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小弟們很快就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們紛紛衝上去扶起了龍哥。龍哥雙拳緊握,他清楚今晚真是丟臉丟到家裡了,於是逞強的揮手甩開了小弟,不想這麼一個動作卻是讓他腳下一軟,差點沒能站穩。
“龍哥,沒那個本事就不要裝大頭,如果我是你就絕對不會打李老的主意。”賈儒譏笑着說道。
“你......”身爲男人龍哥並不想服軟,但他清楚自己並不是賈儒的對手,就在他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街口處卻是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賈儒皺了皺眉頭,他站在京城酒吧門前是臺階上面,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眺望到街口處有大批的警察涌了進來,他們身穿防暴制服,手中甚至還握着防暴棍和防暴盾牌,浩浩蕩蕩的陣勢讓行人們爲之側目。不少酒吧街上面的顧客已經起身離開,生怕捲入這場危險的對峙當中。
跟在防暴警察後面的是荷槍實彈的特警,在警方行動的同時夜鶯也從人羣中折返了回來,賈儒明知故問道:“怎麼回事?”
“應該是有人報警。”夜鶯回答道。
“蠢貨!”賈儒轉向龍哥罵道:“怪不得你終其一生都是不入流的小混混,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動一下腦袋,集結這麼多人馬,你是生怕警方不知道嗎?”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了,賈儒依然感到一陣頭疼,畢竟這次鬧出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他暫時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向警察解釋。
聽了賈儒的話之後夜鶯也是一陣無奈,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警察竟然會這麼快介入,於是他說道:“要不我過去交涉一下?”
“不用,”賈儒的神色很是冷靜:“這個時候過去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我們就站在這裡不用動,等警察主動過來。”
夜鶯自然是聽從賈儒的指示,現在對這件事情的處理可大可小,雙方並沒有發生什麼衝突,最多也只不過是非法集會和擾亂公衆秩序而已了,而在面對幫派的時候警察一般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賈儒有信心一定能得到妥善的解決。
“幹什麼幹什麼,都給我靠邊!”一小隊警察衝進了人羣裡面,試圖將雙方的人馬分隔開來再一一制服,見到衆人不爲所動,警察又喊到:“放下手中的東西。”
賈儒輕輕點了點頭,夜鶯會意的喊道:“都先把傢伙放下。”
聽到夜鶯的指令之後,賈儒這邊的人馬才依依不捨的放下了手中的鐵棍和木棒,又是幾個小隊的警察衝了進來,他們把小弟們分割開來,很快就控制住了局勢。
“今晚的情勢不太好。”夜鶯壓低聲音說道。
“不用擔心,他們不敢怎樣。”賈儒依然是一臉風輕雲淡。
與此同時八位掌門那邊卻是傳來了一陣騷動,賈儒兩人轉頭一看,發現花臂男竟然和一個荷槍實彈的特警起了衝突。
“放下手中的東西,你沒有聽到嗎!”一個虎腰熊背的特警用槍口憤怒的指着花臂男,而花臂男的手中竟然在把玩着一把紅柄的瑞士軍刀,絲毫不把一旁的特警放在眼裡。八位掌門都是老油條了,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他們可一點都不怕什麼警察。
“放下手中的東西!”見到花臂男沒有任何的迴應,特警抖了抖手中的槍,一副嗓子就要喊啞了,賈儒看了竟然莫名的想笑。
一旁的老者慢條斯理的說道:“警察同志,這人耳朵有點背,我幫你喊一下他。”
說完這位掌門湊在花臂男耳邊說道:“那廝讓你把刀子放下。”
“你說什麼?”花臂男演的相當的逼真。
“他說要你把手中的傢伙放下!”老者配合着演雙簧。
花臂男噢了一聲,瑞士軍刀卻是在他的手中麻利的轉了一圈,對面的特警當即大驚失色,只聽到咔嚓一聲,他把手中的槍給上了膛。
然而花臂男卻是不緊不慢的把瑞士軍刀湊到了耳朵旁邊,拔出了一個耳勺開始掏耳朵。
“你耍我?!”特警看上去都要氣炸了,一旁的同伴趕緊壓下他的槍口,示意他不要激動,等會萬一走火了可就不好了。
老者雙手一攤,笑眯眯的說道:“我早就說過他耳背,要掏一下耳朵才能聽清楚,你還不相信。”
賈儒噗嗤一笑,差點就笑出聲來。真是想不到這些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掌門竟然還是傑出的喜劇演員,讓警察打掉門牙往肚子裡吞。
就在這時候賈儒卻是聽到了一陣嬌喝,放眼看去,一位身材高挑的女警正在指揮着手下,她腳步匆忙的在人羣裡面穿梭,想要儘快控制住這個混亂的局面。
賈儒皺了皺眉頭,他清楚萬一小弟們被控制住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要變得棘手許多,於是他轉頭向身旁的夜鶯說道:“你讓八大掌門帶着手下趕緊離開,這裡留給我處理就行了。”
夜鶯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在這方面我的經驗比較多,還是讓我來吧。”
說完夜鶯不等賈儒迴應便走到了幾個看上去像是警官模樣的警察面前冷冷道:“我們這聚會是合法的。”
“合法?”一個肩上掛着幾道槓的警官嗤笑一聲:“你們聚會要帶鋼管木棍,還是好幾百號人,能解釋一下等會有什麼活動?”
