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竄出房間,看到隔壁下鋪上躺着一名年過半百的老頭,鬢髮黑白摻半,滿臉皺紋。
一隻手死死的捂着胸口,張口大喘氣,翻着白眼,眼看着就要喪命。
來不及多想,趙宇讓王建鴻通知火車上的乘警,帶走那四名劫匪,自己連忙走進老頭所在的臥房,關上門。
左右看了看,發現上下鋪一個人都沒有,就老頭自己在這裡奄奄一息。
索性,趙宇坐到老頭身邊,但不清楚老頭的到底是什麼病?不敢輕舉妄動,暗暗凝聚精神力,心底不停的呼喊:“亞麻跌,亞麻跌!”
“嘀”的一聲,那名腦海中的卡通美少女忽然出現,張口便問:“主人,你召喚我有什麼事嗎?”
“趕緊幫我看看,這是什麼病?怎麼救?”趙宇內心焦急的詢問,表情上卻只是雙眼緊閉,如同給老人把脈一樣,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異常。
卡通少女亞麻跌點了點頭,兩隻纖纖如玉的胳膊兒打了個太極的姿勢,在趙宇腦海中好不華麗。
兩秒鐘後,少女恢復平靜說:“主人,他是因爲受到外界刺激,心臟病突發,運用你的醫術能力救他就行了。精神力不可以分散,奴婢先撤了。”
話音落下,少女忽然在腦海中消失不見。
趙宇猛然睜開雙眼,看着老頭臉色蒼白,越來越危險。迅速一手按住老人心臟部位,孔武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抖緊,粗狂的手腕筋脈盤繞。
一股濃豔的青煙慢慢從趙宇手心噴出,慢慢滲進老人的心臟部位。煙霧繚繞,沒有任何聲音,整個動作看起來渾天而成的感覺,很自然。
老人想吃了救心丸似得,氣色逐漸恢復,求救的手勢也放鬆了下來。
片刻後,趙宇收回胳膊,用手指在老頭鼻孔感覺了下,呼吸均勻,像沉睡一樣,沒有任何危險的信號。
趙宇懸着的心這才緩緩放下,嘆了口氣,直起身子,只是腦袋早已佈滿汗水。
“嚓!”
這時,臥房門打開,薛穎也是滿臉汗澤的走進來,似乎剛做完劇烈運動。
瞧見趙宇神情有些頹廢,薛穎不免有些蹊蹺,
看了看旁邊的老頭,睡姿安詳,狐疑道:“你怎麼出這麼多汗?”
“沒事,剛纔這老頭從牀上掉下來了,我把他擡上去,累的。”趙宇乾乾一笑,打了個藉口。
薛穎顯然不信,剛纔這貨一個人打了四個身強力壯的男子,速度極快,臉不紅氣不喘的。一個老頭顯然不可能讓他筋疲力盡。
趙宇發現薛穎總是盯着自己,生怕她起疑心,連忙岔開話題:“那幾個歹徒呢?”
“送給火車上的乘警了,剛纔接洽了下。那四個人是經常在河南到陝西之間流竄作案的慣犯!”
早已對血腥事件產生免疫的薛穎輕描淡寫的擺擺手,問:“這老人沒事吧?剛纔怎麼回事?我光顧着劫匪呢,也沒過來看。”
“心臟病發作,剛給他吃過藥,等會就好了,在這等會吧。”趙宇拉着薛穎坐到旁邊下鋪上。
由於老頭身體康復情況還不清楚,趙宇也不敢草率離開。
葉靈的睡眠質量讓趙宇等人着實汗顏,剛纔發生了那麼大事,這小丫頭只是翻了個身,睡的仍然有聲有色。
火車到達西安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縱然行駛了一夜,路程纔剛剛過了一半。
西安是中原地區到達西北地區的中轉站,又是個大站。火車上從河南境內上來的旅客,到了西安後,下去至少三分之一的客流。
趙宇和薛穎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兩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老頭身上。因爲手鍊的能力,趙宇身體有些虛脫,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精神力的確弱小。
每次救人之後,自己總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難怪米雪一直在說自己能力太差。
火車在西安站停留了半個小時左右,鐵路工人加水加油完畢,車站打鈴,火車鳴笛。
普快的火車大都有個慣性,在啓動的那一刻,車子總是咣噹劇烈晃動一下。
昏睡過去的老頭被火車這麼猛然帶動,眼睛朦朧的睜開,神情還有些恍惚。
“老爺子,您醒了。”趙宇趕忙將身子挪過去,攙扶了下老頭說道。
與剛纔垂死掙扎判若兩人的老頭容貌清癯,嶙峋的骨骼瘦弱
無力,手腕上佈滿皺紋,瘦的青筋盡顯。
“小夥子,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這個老頭子……”老頭激動的心情無以復加,二話不說,拉着趙宇的手使勁搖晃。
“老爺子,您太客氣了。您剛纔那種情況誰看見都會救得,沒事,以後當心點就行了。”趙宇理解老頭的心情,但看老頭的穿着和打扮不像是普通人。
“不不不,我老頭子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老頭眼角淚花氾濫,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多活一天的都等於多活一年。
趙宇被老頭感謝的有些哭笑不得:“老爺子,行了,您在客氣我真沒話說了。以後出門的時候千萬別在一個人,就算一個人,也要帶着點藥。”
老頭聽到趙宇的話,重重嘆了口氣,這才慢悠悠的說出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昨天那四名劫匪和老頭是同一個臥房的,一開始老爺子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但想想出門在外,小心點也就得了。
起初沒多想,可誰料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被人用把刀頂住自己的腦袋,非要逼着自己掏錢。
睡夢中被嚇醒的老頭子當場心臟病發作,哪裡還清楚東西南北。
見老頭要死,幾名劫匪幹脆扔下老爺子不去管,將他的包包拿走。老爺子的心臟救心丸就放在包裡,這一下等於要了老爺子的命。
要不是趙宇今天就在車廂內,老頭子八成是一名嗚呼了。
講完事情經過,老爺子恨不得給趙宇三拜九叩。但趙宇哪敢受此大禮,趕忙阻止了。
聊着聊着,老爺子和趙宇,薛穎算是熟悉了。後來得知老爺子原來是青海藏醫藥協會的教授,在業內名氣頗大。
這次是到北京參加藏醫藥的學術研討。以前經常一個人來來往的慣了,也沒帶什麼陪同,誰也沒想到發生這種事。
這時,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火車上響起了早餐的廣播。
葉靈從隔壁臥房揉着睡眼走了進來,伸了個攔腰,左右看了看,好像一晚上什麼事也沒發生。
王建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提着一大摞早餐走了進來,滿心熱情的招呼衆人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