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神使剛剛已然證明了自己,然而你卻依舊不依不饒,還想使用那驗血之法,如此胡攪蠻纏、無理取鬧,本座本應重重處罰,念你一心爲公且免於處罰,你且退下吧。”
“殿主贖罪,今日必須驗血,否則老夫寧願死在這裡。眼睜睜看着一個瀆神者冒充神使,老夫生不如死,懇請殿主成全。”
“你……,罷了,老夫依你!”
殿主假模假樣的說着,他其實心裡也早就起了懷疑,但同時又沒法確定。於是三言兩語就把得罪玉曉天這個神使的黑鍋全扔給了大祭司,他自己變成被迫答應。
假裝爲難的嘆了口氣,殿主轉身無比恭敬的朝玉曉天道:
“尊敬的神使,大祭司老眼昏花不通情理,可他畢竟對神族忠心耿耿。以本座看,咱們還是按他的要求展示一下您的神聖血脈吧,也好讓大祭司徹底信服。”
“是嗎,好個諭神殿啊,我這纔剛到這裡沒多大的功夫,你們竟然就想着放我的血,這事兒要是傳回去,我的面子往哪裡放。本公子在上面呆的煩了下來遊玩一番,沒想到剛到地方就要先被你們放血,真正的欺人太甚,當本公子真的不會發怒嗎?”
“就是,神使的血也是你們說驗就驗的,你們怎麼不沒事放點自己的血玩玩?”
旁邊聖女也跟着幫腔,見衆人都被玉曉天的話震住了,她的心裡稍稍安穩一些,希望這些人能真被嚇住,就此不再提驗血的事吧。
大殿中的衆人都是噤若寒蟬,諭神殿在神印大陸上是超級勢力,而且還是三大超級勢力之首,在大陸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在神族面前,他們其實就是一羣奴才。
諭神殿的人本質上就是神族在人間辦事的奴僕,殿主西塞因也不過是奴僕的頭子,說到底也還是奴僕,大殿裡這些人此刻見主子發怒,哪裡還敢多嘴,就連西塞因此刻也有些後悔。
神威哪是那麼容易冒出的,眼前的少年一派鶴立雞羣、超絕天下的氣質,絕對是神族的天驕人物,得罪這樣的人,自己真是不想混了。
西塞因已經打算就此打住,可還沒等他開口,那個死腦筋的大祭司又發作了。
“老夫願以自己的性命爲補償,若神血驗證爲真,眼前之人真是神使,老夫情願以死謝罪,以保全神使的顏面。”
說着老傢伙竟一撩身上的白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副誓死也要進行到底的決絕之態。
“你……,”這下西塞因是真的惱了,他已經後悔答應他要驗神使的血,得罪一個未來潛力無限的神使,他以後的日子絕不會好過。自己正想找機會彌補呢,結果這老傢伙竟不依不饒,甚至還以死相逼。
“哼,以死相逼誰不會,有本事你現在就死。你一條命抵擋上屠神之罪嗎?別因爲自己的無知連累別人,今天只要有本聖女在,你就休想幹出這屠神之舉!”
聖女見局面又要向不利的方向發展,急忙再次站出來。其實她纔是大殿中心情最緊張的人。
一邊和大祭司爭論,聖女一邊擔憂的看向玉曉天,想讓他繼續開口說幾句硬話嚇唬一下對方,徹底將這些人震住。
可等她看到玉曉天的模樣,卻見此時的他竟又恢復了一臉的淺笑,剛纔怒不可遏的神情竟早就不見了。這下聖女心中頓時大怒,她心說爲的小祖宗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輕重,這性命攸關的時候你笑什麼笑?
玉曉天此刻是發現了殿主的前後變化,從剛纔的推卸責任,到現在見自己發怒又轉變態度,玉曉天發覺這殿主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陰險狡詐之徒。
初見之時,只見他神情莊重,一臉和善和高尚,沒想到在這神聖的皮囊裡裝的竟然是一副如此讓人噁心的猥瑣靈魂。
想想世界真奇妙,記得有人說過,生活就像百味巧克力豆,不吃到嘴裡你永遠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看來人也是如此,不親身接觸一番,你永遠不知道外表之下,裝着的是怎樣一個人。
心裡覺的可笑,同時對這殿主滿是鄙夷,玉曉天心中對那位處處和自己作對的大祭司倒是非常佩服。無論如何,他是一個純粹的人。
心裡感慨着,臉上不自覺就帶出了那種淡看風雲的微笑,落在聖女眼中,頓時惹的佳人有氣又惱又擔心。
“怎麼了?”
玉曉天正自遐想,忽然似有所覺,一轉頭髮現身旁的聖女正一臉怒容的瞪着自己。
他不明所以,下意識就開口問了。
聖女此刻正生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情填滿胸腔。見他竟然還茫然不知,還問怎麼了,她當即很是無力的回了句。
“少笑一下會死嗎?”
額,笑也有錯?玉曉天聽了這話一臉不解。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繼而開口問道:
“難道我笑的不好看?”
“你,好看,好看的要死,你要死了知不知道?”
聖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氣惱的回道,幸好這時候旁邊衆人都在驚嚇中各自盤算,想着怎麼和這件事擺脫關係,沒人注意到他們倆的這番互動。
眼見局勢僵持在這裡,一邊是大祭司以死相逼,一邊是神使隨時可能發怒。殿主西塞因此刻愁的直罵娘,雖然諭神殿殿主這個位子是他用盡手段、拼盡全力才終於坐上的,但此刻他真希望這個位子上坐着的是別人。
可再怎麼幻想也沒用,事情擺在眼前必須解決。可到底該怎麼解決他卻一籌莫展,難道就這麼看着大祭司自盡在這裡?這恐怕不行,大祭司統領祭祀宮,在一衆祭祀長老中威望頗高,真要把他逼死在這裡,自己恐怕也會麻煩不斷。
正在他左思右想苦惱萬分的時候,神使突然說出了一句誰也不會想到的話。
“其實驗一下血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大祭司有沒有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