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共患難

“嗚嗚嗚……”

劉西西委屈的抽泣着,即使是在警校的時候,她也沒吃過這麼多苦頭。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荒山野嶺,沒個人相互照應,張哲輝又病成那樣。如果,如果張哲輝再有個意外,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加油!劉西西你能行的。”

一想到張哲輝還等着她取水回去,劉西西擦乾眼淚,站起來,一瘸一拐,往山谷下走去。

走了沒兩步,前面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劉西西臉上一喜,排開灌木,快步往小溪走去。

這是一條蜿蜒的小溪,源頭不知道在哪兒。劉西西早餓的直翻白眼,顧不上小溪流水寒冷凍骨,一把撲到小溪前,埋頭猛喝,直到難以呼吸,這才停下來,打了個飽嗝。

這裡離張哲輝所在的地方,還有一定距離,要揹着他翻過這座山,得耗費不少時間。不帶點水回去,劉西西怕張哲輝堅持不住,感冒發燒的人最容易口渴,再說他也一天沒吃東西了。

劉西西在附近找了半天,沒發覺有什麼東西可以盛水。

靈光一閃,劉西西計從心來。她匍在地上,張嘴滿滿喝了一口,然後鼓着腮幫子往回爬。張哲輝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個死人。只是時不時的咳上兩聲,喃喃喊着。“水,水……”

劉西西嘟着嘴,湊了上來,嘴對着嘴,將嘴裡含的滿滿的溪水,喂進張哲輝嘴裡。

劉西西坐在地上,抱着張哲輝,讓他腦袋靠在胸口。她怔怔看着張哲輝,發現他其實並沒有那麼討厭,劍星眉目,長得還算不錯啦!就是不懂的討女人歡心。想到自己勸倩倩姐姐離開這個男人,倩倩姐姐哭的那麼傷心,劉西西一臉黯然。

想必,倩倩姐姐應該很喜歡他吧!

想那麼多幹嘛?

劉西西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個問題,張哲輝昏迷不醒,要揹着這麼大個男人逃出去真不容易。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肚子餓的直貼後背,劉西西連站起來都費勁。

身上皮膚凍得青一塊紫一塊,今天要是再出不了山,晚上非凍死在山上不可。爸媽現在應該很擔心吧!想起爸媽,劉西西又忍不住落淚,從小到大加在一塊也沒流過今天這麼多眼淚。

“嗚嗚嗚……爸,媽,我,我不要死,嗚嗚……”

一滴滴淚花兒,連成串,滴落在張哲輝臉上。

張哲輝本能的探出舌尖舔了舔,鹹鹹的。“唔!劉西西,你沒事吧?”張哲輝掙扎着坐了起來。頭重的像磨盤似的,難以撐起。“你怎麼穿的這麼少啊?凍着了吧?”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見張哲輝醒來,劉西西百感交集,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撲進張哲輝懷中,舉起小拳頭如棉花般捶打着他的胸口。“笨蛋,笨蛋,你嚇死我了,我以爲,以爲你會……”

“咳咳!”

張哲輝一咳,劉西西立馬停下動作,一臉關心。“你不要緊吧?是不是我捶痛你了?對不起,對不起啊!人家不是故意的。”

張哲輝滿臉錯愕,看着女兒態十足的劉西西,詫道。“你再捶下去,我傷口又得崩開了。話說,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還學會關心人了。”

劉西西翻了翻白眼,“你就是賤骨頭。”

她兩手環抱在胸前,一陣陣寒風襲來,冷的她牙齒直打顫。“快想辦法離開這裡吧!我又餓又冷,再這樣下去,我堅持不了多久了。”剛剛飽飽喝了一肚子冰水,現在全身都發冷,從骨子向外發寒。

