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是代理的副排長,臨時受命,自然的負責,說道:“大夥堅持下,時間應該快到了。別以爲教官沒來就偷懶耍滑啊,說不定教官在什麼角落裡觀察着我們呢。”
這話讓他們一驚,對啊,按照那個黑麪神的性格還真有可能如此,於是他們規規矩矩的站着。
三十分鐘過去了……
向勇依舊沒有回來。
沒有教官的命令不能私自解散,大夥頂着烈日,口乾舌燥,嘴角乾裂,眼冒金星。體質好的還能堅持住,一些體質弱的更是不堪,閉着眼睛,人都已經搖搖欲倒。
四十分鐘過去了,向勇仍然沒有回來,現在別說是身體素質差的,就是連袁朗這些壯漢都出現了嘴脣乾裂,脫水嚴重的現象了,他們早已經站鬆鬆垮垮。
大太陽下站四十分鐘,誰受得了?
由於沒有時鐘,就連林逸也不知道自己在太陽下佔了多久,不過看着搖搖欲墜的大家,他果斷的喊道:“解散!大家快到陰涼處休息會,補充點水分。”
嘩啦……
大家一下子鬆懈下來,連忙奔向陰涼地,有的人找着水,有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動都不動。
實在太累了。
“班長,沒有教官的命令,你私自解散了不會被罰吧!”有人關心問道。
林逸笑笑:“沒事,罰就罰吧,我怕大傢伙在堅持下去會中暑,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話實在,林逸就是害怕大傢伙在烈日下站久了出現中暑,搞不好出現人命那就更加嚴重了。在班上他是班長,現如今又是協助向勇的副排長,他有職責和義務保護好他們。
“放心吧班長,我們會給教官講清原因,實在不行就大家一起被罰了。”
“就是,站軍姿固然重要,但也要保證生命安全,教官會理解的。”
大約半個小時後,就在林逸和大家聊天的時候,一個皮膚黝黑,長着一雙兇悍的三角眼,身材高大威猛,步伐沉穩有力的軍人走了過來。
“集合!”三角眼大喝一聲,嚇得大家一個激靈,不過大家都沒動,你誰啊,又不是我們教官,憑什麼聽你的。
“集合,耳朵聾了嗎?”三角眼暴怒,指着悠閒坐在地上聊天的新生。
這下大家都反過神來了,雖不知道這個比向勇還可怕的傢伙來幹嘛,還是規規矩矩的集合列隊。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建,從現在開始是你們的教官,今後你們的軍訓由我負責。”
“啊,向勇教官呢?”
“怎麼突然換教官了,搞什麼飛機啊。”
隊列中一陣喧囂,大家都感到很是奇怪。
周建的目光冷漠地從學生們的臉上一一掃過,三角眼一挑,忽然大聲喝道:“通統統給我閉嘴,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哪來那麼多的爲什麼。”
登時大家都識趣的閉了嘴,換不換教官他們現在根本就沒意思到其中的奧妙,誰當教官不是這麼訓練的。
“剛纔我和向教官交接工作時候,聽說你們在進行站軍姿訓練,沒有教官的命令誰叫你們解散的,誰喊得解散,出列!”
周建的目光入刀般冷冽而充滿殺氣,一一和所有人對視,他們無不被這種充滿殺氣的目光所震懾,心中產生了一絲恐懼敬畏。
這個教官不好相與!
雖然先前的向勇教官也很嚴厲,但是給他們的感覺全然不同。
一時間,大家靜若寒蟬。
林逸若有所思,大聲道:“報告教官,是我喊的解散!”
“你,出列!”指着林逸,周建一聲暴喝。
林逸上前一步,無所畏懼。
周建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誰給你的權力?”
“報告教官,我叫林逸,是九連一排的代理副排長。”
“林逸?”周建若有所思,然後陡然間眼神如刀般的盯着林逸。
林逸凌然無懼,平靜的和周建對視着,眸子裡不起波瀾。但周建卻越來越吃驚,倒不是因爲林逸平靜的和自己對視,而是他在充滿殺氣的眼神看向林逸時,隱約看到林逸的眸子裡竟然閃爍着詭異的橘紅色,一時間有點心驚。
周建雖然是個普通的戰士,但他聽說這個世界上存在一種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羣……超能力者。他們有的可以利用自然之力,比如風雨雷電;有的則是自身器官發生的變異,比如眼睛手臂等。這些超能力者無一不是國家精英,武力值高的變態。
莫非這小子也是這種人?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果他是超能力者,早都被國家收編了,哪能還在這兒進行軍訓。
拋開這些思緒,周建再次仔細的打量着林逸,卻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肯定是眼花了,周建心中想到。
“林逸,你在沒有教官的命令下,私自解散隊列,嚴重的違反了紀律,從現在開始你的代理副排長解除,罰跑十圈。”周建眼都不眨的說道。然後指着劉浩,道:“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教官,我叫劉浩!”劉浩大聲道。
“很好,劉浩現在由你代理副排長,協助我的工作。”
“是,教官!”劉浩怔了兩秒,反應過來後激動的吼道。
時來運轉,天下掉餡餅,這些都不足以形容劉浩此時的心情。他不是一個傻瓜,結合前後周建的表現,劉浩隱隱猜到了原因。
卓清河出手了!
