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賈儒能有如此厲害的車技,是受到了車神南宮野的親自指點這件事之後,身爲飈車發燒友的戴靈犀,便像是一隻尋到了花粉味的小蜜蜂一般,一直圍在賈儒的耳邊喋喋不休。
拋媚眼,擠眼淚,撒嬌賣萌,威逼利誘,總而言之是各種手段用盡,就差沒有使出撒潑打滾這一江湖早已失傳多年的絕技了,那股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可謂是把賈儒折磨了個夠嗆,連開車都沒法專心。
最後賈儒實在是被折磨得不行了,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是答應等南宮野徹底康復後,一定第一時間大電話通知戴靈犀,這才讓這妮子安靜下來。
而在將戴靈犀這個難纏的丫頭送回家之後,再看一看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是夜晚十一點了。
考慮到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離到家的路程有些遠,再加上今天勞累了一天,賈儒的確是有些疲倦了,所以賈儒便隨便找了一家酒店準備應付一晚,等明天早上再回家。
衆所周知,一般而言,只要是學醫的人,那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潔癖的,特別是對衛生這方面格外注重,賈儒當然也不例外。
所以像一些幾十塊錢一晚上的小賓館,賈儒基本上是連考慮都不會考慮一下就直接忽略。
經過一段短暫的時間尋找,賈儒最終走進了一家名叫香格里拉的酒店之內,只是在從前臺小姐口中得知,這裡一個普通的單間居然需要花費兩千元一晚的價格後,賈儒卻是猶豫了起來。
天可憐見,賈儒從小大到,就是一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能用一毛錢買到的大白兔奶糖,絕對不多花九毛錢去買一顆阿爾卑斯。
按照賈儒的料想,這家酒店裝潢雖然不錯,但頂多也就四五百塊錢一晚上吧,不料居然這麼貴?
所以賈儒就開始犯難了。
“先生,您考慮好了嗎?”儘管賈儒左右爲難了半天,但前臺小姐依舊是滿臉微笑問道。
“那個,美女,我能不能問你個事情啊?”
“您請問。”
“在你們這兒住店,打折嗎?”
“……”
在看到賈儒一臉認真地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饒是前臺小姐素質過硬,此時臉部的笑容也不禁微微有些僵硬了起來,略帶歉意說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香格里拉是五星級的酒店,從來不打折,如果您要是覺得我們這兒不合適的話,可以去出門左拐,再直行一百米的地方,那裡有一家大衆賓館,或許會讓您滿意。”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從來到前臺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分鐘的時間,而在這短期間內,前臺小姐從始至終都是以微笑面對賈儒。
哪怕是在賈儒問出這樣一個白癡問題之後,前臺小姐的臉上也沒有出現任何不耐的神色,反而是考慮到客人資金有限的可能性,儘量語氣委婉地提出建議。
不過賈儒倒是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他耽誤了人家前臺小姐這麼長的時間,而且人家還一直這麼和和氣氣的,要是換做別人,怕是早就將自己趕出去了。
而賈儒剛纔之所以有那麼一問,也不過是本着勤儉節約的原則罷了,雖說兩千元一晚的價格的確是昂貴了些,但以賈儒現在的身家,倒不至於連這點小錢也捨不得拿出來。
所以賈儒便從錢包裡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和銀行卡,遞到桌臺上:“不好意思,耽誤了你這麼長的時間,不過我已經做好決定了,麻煩你給我開個普通單間吧。”
“這位先生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前臺小姐接過賈儒的身份證件,火速爲賈儒辦理好入住手續後,將一張房卡雙手遞交給賈儒,微微一彎腰道:“賈先生,您的房間號是4396,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通過房間裡的座機隨時聯繫前臺。”
“好的。”
“祝您住宿愉快。”
懷裡揣着象徵着兩千元的房卡,賈儒便邁開步子往開好的房間走去,不過在走進電梯的時候,賈儒卻是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明明是在溫度不低的室內,而且光線也很柔和,但那名女孩卻頭戴一頂寬邊帽子,眼戴墨鏡,脖子上記着厚厚的圍巾,身上的衣物也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若不是她姣好的臉型,和吹彈可破的細膩皮膚能依稀能體現出這名女孩的幾分美貌的話,旁人要麼會把她當成是心懷不軌的小偷,要麼是把她當成不能見人的醜八怪。
只不過,對於這名女孩的衣着打扮,賈儒好奇歸好奇,但這名女孩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地方,卻並不在此。
爲了能更加確定自己心裡的猜測,賈儒往那名女孩身邊靠近了幾步,然後微微低下頭來,用鼻子輕輕嗅了嗅。
不料賈儒習慣性的動作,卻是冒犯了那名女孩,讓她立馬便發作了:“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一副土包子的窮酸模樣,趕緊離我站遠點兒,別髒了本小姐的眼睛!”