對方的神色甚是囂張,夜鶯的臉色也陰沉了起來:“難道法律有規定聚會就不能帶這些東西,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夜鶯的話卻是惹惱了那個警官,在他的眼中這羣人都是社會上的混混,破壞安定平和的害羣之馬,他怒氣衝衝的摘掉了頭上的帽子,一手揪住了夜鶯的衣領:“小子,你說話小心一點,不要以爲我不敢動你。”
夜鶯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和警察發生衝突,因此他竭盡全力壓制住心頭的怒火,語氣平靜的說道:“請你鬆開你的手。”
不想那個警官聽到夜鶯的話之後卻是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他一臉不屑的說道:“現在就懂得客氣了?看來我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你們這些社會敗類。”
警官的臉上充滿了輕蔑的神色,他像是絲毫不把夜鶯等人放在眼裡,甚至還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把夜鶯的衣領給拽的更緊了。
夜鶯皺了皺眉頭,相當緩慢的說了一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剛落,身後的三位掌門便明白了夜鶯的意思,幾乎是同時他們便從三個方向朝着那個警官發動了攻擊,動作整齊而迅猛,一看就是長年累月才能積累下來的默契。
警官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到肋下受到了狠狠一擊,隨後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這還沒完,就當警官想要反擊的時候,他的背部和腿部又被另外兩個重擊了兩下,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花臂男一臉獰笑的看着地上狼狽的警官,口裡威脅道:“警察了不起,警察就能隨便打人?這一拳是還你的。”
說着,他狠狠地摔了那個警察一巴掌。
剩下的兩個掌門和夜鶯並沒有太多的動作,他們警覺的注意着四周的情況,以防有人衝上來。而地上的警察就像是整個人都被打懵了,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連求援的話都被堵在了嘴巴里面。
一旁的幾個警官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頓時都衝了上來,但是他們還沒有衝到四人的跟前,就被忠孝堂的兄弟們擋在了外面。兄弟們倒也不動手,就那樣攔住警察。警察羣龍無首,也不敢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生怕等會一個不小心就掛了彩。
就在場面陷入一片混亂的時候,一聲嬌喝卻是在衆人的身後響了起來:“都給我住手!”
但哪裡會有人聽那個女警官的話,推搡聲,怒罵聲此起彼伏,很快就把那個女警官的喊話給蓋住了,看着場面正變得越來越混亂,賈儒輕輕皺了皺眉頭,隨即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住手!”
這兩個字混入了真氣,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酒吧街,傳到了衆人的耳中,幾乎是在同時,無論是八大掌門還是忠孝堂的小弟們都不約而同的收住了手中的動作,畢竟警察的話可以不聽,但老大的命令就一定要遵守。
騷動平靜下來之後,賈儒纔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倩麗的背影,不知道什麼原因,賈儒卻是感覺這個背影有些熟悉,定睛一看,這人不正是美女警花候佳蘭嗎?賈儒這時候纔想到京城酒吧正是候佳蘭的轄區,自己怎麼給忘了麼?
朝中有人好辦事,雖然候佳蘭不算是自己人,但總比其他警官要好。
賈儒的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看來這些事情都是命中註定的,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之後不緊不慢的朝着候佳蘭走去,不遠處的夜鶯和幾位掌門都不知道賈儒這是要幹什麼,難道說堂主已經被美色衝昏了頭腦,但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