早就聽說卓清河的舅舅是軍分區裡的一個營長,看來情況果然沒錯。
想到這裡,劉浩更加的激動,看着愣在原地的林逸,嘴角帶着狠辣的邪笑。
劉浩爽了,可是大傢伙卻怒了,林逸是爲了他們的安全而喊解散的,而且剛剛還說就算受罰也要大家一起罰呢,這麼快就變成林逸一個人被懲罰了。
白靜脾氣衝動,憤怒的對着周建說道道:“教官我不服,林逸是爲了大家的安全才喊得解散,而且當時教官離開了,林逸是副排長有權利這樣做,你不能懲罰他。”
“就是,如果林逸不喊解散,大家身體根本吃不消,要是出了人命誰負責。”
“憑什麼要換林逸,劉浩有什麼資格當副排長!”
有了一個帶頭的,大家都把心中的憤怒發泄出來了,你一句我一句的爲林逸求情,連帶着對劉浩也表示了不滿。通過今天一天的相處,大家對林逸很是信服,無形之中大家把林逸當成了核心標杆,在他們當中威望很高。
林逸一直冷眼旁觀,沒有說話,而是眯眼朝前方掃了一眼,赫然看到了周建嘴角那陰沉的笑容,心中想到了什麼。
報復,這麼快就來了嗎?
就靠這些小把戲?
林逸露出不屑的笑容,而恰巧被周建看到,周建的表情愈加的陰沉。
“閉嘴,吵什麼吵,是不是都想跑十圈,還有誰不服的站出來!”
周建臉色冰冷,一聲暴喝,三角眼一瞪,殺氣冷然,竟然嚇得新生們靜若寒蟬,一個個低着腦袋。
袁朗和白靜嘴巴還想反駁,但被林逸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一個人被罰總比三個人要好些,而且這十圈的路程可不少,白靜這個經常擼管的傢伙肯定是吃不消的。
可林逸還是低估了白靜的衝動脾氣和爲兄弟兩肋插刀的性格。
“我不服!”白靜率先大吼道。
“我也不服!”袁朗應聲。
兩聲“我不服”落在周建耳裡格外刺耳,帶着冷笑,黑着臉說道:“還有沒有不服的,你們現在就儘量講哥們義氣吧,不怕跟你們說,你們在這裡的每次表現都有記錄,一旦犯規超過次數就給我滾出軍營!”
威脅,**裸的威脅!
趙星宇眼神複雜的看着林逸三人,也想大聲喊我不服,但是腦海中又響起了自己遭兄弟背叛的往事,一時間心情五味雜成。終究,趙星宇沒有喊出口。
“很好,你,你,還有你出列,罰跑操場十圈!”周建指着林逸三人。
在九排大多數人懷着愧疚的眼神注視下,林逸三人脫離方隊,沿着操場跑圈,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些教官也趁此機會威脅道:“如果誰在偷懶耍滑,他們就是你們的榜樣!罰跑操場十圈!”
“小白,大頭你們怎麼這麼衝動呢?十圈對我來說根本沒有難度,但是對你們呢,跑不完起碼要躺上兩天。”林逸嘴上埋怨着,但在心裡卻很是感動。他是孤兒,從小和哪個無良老道士生活,老傢伙雖然心裡對林逸很好,但表現出來的卻格外嚴厲,從小林逸沒被少揍。
“我們是兄弟嘛!”白靜一點也不在乎的說道。
“對,我們是兄弟,最好的兄弟!”
林逸眼神有點溼潤了,沒有在說什麼感謝的話,兄弟之情不是嘴巴上說出來的,三人調整呼吸慢慢的跑着。
十圈對林逸來說是一項很輕鬆的事情。他每天的晨練就有沿着操場跑十圈的項目。而且以他的體力耐力,以及體內真氣,就算再跑上十幾圈,也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這對體格矮小,缺乏運動,在研究人體藝術到激動時愛擼管的白靜來說,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別說今天他們已經被折騰的夠嗆,就是讓白靜吃飽喝足休息三天,仍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袁朗體格彪悍,精力充沛,跑在最前面,而且這傢伙跑的時候還要裝逼的仰天大吼幾聲,在對着遠處周建做個國際通用的鄙視動作。
當跑完第二圈時,白靜已經氣踹噓噓,呼吸急促,雙腿發軟了,白靜氣若游絲的說道:“哥幾個,你們先跑,我不行了!”
大家都知道,長跑最費耐力,每一個人都有一個生理極限,普通人身體極限就是兩三千米,到了那個時候,別說跑了,就連走都困難。
看着白靜的樣子,林逸知道白靜此時到了生理長跑極限了。
“小白,堅持住,不要說話,調整好呼吸勻速前進,只要突破了生理極限,就進一步海闊天空了。”林逸上前扶着白靜,邊走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