張哲輝褪下外套,想給劉西西披上,卻被她拒絕。“你先逃出去,找到警察後,再告訴他們我的位置,我在這裡等你。”自己身體狀況自己瞭解,張哲輝受了槍傷,失血

過多,還沒來得及補充營養,傷口又一次崩開。

雖說體內有靈力,可也經不起他這麼折騰,現在又一整天沒進食了,身體得不到充分的營養,在強悍的人也得腿軟。以他現在身體的狀況,走幾步都費勁。

劉西西沒有理他,站起來,弓着背。“上來吧!我揹你出去,前邊那座山谷有一條小溪,我們沿着小溪就可以找到出路了。”在她最爲難的關頭,張哲輝沒有放棄她,如今,她又怎麼會放心讓他一個人呆在山上。

劉西西不敢確定自己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假如她離開了,過個三五天才到家,張哲輝一個人在山上,又發着高燒沒人照顧,他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張哲輝捂着腹部,胃餓的返酸水。“你回去吧!揹着我,我們兩個都別想出去。放心吧!你早點出山,我一個人在這會沒事的。”

劉西西板着臉,呵斥道。“快點上來吧!腰都等酸了。”

“西西……”

張哲輝還要再勸,劉西西二話不說,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氣鼓鼓的。“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大家死一塊。”

劉西西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不可否定,張哲輝現在很感動。人家出生豪門貴族,能這樣對他着實不易。“西西,謝謝你!”

劉西西沉默不語,爬起來,撿回棍子,遞給張哲輝。“走吧!我扶你,我們一塊走好嗎?”

看着劉西西紅潤的眼眶,張哲輝不忍拒絕,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他已經大致的瞭解劉西西,她的脾氣很犟。點了點頭,張哲輝接過棍子,在劉西西的攙扶下,撐着棍子,舉步艱辛,往山谷一步步踱去。“西西,這外套還是你穿着吧!你穿的這麼暴露,荒山野嶺的,就不怕我頭腦發熱,把你推倒啊!”

劉西西很冷,上身只穿着一件胸衣,陣陣寒風襲來時,猶如刀割一般。“你自己穿着吧!臭男人,鬼才要穿你的臭衣服。”

劉西西口是心非,她多麼希望現在能鑽進暖暖的被窩該多好。張哲輝高燒未退,額頭滾燙,他比自己更需要保暖。萬一再受風寒倒下了,這叢山峻嶺,劉西西找誰救他?

兩人沿着小溪,往低窪處移動。

張哲輝用冰冷的溪水洗了一把臉後,清醒不少。“劉西西,假如我出不去了,你記住大寶齋的錢志高還欠我一千萬,麻煩你替我收下,然後轉八百萬給我爸媽,剩下兩百萬拿去給倩倩。”

“說什麼呢!你不堅持住,出去了,我也不會幫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劉西西撇過頭,偷偷拭去眼角的淚花兒。張哲輝是爲了她才落到這個地步,劉西西暗暗祈禱,上天神佛保佑,張哲輝千萬不要有事。

“幫幫忙啦大小姐,以你的能力,錢志高不敢不給你的。”走了許久,兩人鞋子早溼透了,腳底下沾着一大塊泥巴,看起來像滑板。泥巴粘性強,每邁開一般,幾乎耗盡全身氣力。“我捅了蠍子胸口一刀,出去後被抓去坐牢了,也得你幫我才行。”

張哲輝心裡很明白,錢志高對他那麼好,全然是因爲造世鼎獨特的能力,倘若自己被抓進號子,他可不會在那麼關心他。自己要是進了號子,爹媽怎麼辦?既然錢志高已經答應,那一千萬說什麼也要拿過來。

“別說話……”

劉西西突然停下腳步,一臉嚴肅。“你聽到裡沒有?”

“什麼?”

“狗叫聲,你沒聽到嗎?”

劉西西松開張哲輝,甩開步子奔跑起來,推倒灌木叢,前面豁然開朗。一片寧靜祥和的小村落映入眼簾,這一刻,劉西西感覺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兒,跳起來,手舞足蹈,吶喊道。“出來啦!終於走出來啦!”

