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花枝正要高喊一聲“切”,聲音尚未出來,忽見北軍陣形大亂。再往遠處去瞧,塵土揚起處,一飆人馬從天而降,帥旗高舉,認軍旗上大大一個紅“潘”字。番兵不防,不知南軍來了多少人馬,剎時自亂陣腳,紛紛敗退下去,丟盔棄甲,奪路狂奔,都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哩。曹花枝急彎腰伸腿,一個蹬裡藏身,從地下勾起她的長槍,執在手中高喊道:
“姐妹們,快看哪!潘郎親自帶人來救我們了,大家振作精神呀,快快隨我一道殺出重圍,迎接潘郎去啊!”
五女死裡逃生,個個奮勇,抖擻精神,尤如出籠的困獸一般,各執刀槍劍戟,齊齊殺向敵軍陣中。
小太監出山之後,立郎派探子四處打聽軍情,有士兵急報說:番軍夏維奇不知從何處突然竄出,四面圍定先鋒曹花枝將軍的五千人馬。曹將軍因是人少,番兵用的又是惡虎驅羊之術,形勢萬分危急。小太監急選兩萬人馬,先行出發,朱林宗率大隊隨後,疾馳救援曹花枝。
十數里路程,轉瞬即到,小太監馬快,衝在最前。番軍主帥夏維奇正在琢磨如何消受五位美女的丰采,突聽人喊馬嘶,猛回身一瞧,小太監已到近前。夏維奇不敢怠慢,匆忙舉刀相迎,心中猶豫,口裡喊道:
“來者何人?”
“你爺爺潘又安是也!豬頭快快過來受死!”小太監一槍撥開,厲聲喝道。
“你不是被困烏嶺山顛嗎,怎麼出來了?”夏維奇不信。
“啊啊,說得好也問得好!媽的,老子遇上天災人禍,你狗日的倒跑這裡謀算我的老婆,你也算是人嗎?”小太監斥道。
“不好說,不好說。”夏維奇臉上微微一紅,立即恢復了原樣,反駁道,“你們中國人不是說兵不厭詐嗎?難道你死了你老婆就不嫁人了?算了,不和你計較了,既然你出山了,你老婆就還給你,改日再和你計較。”
夏維奇不是膽怯怕戰,而是他壓根就沒有思想準備。再加上他做的事既不地道也不光采,因而他想拖延時間,激怒小太監然後再見機行事。
“你這個狗雜種,我的五千人幾乎被你殺光了,如今你想走就可以走嗎?”小太監罵道。
“哪又怎樣?你再殺了我的五千人償命,這該公平了吧?”夏維奇耍起了無賴。
“我要把你們統統趕出我們的國土,否則我一個不剩地把你們全部殺光!”小太監忍耐不住,又一次舉槍衝了過來。
夏維奇用刀撥開,譏諷道:“姓潘的,你身爲堂堂三軍大帥,爲了幾個娘們的事也逞匹夫之勇,我看你這個人壓根也是幹不了什麼大事的!”
“什麼大事小事,你把我老婆扒光了衣服捆到你的□□,這也是小事嗎?”小太監揭了夏維奇才的短。
夏維奇惱羞成怒,想激怒別人的倒讓自己怒髮衝冠、火冒三丈。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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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潘的,我承認我做事不磊落,難道你做事就光明瞭?我把你老婆抓來睡覺,你敢說你沒上雪裡紅的牀?有本事你發個毒誓讓三軍將士聽聽?夥計,男人都這樣,我們倆一個烏鴉一頭豬,誰也別嫌誰的皮膚黑了!只不過你抓了一個我抓了倆,貌似數量上你吃了些虧,可人家雪裡紅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哩!你的兩個可已經是殘花敗絮了,咱倆還是扯平吧,兄弟!”
小太監未料到夏維奇有這一手,他確實是和雪裡紅睡覺了,但他沒有做那事,但這又無法解釋、說也說不清楚。不管怎麼說他和雪裡紅睡覺是事實,所以他既不能發誓也不敢發誓,猶豫了好一會,想起一件事,笑說:
“沒扯平,聽說你還有一樣東西丟了呢!兄弟,還是你跟我走吧,我給你介紹個事做,到我朝中後宮裡當太監去吧!儘管你的手術可能不是很地道,裝裝門面哄個人還是能湊和的。”
夏維奇大怒,這正是他的奇恥大辱,男人被割了□□,這種事能有幾回?不過他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剛纔他是老鷹拿小雞,以爲穩操勝卷的。小太監的大隊人馬到了之後雙方旗鼓相當,由於需要時間重新排兵佈陣,所以他才耐着性子和小太監磨牙。他大致一瞅,小太監的人數至多也就是兩萬來人,他身後還有五萬之衆呢!小太監雖然涉險下山,這幾日天寒地凍,必定損兵折將,戰力大受影響,恐怕這也是他的全部班底了。今日如不趁機將其消滅,日後又成大患。如此一想,夏維奇怒吼一聲,道:
“潘又安你不要欺人太甚,早就聽說你是個贗品太監,如今你把老子也搞成太監。好好好,咱倆就來個太監對太監,不要任何人幫忙,你敢和我大戰三百回合嗎?”
前文書說過,夏維奇在番國可是有名的戰將,身強力壯不說,而且武功奇特,素有無敵將之稱,唯一不足就是個兒矮了些。他磨茹了半天,一是想激怒潘又安,二是需重新整頓人馬。今見時機成熟,他決意和潘又安單打獨鬥,藉機殺了南朝大帥,事倍功半,其餘一切全都迎刃而解了。
曹花枝帶剩餘人馬衝出包圍,擡眼瞧見丈夫與太上夏維奇已經擺好決鬥架式,高喊一聲道:
“潘郎,今日休教走了這個胖豬頭!”
夏維奇冷笑一聲,頭往後一歪,朝女將揶揄道:“誰死誰活還在兩可之間哩,你們幾個漏網的鳥兒先不要高興得太早。”
小太監見五女均無恙,心下稍安,示意曹花枝她們速回後隊歇息觀戰,然後大叫一聲,挺槍直取胖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