽的道:“我在s省的時候,查出一個間諜案件,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京城酒吧,而我姐到京城酒吧查探了一番,卻沒有任何的線索,反而差點被害了,既然京城酒吧沒有什麼線索,那麼失去的方向必然是在秦楓身上。”
“您是說,這個秦楓幹着賣國的勾當,是個間諜?”聽到賈儒的話,沈開山的眼睛瞪大了,兀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在他看來,秦楓這樣的人物,一不缺錢,二不缺女人,更不缺權勢,不可能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因爲沒有做的動機。
這時,賈儒認真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問題就出在秦楓的身上,而且,爲了控制別人,他還控制着他們的家人,我這次來,就是爲了救出被控制的這些人的家人。”
“如果真是如此,我鐵定支持少爺。”沈開山咬着牙,憤怒道:“這種行爲太下賤了。”
“放心吧,秦楓是不是間諜,一個小時後就會知道了。”賈儒胸有成竹的說道。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沈冰來到賈儒和沈開山所在的房間,看到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她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你倆倒是有閒情逸致。”
聽到沈冰的話,沈開山轉身看着站在門口的妹妹,他眉飛色舞道:“你來了。”
沈開山反常的表現,再看賈儒一如既往的面帶笑容,倒是讓她頗感詫異,不禁瞪了兩個人一眼,無奈道:“樂吧,再樂個一兩個小時,咱們該倒黴了。”
“不會。”沈開山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說不會就不會嗎?”撇了沈開山一眼,沈冰找了個椅子坐下,眉頭卻是緊皺着,似乎在思索解決問題的辦法。
“妹,想辦法讓賈儒跟秦楓單處一會兒。”沈開山搓着手,看着眉頭緊皺的沈冰。
“幹什麼?”撇了眼賈儒,沈冰狐疑的問道。
見沈冰有疑問,沈開山長話短說,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真的?”聽到事情有轉機的機會,沈冰也顧不得賈儒利用她警察的身份了,而且,在她看來,一旦賈儒所說是真,那麼她非旦不會有事,反而會立功,這對他們來說是一次絕好的逆轉的機會。
“是的。”賈儒擲地有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