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腦海中第二次冒出的想法,而這一次,卻比前一次更加的堅定了。
他朝着那羣拿槍的保鏢,冷笑了一聲說道:“拿槍是吧,大爺我玩槍的時候,你們爸爸還沒生下來呢!”言下之意是說這羣保鏢都是他的孫子,然後又瞪大虎目,向他大吼了一聲說道:“給老子放下。”
幾人的身軀一震,其中有一個不太沉穩的保鏢,甚至被他嚇的扣動了扳機,顫顫巍巍地就想開槍朝他打過去。胡亂一看勢頭不對,從桌子上面一個龍打滾,從桌子上面翻飛到了那人面前,一個太乙天心功,將他的手掌偏向了天花板,“嘭”的一聲,子彈透牆而出。
他周圍其他的那些保鏢看到胡亂出手,紛紛又把槍對準了他,胡亂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兄弟,以爲把槍拿穩點兒,再出來混,要不然走火就不好了,實在不行這裡還有保險栓,不要隨便動就可以了。”
“哎,真是的,現在什麼年輕人都拿着這種玩具槍出來嚇唬人了。”魏強配合着胡亂不屑的譏誚道。
被他譏誚地這位是當今鐵砂派掌門的關門小弟子許演,而他今年已經有快到30歲的年齡了,參加這種保鏢工作也有近十年的歷史了,竟然被這兩個看上去比他還小的小子叫做年輕人。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們這些鐵砂派的傳人,都是從風裡浪裡滾出來的,從小就接受刻苦的訓練,一雙沾衣十八跌,到哪兒幾乎都是萬人敵。
所謂藝高人膽大,他們在哪裡,幾乎都不擔心自己這一幫子人會落到下風。在許多很危險的場合,只要他們出現都能扭轉戰局。可是那也只能以武功高低而論,何況他們只跟世俗的那些稍微會點散打跆拳道的人交過手,哪兒遇過真正的高手啊?
縱橫了這麼多年,雖然跟過不少的有錢人,可是像魏強這樣一嗓子好像能震破天的人,還真是沒見過。他們不知道,像魏強這種人,在戰場上是真正的虎將之材,他雖然沒什麼武功,但是憑藉他骨子裡那種威視,就能讓那些練過一輩子武功的人俯首稱臣。
這就是他的能處。也就是《戰國策》裡面將的霸主之材。可能也就只有胡亂、王瑜、羅廣林這樣的人能和他站在同一層面上。其他人,要麼就是他的敵人,要麼就是會被他收攏成下屬。
剛纔哪一齣手的天心攻,確實讓他們這幾個練家子眼花繚亂,短短一瞬間的功夫,他就能準確無誤地打開許演的槍,而且也沒有傷及到其他人。確實也不簡單。
尤其是他們之中一位鐵砂派分支掌門的大弟子許關更是這麼覺得,看這個人一定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心理也暗暗下了殺機,他是一個很陰鷙的人,心說如果今天鐵砂派的人落敗在了這裡,那麼要是傳出去了,一定敗壞我們在保鏢界的名聲。
這一次一定不能靠武力來解決,必要的時候,伺機將他們一槍一個,反正有這位球總給他們撐腰。就一定沒事,這麼想着底氣也就足了一點兒,就等着下一次再有衝撞的機會,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他們之中的許演是年輕人,比較年輕氣盛,愛爭強鬥狠。所以被這麼當衆一鄙夷,心中有氣,站起來就要跟胡亂比個高低,把槍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對胡亂招了招手說道:“來,我們來過兩招。”
胡亂看了看他的架勢,似乎是真想和自己來一架,不過現在的他可沒這個心情,他的人生又不是用來和別人比武的,於是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這一下可真讓許演這個前半生在武館中享受讚揚的後起之秀,愈加的生氣了。在鐵沙門,哪一個師兄弟不是把他當做頂樑柱來看?作爲最後一位關門弟子,他師父把最好的武功和內練筋骨的方法都告訴了他。
有多少人都預測他不出二十年就能成爲一代宗師,這樣的讚揚,讓他的前半生幾乎都是飄飄然的,混保鏢界,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增加閱歷而已,他真正的目標可遠不止此。
但是也是因爲這樣年輕氣躁的性格,他今天聽到魏強吼了兩句,就已經站不住腳了,現在還要越格的和胡亂比武,在沒有球妹妹的同意之下。
