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介,別介!胡爺,胡爺,你看你,我這不是跟你鬧着玩嘛,你咋還當真了呢!”胡巖馬上變臉,起身一把搶過胡亂的手機,訕笑着說道,“你說你給二叔打啥電話呢是吧,你這好不容易歷練歸來,咱哥兩得好好聚聚!就先別找二叔了。嘿嘿……”
“小樣,治不了你了還!”胡亂得意洋洋的說道。
“算你狠,行了吧?”胡巖惡狠狠的瞪了胡亂一眼,示意他坐下,自己走到一旁,拿了瓶白蘭地和兩個杯子出來,給自己和胡亂一人倒上一杯,“媽的,你小子再不來找我,我都已經打算明兒提刀去羅老爺子那了!”
“我這不是說了嗎,一直在忙,沒辦法。”胡亂歉意的說道,“這好不容易忙裡偷閒,我總得泡個妞什麼的吧?你自己說,你是想要弟媳呢,還是想我給你打電話?”
“你可拉倒吧!還弟媳,老子看你從小泡妞泡到大,愣是沒一個對上眼的!你說人家劍秋,啊,那麼稀罕你,人哪點不好?你就看不上人家!”胡亂不說還好,一說胡巖就更來氣了,“你還好意思跟我說弟媳,媽的,有時間玩女人,還沒時間給我打電話!”
“去去去,你懂個啥!”胡亂沒好氣的擺擺手,“不鬧了,我今天找你有點事。”
“哦,合着你有事纔來找我是吧!”胡巖又火了。
“我本來就打算這兩天找你來着。”胡亂無奈的說道,“不是,哥,你把你的怨念先放一邊,等下說行不行?我找你有正事。”
“哼,你看老子等下怎麼收拾你!說吧,什麼事?”胡巖這才冷哼一聲,喝了口酒,扯着領帶說道。
“我想給你放個假。”胡亂嘿嘿一笑道,“一個月。怎麼樣?”
“喲?還有這好事?”胡巖一愣,奇怪的看着胡亂,“帶薪?”
“帶薪。”胡亂點了點頭,“而且報銷旅遊機票。”
“真的假的?”胡巖放下杯子,一臉不信,“二叔說的?”
“我說的。”胡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
“我還以爲二叔要回來了,打算犒勞犒勞我呢!”胡巖頓時就泄氣了,一臉失望的說道,“你說的有啥用,我到是想放假,可二叔不在,我走了集團誰來管?你啊?”
“你看我現在像是有公司打理集團嗎?”胡亂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別搭理誰管集團,只要放心去玩就行了,如果我爸問起來,你就說是我給你放的假,我爸保證不會說什麼。”
“你可拉倒吧!我說你咋一回來就想害我?我哪得罪你了?”胡巖翻了個白眼,惡狠狠的瞪着胡亂說道,“我要是丟下集團不管去玩,二叔知道非得殺了我不可!”
“看見沒,這是啥?”胡亂喝了口酒,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道。
“狗頭!”胡巖好笑的在胡亂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說道。
“草,你個孽障……”胡亂摸了摸頭,也沒在意,“算了,狗頭就狗頭,我拿我的狗頭擔保,如果我爸問起,你只要告訴他是我給你放的假,我爸保證不會說什麼!”
“你看看,看見沒?我臉上有字。”胡巖把臉湊過來說道。
“你別不信,這樣,你問我爸去!”胡亂沒好氣的把這逗比推開說道,“你跟他說,我做主,放你一個月的假,你看他會不會說什麼!”
“你拉倒吧!鬼知道二叔他老人家在那個犄角旮旯,電話根本就打不通!”胡巖再次給自己和胡亂把酒倒滿,喝了一口,哼哼唧唧,一臉不爽的說道,“要我說,你們父子兩就一個德行,媽的都是甩手掌櫃,就不管管我是死是活!”
“不是,我給你放假,你又不樂意,上班你又嫌累,你怎麼這麼難伺候呢你?”胡亂翻了個白眼道。
“這樣,你來管理集團,我去放假,簡直完美!”胡巖放下酒杯,笑眯眯的說道,一臉猥瑣大叔拿棒棒糖騙小女孩的表情,“做爲感謝,我回來的時候可以給你帶特產,你想要什麼?我一定滿足你!”
“我不會管理集團的,但是這個假你得放。”胡亂擺擺手道,“聽我的沒錯,我保證我爸不會怪罪你。”
“不是,你小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胡巖眉頭一皺,這才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不由一臉疑惑的看着胡亂,“要不你就告訴我怎麼回事,要不你就代替我管理集團,要不就讓我累死,你自己選吧。”
“你先別問那麼多,我會讓你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胡亂並沒有解釋,“你就告訴我,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個鬼!小子,你可別把胡家的心血給玩沒了!”胡巖眉頭皺的更緊了,“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在玩什麼鬼把戲?”
“暫時我還不能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之後,我纔會說。”胡亂一臉認真的說道,“哥,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就放這個假吧!”
