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儒和左傾城被金家人晾在這裡半天,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賈儒隨處轉轉,給左傾城和自己倒兩杯茶,百般無聊的繼續等待。
只是通報的人遲遲沒有回來,賈儒兩人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幾次想要直接進去,卻都被左傾城攔下。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短,現在金家這樣拖延他們,本就浪費了他們不少時間,如果再起爭執,肯定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你說他們爲什麼派人去找我們?”左傾城問賈儒,溫潤的手掌撫上賈儒寬厚的脊背,聲音很安靜,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左傾城看着賈儒,她的眼神由疑惑漸漸變成恍然大悟,金家來找他們,還能因爲什麼?就是金鵬遠死的事情,還有蛇金蓮。
自己的兒子毫無徵兆的慘死,唯一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他們自然心裡不會好受,再加上蛇金蓮這種聖物,本是自家的東西,是金鵬飛花費多年的心血才練成的,怎麼能讓一個外人隨隨便便的拿去?
左傾城自然之道這蛇金蓮現在不在賈儒的手上,但是除了他們二人,還有華夏集團的人,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金鵬飛陰狠毒辣,爲了這個蛇金蓮不擇手段誰又知道?黃鵬飛以蛇金蓮加害於賈儒,讓所有人都以爲,蛇金蓮在賈儒手上。
金鵬遠一直以來都是金氏家族最重視的成員,一夜之間死在賈儒手裡,金家人怎能不心痛?
左傾城此刻才明白,爲什麼金鵬飛如此狠毒,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殺害。
左傾城莞爾一笑,“都是爲了自己。”
賈儒點點頭,是啊,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金鵬遠一死,金家所有的財產與利益都會落在金鵬遠的頭上。
金鵬遠早晚都會死在自己兄弟手上,只是時間和機會的問題,現在賈儒來韓國來的湊巧,剛好成了金鵬飛的替罪羊。
“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左傾城實在是爲金鵬遠惋惜,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兄弟,時時刻刻都在尋找機會殺死自己。
左傾城點點頭,忙碌了這麼久,都沒好好坐下來想想爲什麼金鵬飛會對自己的弟弟痛下殺手。
之前還簡單的以爲是賈儒的原因,現在看來,這個金鵬飛,真是冷酷至極,以後還是少和這樣的人來往比較好。
而且如果金鵬飛繼承金家,稱爲金家組長,簡直,無法想象。左傾城想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哆嗦,真不知道,一個簡單的學術交流會,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再這麼糾纏下去,恐怕是要和金家撕破臉皮了。”
賈儒無奈的說道,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精心修剪過的眉毛皺在一起。
“只要我們把金鵬飛揪出來,就沒事了。”
左傾城安慰他,金家兄弟,若都是因爲賈儒出事,恐怕跟金家也不好交代吧,萬一金鵬飛背後還有其他人,他們豈不是還會招惹更大的麻煩?
“咱們要不還是走吧。”左傾城拉拉賈儒的衣袖道,反正金家人見也罷,不見也罷。
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把金鵬飛這個幕後黑手揪出來,他們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時間寶貴,經不起一分一秒的耽擱。
“再等一會吧,我直覺會有事要發生。”賈儒看了左傾城一眼,眼神堅定,魁梧的身軀挺得筆直。
左傾城被他的氣息感染,本還懸着的一顆心,慢慢安靜下來,“我再去給你添一杯水吧。”將賈儒面前早已喝空的杯子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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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從那個中國來的賈儒到了咱們這裡之後,咱們金家就頻繁出事。”
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有些稚嫩但卻已經有人成年男子特有的渾厚與低沉,儘量壓低的聲音,卻還是被左傾城聽到了。
左傾城往後退一步,將自己隱藏在一根柱子後面。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躲起來,金家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自己,況且是這些年紀尚小的小毛孩子。
“可不是!我就覺得那個賈儒不是什麼好東西!”另一個年輕的男聲響起。
左傾城悄悄伸出頭,想看看究竟是誰,在這裡議論賈儒。
“噓!你小點聲!不要命了!”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惹得左傾城十分好奇。
左傾城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又悄悄打量不遠處的幾個男人,他們現在聲音小多了,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談論什麼,自己貿然過去肯定不會討到什麼便宜,若假裝是傭人,說不定還能矇混過關。
那一羣年輕男人仍舊討論的熱火朝天,根本沒有注意到左傾城,左傾城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腳步,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你說我們要是遇上賈儒——”
“哎,今天賈儒好像來咱們金府了。”
“真的假的。”
“你們知不知道那羣黑衣人的事?”
