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武當山門徒都在武當山的背側。只有爲數不多的建築隱藏在叢林之間。
從金頂下去更是一段陡峭的山路,若非是擁有武學,根本難以行動。
不過走了不到幾百米,便出現一道頗爲寬敞的小路。賈儒走在最前面,後面跟着苗鍾,再之後是張蘭芝和那老道士。
“你們這羣道士隱藏的倒是挺深!”
賈儒跟後面的老道士調笑道。因爲老道士剛纔的態度,讓賈儒對這老道士的態度改變了不少。
“武當山自古以來就是江湖聖地,隱藏的若是不深,恐怕早就被那些小偷小摸踏破門檻!”
老道士倒是沒有在意賈儒的玩笑,直接回答道。
很快小路到達盡頭,是一個範圍不小的廣場。
在廣場正中立着一個無比顯著的石雕。
身上只着片縷衣衫,一手持劍,一手捏印。腳下則是一隻龜身蛇尾的玄武。
真武大帝,這纔是最原始的真武大帝雕像。
看賈儒站在廣場上看着真武大帝似乎愣愣出神,老道士和張蘭芝都露出意外的神色。
“這是我們的祖師真武大帝,怎麼?小友對我們祖師很仰慕?”
老道士話中有話的問道。
賈儒回過頭笑道:“是啊,很敢興趣!”對於石雕中的秘籍很感興趣。
剛纔那愣神的片刻,賈儒自然是利用瞳術開始透視石雕裡面。
可惜,這石雕似乎有什麼神秘力量在保護着,賈儒的瞳術根本無法穿透。但賈儒可以肯定裡面有東西。不過怎樣得到這個東西是個麻煩事。
老道士這次帶着幾人走進最中間的大殿。
進入大殿中,在殿中央還是供奉着真武大帝的雕像,不過賈儒只是看了一眼便失去興趣。
在大殿中此時有十數人並立,有青年和中年,不過讓賈儒注意的是其中僅有的兩個老年。
這兩個老傢伙和他身邊這個老道士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氣息。
賈儒心中暗凜,這武當果然是千年宗派。單單只是這老妖怪級別的老道士就足有三個。
不過這些人的目光看向賈儒的目光都帶着一絲淡淡的敵意。
如此多的敵意注視,賈儒卻毫不在乎。大大咧咧的走到正中間,目光挑釁般的掃過所有人。
“你擁有治療走火入魔的藥物?”
那兩位老者中的其中一個對賈儒沉聲道。
就是這老者對賈儒的敵意最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賈儒冷言看了老者一眼,語氣不陰不陽道。
“混賬,怎麼和師祖說話!”
老者身邊的中年人立刻一聲喝問道。
“是你們師祖,和我可沒有一點關係。”
賈儒立刻瞪了回去。
“是你們求着我來,而不是我求着你們。現在我困了,你們趕緊給我安排房間我要休息!”
賈儒的舉動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張蘭州皺着眉頭,雖然只是和賈儒相處不過幾天的時間。但她也算了解了賈儒的性格。賈儒現在的表現絲毫不像是以往的性格表現。
“打傷我們武當山的人,還帶着邪道之人上我武當山。來人,將他們拿下!”
那說話的中年人眼中閃着寒光厲聲喝道。
頓時周圍的青年弟子齊齊抽出腰中的長劍。
“什麼時候這裡輪到你發號施令了?”
和賈儒一齊上山的老道士面色陰沉道。
“三師祖,對於這等狂妄之徒,我們不能姑息!”
那中年人看了身邊的老者一眼,立刻大着膽子道。
“師兄,難道你也是如此意思麼?”
老道士看向剛纔說話的老者。
賈儒在旁邊看着目光閃動,看來這武當山也不是鐵板一塊。
剛纔說話的老者目光看向門外,沒有說話,似乎神遊天外。
老道士又看向另外一個沒有說話的老者,“二師兄,你的意思呢?”
那老者似乎隱隱嘆了口氣,“來到我武當山就是貴客,蘭芝,你先帶着貴客去歇息,其餘事情明天再說!”
“是,二師祖!”
張蘭芝心中也鬆了口氣,悄悄瞪了一眼賈儒,示意他趕緊跟上來。
賈儒臉上帶着冷笑挑釁般的看了那中年人一眼轉身離去。
“混賬!”
中年人又忍不住冷喝一聲,而後埋怨似的看向老道士。
“三師祖,對於這種人我們那麼客氣幹什麼!”
“你們先全都下去!”
老道士沉聲說了一句,中年人頓時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所有人魚貫出了大殿。
大殿中只剩下三位老者。
老道士看着似乎依舊神遊天外的大師兄帶着一絲勸慰道:“大師兄,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武當山必定是張家的正統,而且你不覺得這件事已經影響到你的心境了麼?”