他可不像許關那樣顧全大局,也沒想到這一次輸了會怎麼樣。聽胡亂說自己沒有資格,也是急了,快步繞到他近前,一掌就貼了過去,胡亂借力把椅子往前一推。許演啪的一聲打到了椅子上,瞬間把這個紅木製造的椅子打的七零八落。
然後,他又追擊了上來,向前推進的每一掌都非常的凝重,沉穩,猶如千金之勢,又像狂風一樣朝胡亂打了過來。胡亂沒有傻到正面的迎接他的攻擊,打到近前的那些招數,都被他用太乙天心功給卸了下去,始終和他保持着一段距離,讓他施展不開。
這鐵砂掌的弊端也就在這裡了,鐵砂掌的威力雖然大,但是手眼身法的底子卻有些欠缺。在他們的眼裡,只要打到敵方,這個人不死也要殘廢,所以對招數並沒有太細緻的研究,講究臨場的應變能力而已,現在這個社會,都喜歡硬碰硬,誰還會躲來躲去的啊。
所以許演一出手就是用的全力,但是每一次都打空着,漸漸地他的氣勢也被慢慢削弱,同時也冷靜了下來,想找一個空擋,然後打中胡亂就好了。
“只要一掌就可以了。”
胡亂從他眼神中看出了狡黠的眼神,輕聲笑了一下,故意在天心功中賣了一個空擋,從左偏移了一點,似乎腳尖惦着,要摔下去一樣。
可是就當他拍掌過來的時候,胡亂的身形居然像是不倒翁一樣,又縮了回去,他哪兒見過這麼高明的武功啊,一下就楞住了,被胡亂按住了腰盤的命門。
按理說,比武到這裡應該就算完了,因爲命門要是被人掌握住了,等於命被人握在手裡了一樣。
命門位於腰的兩個窩眼之中,是兩腎的俞穴,只要輕輕敲擊,都會損傷人的內臟。更別說使勁一圈了。在拳擊之中,他們設計的左右勾拳,主要就是往這兩個地方攻擊,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但是知道只要擊打這裡,就會迅速的將對方解決掉。
這許演也知道,打到這裡,自己基本上也算是落敗了,可是他可不甘心,自己在鐵沙好好歹也算是一位優秀的佼佼者,怎麼願意就這樣輸給他呢。
而且他的老闆就站在這裡呢,要是自己輸了的話,以後怎麼再繼續跟他混下去。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那他許演在武界算是徹底名聲狼藉了,他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就算自己已經被制住,也知道對方在手下留情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臉的一個回身,往胡亂的胸口突襲一掌。
胡亂輕輕搖了搖頭,唾道:“找死!”就在他要擊在自己胸口的時候,他凝力向他的手腕打過去一拳,這半步崩拳的威力,瞬間就讓他的手骨寸骨寸折,一下子就像是折斷了的油條一樣,偏向了一邊,整隻手徹底脫臼,一瞬間,幾乎沒有痛感。
他驚奇的看着自己這隻能斷鐵斷石的鐵手,居然被人一拳給打折了。這是什麼概念啊,他練武之人,雖然沒什麼武德,但是骨氣還是有一點,強忍着痛苦又是朝胡亂一掌打來,胡亂心想既然廢了他一隻手,就不要讓他以後連吃飯的機會都沒有吧。
就用渾圓樁一個趔趄倒入了他的中門,這裡說的倒,是真的像是失去平衡一樣,偏入了他的身體空隙之中。渾圓樁這種功夫,奧妙無比。
就像是一股在地上不斷旋轉的皮球一樣,無論偏向那一邊,就算是摔倒了也會有他的重心,不會被任何物體和攻擊給帶走,是屬於一種極爲上等的輕功。
最早流傳下來是呂純*據八卦圖研究出來的一種不動樁。練成這種功夫的過程,非常艱難,也非常的複雜,在厲朝歷代都屬於一種不輕易外傳的上乘武功,就算是王公貴族也不例外,不管你是什麼人,就算是你是皇帝,或則是現在的國家主席,想要輕易學到這門武功。
也是不可能,像這種掌握着一身絕頂武藝的人,一般都像李存義那樣清心寡慾,絕對不會有爭強鬥勝,搏名求利的八風心裡。所以他們在任何時候,都要講一個人的資質和人品。
李存義之所以收他,也是有一段很深的淵源。
這一掌似飛也一樣打擊了過來,前一次因爲吃痛,這一掌的威力爆發出來了十成十,摻雜着他的憤怒和全部功力的一擊,排山倒海一樣向胡亂的胸口拍了過來。
若是之前在胡亂毫無防備的前提下,或許這一擊能夠起到效用,但是這時他已經完全掌握住了他背脊、腰部的全部肌肉動態。胡亂不忍心把他的另一隻手也廢了,於是一個踏步,斜插進他的右協,將他的手推動了起來,沒兩圈,之前的力道已經被完全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