“不知道。”衆人搖搖頭,一臉茫然的看着剛纔說話的那個年輕男人。
“賈儒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我說,這樣的人殺一百遍都不解恨,就是他殺了咱們的金少,這小子還死活不承認,竟然將中國政府都給搬出來了,殺人兇手逍遙法外,你們說氣人不氣人!”
說罷,拳頭狠狠地砸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玻璃制的桌面順着他的拳頭裂開一道道縫隙,顫顫巍巍的堅持了幾秒鐘之後,化作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衆人被他這樣有些嚇到,卻也被他感染,紛紛數落起了賈儒的不是和罪過,替金鵬飛的死喊冤。
“噓。”短促有力的噓聲,衆人很有默契的將頭地下,並且乖乖的把嘴閉上。
左傾城心裡暗叫糟糕,自己可能被他們發現是來偷聽的,但是左傾城的臉上仍舊是風平浪靜,微微低頭,只在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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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儒,看來金家對你怨恨很深呀。”左傾城終於將兩杯水端了回來。
賈儒百般無聊的敲打着桌子,手指關節都敲得有些微紅卻仍舊不停地敲擊,聽到左傾城這樣說,他有些疑惑,他知道金家人對他怨恨深,左傾城也知道,怎麼還會如此說。
“金家現在,上上下下都在議論你呢。”左傾城指指她剛纔走過的方向,有些無奈的說道。
“任他們說去吧,”賈儒並不在意,議論他的人本就不少,多他們幾個也無妨,早就習慣了這種活在別人議論聲中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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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那個小妞好漂亮。”那羣男人在見到左傾城之後,話題就轉變了方向,本來的憤世嫉俗,一下子轉到了美女的身上。
圍坐在一起的年輕男人們紛紛點頭,眼神中露出貪婪的目光,像是一羣充滿慾望的野獸。
剛纔背對着左傾城的那個男人,一臉的茫然,聽到他們幾個都這樣評價左傾城,十分的着急,想知道剛纔那個從身邊經過的姑娘到底是多麼的貌美如花。
他剛纔只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不落俗套,卻沒想到這姑娘的臉蛋也會不落俗套,他不安分的扭動着微胖的身軀,將臉貼近每一個人,詢問他們左傾城的樣貌。
其中一人指指賈儒他們二人等候的地方,示意說左傾城朝那個方向去了。
那個微胖的年輕男人立刻扭着他健壯的身軀去找左傾城,衆人見他獨自找美女去了,自然也跟了上去,個個都充滿自信,憑自己的長相,怎麼也比這個胖子強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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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不是就是賈儒?”走在最後的男人輕輕扯了以前前面那人,趴在他耳邊輕聲說。
這男人聲音雖小,但在這寂靜的地方,卻聽得分外清楚。
金家一羣人交頭接耳一番,確認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殺害金鵬飛的兇手。
賈儒轉頭看向那羣人,立刻露出警覺的神態,把左傾城擋在身後,眼睛來回掃視着這羣人。
這些年輕的男人自然沒有領教過賈儒的氣場,一下子被他震得有些矇住,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左傾城躲在賈儒身後。
看到對面的那羣人嚇成這樣,不禁覺得十分可笑,剛纔他們背後議論賈儒的時候,可是個個生猛。
“賈儒!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個走在最前面的微胖的男人狀着膽子衝賈儒大喊一聲,看他的樣子也是害怕極了,聲音雖大,但是說到最後卻變了聲調,惹得賈儒哈哈大笑,身後的左傾城更是笑的肚子都疼了。
那胖子更是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回頭向他的兄弟們求助。
金家子弟被如此羞辱,自然是忍不下這口氣,紛紛上前跟賈儒叫囂,全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當着賈儒的面,還滿是羞辱的字眼,把賈儒說的一文不值。
賈儒儘量的不去理會他們,被方面指着鼻子說話果然不舒服,但爲了大局,賈儒還是一忍再忍。
金家這一羣年輕子弟見賈儒不回話,以爲他是害怕了,便更加的得寸進尺,賈儒斜眼看他們,明顯的是不要讓他們再惹事,可這羣人,偏不知道好歹,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