胡巖看到胡亂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禁低頭沉吟了起來,一時之間難以決定。
“實話告訴你吧,我爸在董事長的位置上坐的太久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逼我爸把胡氏集團交給我。”胡亂眼珠子一轉,忽然說道,但卻不着痕跡的在實話兩個字上加了重音,“現在我爸不在,你掌握了胡氏集團的所有大權。”
胡巖一愣,猛地擡頭看着胡亂,神色一閃,然後憤怒的說道:“你竟然要做這種事情!”
“念在我們從小關係不錯的份上,老老實實把胡氏集團還給我,等我當上董事長之後,還能給讓你繼續當這個總經理,否則的話……哼!”胡亂看到胡巖這副模樣,心中暗喜。
他們兄弟二人感情一向不錯,相互之間自然有不小的默契,一個眼神,語氣,就能猜到對方的心思。從胡巖剛纔的神色來看,應該是明白他的用意了。
“何必呢,胡氏集團遲早是你的,你爲什麼……”胡巖演戲倒是不錯,說話的時候那語氣簡直萬分悲痛,不知道的還以爲真的呢。
“遲早是我的?呵呵!”胡亂不甘示弱,冷冷一笑,語氣怨恨的說道,“我是胡家嫡子,現在卻連股份都沒有一點,你一個旁系弟子,有什麼資格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坐着!識相的,趁早滾,等我收攏了胡氏集團的權利,我還可以讓你回來繼續當總經理!”
胡巖撇撇嘴,不着痕跡瞪了一眼胡亂,也不說話,而是端起白蘭地喝了起來。胡亂也不在意,對胡巖眨了眨眼睛,手指敲打着桌面,繼續演戲:“我給你幾分鐘的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說着,胡亂也拿起酒喝了起來。
兩個人沉默了幾分鐘,最後胡巖終於點了點頭,語氣艱難的說道:“好吧,我,我答應你……”
“這纔對嘛!老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爲俊傑。”胡亂嘿嘿一笑,“只要我收攏了胡氏集團的權利,別說總經理,以後讓你做總裁,也不是不可能!”
“哼!”胡巖只是冷哼一聲,也不說話。
“行了,走了走了。”胡亂嘿嘿一笑,放下手裡的白蘭地說道。
“誰啊?”胡巖站起來走到門口,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看了一眼外面,卻沒發現什麼人。
“我哪知道,我又沒看見他,只是聽到了腳步聲而已。”胡亂無語的說道,“你當我有透視眼啊。”
“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下我走的時候就知道是誰了。”胡亂又嘿嘿一笑道。
能到總經理辦公室來的,基本都是胡氏集團的管理層,聽到胡亂和胡巖要“爭權”的消息,肯定會跑來攀炎附勢,以求日後能夠平步青雲,所以胡亂料定,等下他回去的時候,剛纔偷聽的人肯定會半路攔住他巴結一番。
“我說,你真要給我放一個月的假?”胡巖把門關上,回頭問道。
“戲都演出去了,你不放也不行了。”胡亂聳聳肩道,“放心吧,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我早就已經佈下局了。”
“那……好吧。”胡巖遲疑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但還是有所顧慮,“但醜話說在前面,要是出什麼事,你可得負責!”
“放心,要是出什麼事,我負責!”胡亂二話不說,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那行,我明天收拾收拾東西旅遊去。”胡巖便沒再多說,“好久沒去荷蘭了,我想去荷蘭玩一段時間。”
“你要去荷蘭?”胡亂一愣,擡頭看了眼胡巖,露出幾分猶豫之色。
“是啊,怎麼?要我給你帶什麼東西嗎?”胡巖問道。
“帶東西就不用了,你幫我找個人。”胡亂遲疑了一下,拿出手機,掰下手機套,遞給胡巖,“找到之後,把這個給她。”
胡亂現在用的手機還是謝柳青給他的那個二手機,當初胡亂和王婧媛在澳門的時候窮的連手機都買不起,還是謝柳青爲了方便聯繫,把自己一個不用的手機給了胡亂,但胡亂又轉手給了王婧媛,好讓她一個人在家能看看電視,看看小說什麼的,不至於無聊。
後來胡亂得知了王瑜的一切陰謀,爲了重回南亞,報仇雪恨,就答應了幫謝柳青對付澳門賭王陶嚴禮,謝柳青爲了訓練他的賭術,拿錢給他做本金,讓姜姨帶他去賭場,賺了不少錢。胡亂就重新買了個手機送給王婧媛,換下了謝柳青的舊手機,拿來自己用。
這手機套子是王婧媛用這個手機時買的,王婧媛應該認識,既然胡巖要去荷蘭,胡亂便讓胡巖把這個手機套子帶過去給王婧媛,以王婧媛的智商,應該知道胡亂想跟她說什麼。
“千里迢迢你讓我帶個手機套子……”胡巖不知道胡亂在澳門的那段往事,只是覺得有些無語。
胡亂讓他帶錢,帶鑽戒,帶黃金,帶名錶名包這些過去,他都能理解,可是讓他帶個手機套子,這實在有點奇怪。
“你給我帶過去就是了,找到她,然後把這個手機套子給她。”胡亂也不解釋,說着,又翻出王婧媛的照片,給胡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