張哲輝走到跟前,看着那一大片

荒蕪的麥田,青煙嫋嫋的村莊,心裡涌出一種再世爲人的滄桑感。

“吧唧!”

劉西西忽然抱着張哲輝狠狠親了一口,親完後,又滿臉緋紅,支支吾吾道。“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高興。”

“呵呵!”

張哲輝脫下外套,調侃道。“再不穿上,一會兒就給人看光了。嘿嘿!說實話,沒想到你看着挺嬌小的,挺有料嘛!”張哲輝若有所指。

劉西西的衣服沾滿了爛泥,又重又沒法幹,她乾脆丟在山上。穿上張哲輝遞過來的外套,劉西西揚了揚小拳頭,威脅道。“回去後可不許亂說,否則我,我就打的你不敢出去見人。”

“亂說什麼?我們又沒有做什麼,就是親了親嘴而已。”

“你還敢說。”

兩人相互攙扶着往村子走去,在村口時,碰到個年長者。老人滿臉詫異,盯着張哲輝和劉西西,瞅他們狼狽樣,還以爲他們是從山裡出來的野人呢!大冬天穿的這麼少。“你們是外地來山裡打獵的吧?”

老人一臉防備,雖然他們看起來很可憐,但老人不敢隨便收留。這一帶丘林多,山裡有不少野生動物,經常有人跑到山裡偷獵。萬一他們是被警察追捕的人,自己貿然收留他們也是犯法的。

“不,不是。”

劉西西猛然搖頭,抓着老人手臂,抽泣道。“老人家,這裡離四九城有多遠?您身上有電話沒?把電話借我用一下好嗎?我要報警。”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張哲輝一天都沒能好好休息,舊傷又裂開過一次。一整天沒吃東西,跟着劉西西走了這麼遠的山路,肩膀上的傷口一直就沒好過。如今,總算走出來了,張哲輝神經一鬆懈,再也撐不住。兩眼一黑,一頭栽倒。

老人啞然失色,“他怎麼了?”

劉西西立馬撲了上來,抱着張哲輝,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老人家,求求你,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吧!嗚嗚……張哲輝你給我醒醒,我不許你有事,我不准你有事,你的錢你自己去拿,人家纔不要幫你。”

“怎麼了?”

有村民聽到劉西西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後,陸陸續續從村子跑了出來。

“大冬天的他怎麼穿這麼少啊?腦袋燙成這樣,來來來!先擡我家去,找套衣服給他穿,再放被子裡暖和暖和。”

“他們是哪兒人啊?怎麼跑到山裡去了?”

“是啊!看他們樣子,應該是兩夫妻吧!那男的寧願自己受凍,把衣服給他老婆穿,真是恩愛啊!”

“難怪他老婆哭的那麼傷心,這兩口子真是的,偷情也不用往山上跑啊!”

醫院。

刺鼻的藥水味,撲鼻而入。張哲輝睜開眼,苦笑着看着沒有一絲生氣的牆壁,這段時間,自己真跟醫院結下不解之緣了。說實話,張哲輝很討厭到這種地方來,沒病也能給你整出病來。小時候發燒感冒,只要不嚴重,一般忍忍過段時間自己就好了。

鍾倩趴伏在牀沿,聽到響聲後,立馬爬了起來。揉了揉臉,見張哲輝醒了,頓時欣喜若狂。“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鍾倩眼眶紅腫,站起來就往外跑。“輝哥,你別亂動哦!我去叫醫生。”

張哲輝忙阻止道。“倩倩,不用叫醫生,我沒事。”醒來時,張哲輝已經打量過這間高級病房,除了他之外,沒看到劉西西。人家身份不一般,肯定是特殊對待咯!張哲輝不禁有些心酸,這一路走來,在他的內心,已經接納了劉西西這個野蠻的女孩。如果不是她堅持,自己恐怕現在還在山上吧!

其實,她挺可愛的。

張哲輝掙扎着坐起來,鍾倩忙上前幫扶。“我睡多久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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