那老者一句話不說,甚至表情目光都沒有絲毫變動。
老道士不禁看向旁邊的二師兄,“二師兄,你勸勸大師兄吧,武當山可經不起再一次的內訌。”
那二師兄不禁苦笑一聲,“事情還沒有到那麼嚴重,大師兄也沒有非要奪位的意思。只是老三你也太偏袒那個外人小子了。”
老道士搖搖頭臉色正經道:“我只是不想我們武當再惹上一個未來足夠強大的敵人。”
二師兄詫異道:“那個小子?蘭芝不是說那個小子服用了大量的天穹丹了麼?天穹丹,師弟應該知道,再天才的小子服用了那天穹丹,日後也不能晉升爲頂級強者。”
老道士苦笑一聲,“我開始也是這麼以爲的。所以和這小子交了兩下手,趁機試探他的經脈,發現這小子根本沒有受到天穹丹的影響。如此年輕,又肯定另有機遇。我們武當山不如乘此機會結交一下,而不是結仇!”
二師兄聽到老道士的話,也不禁面色猶豫的看向那大師兄。
那大師兄終於開口說話,“我們武當山還沒有淪落到巴結一個小子的地步上!”
此話說完,他的身影閃爍,直接離開大殿。
二師兄苦笑了一笑,老道士則是嘆了一口氣。
張蘭芝帶着賈儒去客房。
“你今天發了什麼瘋,我知道你厲害,可你也不是我那師祖的對手!你要是再激怒他們,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張蘭芝不禁警告賈儒道。
賈儒面色已經恢復平靜,看不出剛纔的桀驁和狂妄。
“走火入魔的到底是誰?”
賈儒忽然開口問道。
開始時,賈儒以爲只是武當山的一個普通長老,但現在他不這麼認爲了。能夠驚動武當山的三個老妖怪,這明顯不是一般長老可以有的待遇。
此時三人正好來到屋子旁,張蘭芝沒有先回答賈儒的話,而是打開屋門走了進去。
賈儒也跟了進去,後面苗鍾自覺地關上門。
“走火入魔的是我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的武當山掌門!”
張蘭芝坐在凳子上臉上有一絲糾結道。
賈儒也坐了下來,這件事情有什麼糾結的?
“我父親是武當山千年無一的天才,也是整個武當山的寄託。所有的武功幾乎都修煉到高深地步,三位長老也不是我父親的對手!”
張蘭芝臉色充滿驕傲還有一絲痛苦之意。
賈儒聽到這句話不禁被嚇了一跳,能夠匹敵那刷那個老妖怪?而且還是中年,這傢伙的天賦究竟要有多變態?
他肯定自己到了中年,或許用不了中年便可以匹敵那三個老妖怪,但他是有着衆多機遇纔到如此地步。
到現在爲止,他所見識過真正的天才或許只有那天穹派的戰玄天。
除此之外玲瓏也算是,還有之前那老瞎子身邊的小明也是。但比起這張蘭芝的父親好像都差了些。
張蘭芝面色有一絲痛苦,“我父親太沉迷於武功,而後走火入魔,也因此錯手殺了我的母親!”
賈儒心中瞭然,難怪張蘭芝提到她父親的時候會是這種糾結的表情。自己的父親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就算不是故意,也足以讓作爲女兒的她心中糾結痛苦。
“我父親已經走火入魔將近十年,你有沒有把握治好他?”
張蘭芝擡起頭,面色堅定的問道。
走火入魔十年還沒有死亡?這人絕對是變態級的天才。賈儒心中不禁對這人有了一絲好奇。
“我可以試試,但不能保證。”
賈儒沒有下保證,畢竟他也不知道那半截香對這種走火入魔有沒有作用。
張蘭芝看着賈儒有些乞求之意道:“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的父親,否則不止我父親有難,你也有難!”
最後一句話顯然意有所指。
賈儒面上微微有些冷色,而後問道:“那三人都是什麼身份?”
張蘭芝面色複雜道:“之前和你打鬥的那個是我三師祖,剩下那兩個是我的大師祖和二師祖。你之前打傷的那個青年是大師祖的重孫,中年人是大師祖的孫子。所以大師祖纔對你這種態度。”
賈儒被張蘭芝這句話嚇了一跳,孫子,重孫,這三老頭的年紀究竟有多大?
“這三個老傢伙多大歲數了?”
賈儒不禁隨口問道。
“是師祖!”張蘭芝糾正賈儒的話,而後纔有些崇敬的說道:“三位師祖的年齡都已經超過了一百歲,至於實際的年齡我也不知道。”
還真是老妖怪,賈儒心中自語道。
“你們張家難道沒人了?這三個老妖怪好像都不是你們張家的吧?”
賈儒隨口問道。
張蘭芝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搖搖頭,“我張家本來就人丁不旺,到了我這一代更是沒有一個男丁。不過據說我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輩分的爺爺在閉關。但據說只有三位長老看到過,只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