賈儒沒有說話,依舊是以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看着那名女孩。
“你要是再盯着我的話,信不信我把你那雙眼珠子摳出來喂狗?”女孩摘下眼鏡來,露出一雙極爲漂亮的大眼睛,不過這雙眼睛裡面卻是充滿了惱怒的神色。
“我不信。”賈儒微微搖了搖頭,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又把一句大實話補了上去,“因爲你打不過我。”
沒料到賈儒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回應自己,女孩先是一怔,但很快回過神來,大概是把賈儒當成了那種腦子缺根筋的夲貨,便撇着嘴罵了一句:“你有病吧?”
“不對!”賈儒一臉認真地看着那名女孩,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我有病,是你,有病!”
“神經病!”
“你雖然有病,但卻不是神經病!”賈儒矯正道。
聽到這話,女孩忍不住向上翻了個白眼,卻是連半點答話的興致都沒有,重新將墨鏡戴回眼睛上後,便打定了主意不再搭理賈儒。
而見到女孩這副表情,賈儒也是知道,若是自己不拿出點證據的話,怕是不足以讓她信服,於是便自顧自地念了起來:
“中醫認爲,人體之所以會散出汗液之臭味,與其先天稟賦有關,秉與先天,承襲父母腋下穢濁之氣,從腋下而出,燻蒸於外,因之氣味與狐相近,故稱狐臭。”
察覺到自己在說完這句話後,女孩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輕一顫,賈儒繼續說道:“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即便是平時,你的腋下、腹股溝、足部都會散發出一種特殊氣味,而每逢激烈運動,或食辛辣厚味之物之後,那股氣味更是愈發濃厚,甚至已經達到了一種讓你不得不噴灑香水才能掩蓋的程度了,對嗎?”
聽完賈儒一番話後,女孩就像是一隻被踩住了尾巴的貓咪一般,當場便將她那副墨鏡給摔倒了地上,用一種尖銳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喊道:“你胡說什麼?你纔有狐臭呢,你全家都有狐臭,本小姐天生麗質,是全地球最最最青春靚麗的完美女神,怎麼可能會得那種東西?你這傢伙,要是再敢胡言亂語的話,信不信我去告你誹謗?”
別看女孩說話的樣子挺凶神惡煞的,但實際上她現在都快要哭了,只想着趕緊找個洞把自己給埋進去,再也不要出來——
實在是太氣人了,這個傢伙,一上來就把人家最難以言表的痛處說出來,難道一點禮貌都不懂的嗎?
醫者父母心,對於患者,賈儒向來都是懷着充足的耐心以及度量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直至女孩把最後一個字說完以後,賈儒方纔簡簡單單地道出了一句話就讓女孩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能治!”
女孩就像是沒聽見賈儒剛纔所說的話一般,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你的病,雖然很麻煩,但是,我能治好!”賈儒自信滿滿地重複道。
不知爲何,當米雪兒看到賈儒眼中的那抹真誠時,她竟然下意識地便選擇了相信了賈儒,然而當“真的嗎”這三個字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米雪兒卻是猛然反應過來,冷笑一聲說道:“真是可笑,我最後再說一遍,我沒病,不需要你治!”
聽到米雪兒的回答,賈儒先是一怔,但換位思考了一番以後,也是很快便理解了米雪兒爲什麼會矢口否認的原因——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隱私,特別是對於一個漂亮的女孩來說,像狐臭這種隱疾,若是被他人知曉,然後傳揚出去的話,怕是接下來一輩子都難以在人前擡起頭來。
再加上兩人萍水相逢,相互都不知根知底,要想讓米雪兒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向賈儒這個陌生人徹底敞開心扉的話,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但該說的話,賈儒還是一個字都不落下:“這位小姐,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的這種病,應該已經摺磨你很多年的時間了,而你也應該爲此看過不少醫生,也使用過不少的偏方土方。”
“不過可惜的是,因爲治療不當以及錯信庸醫的緣故,你的病狀非但沒有得到任何的緩解,反而是往更加嚴重的方向發展了,所以……”
“恕我直言,按照你現在的情況,如果不及時進行治療的話,我敢保證,不出一年,就算是華佗再世也沒辦法治好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