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柳家;在柳老爺子的四合院中,今天夜裡又把柳家兄弟姊妹們給全部叫來了。
南匯銀行出臺的政策迅若雷霆,與瑾生資管的合作更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柳家首當其衝,資產縮水達到70%左右,昨天還是很牛氣的柳氏集團,今天就趴在了地上,但對他們來說,一場即將來臨的滅項之劫卻化於了無形,而柳雲剛的心卻完全落在了肚子裡去。
外甥出神入化的這番運作,讓柳氏避過了劫難,也走向了新生,柳氏集團,該整頓了。
實際上此時的柳氏集團已經歸人家‘瑾生’了,他們其充量只算是瑾生麾下的子公司。
梅妁並不對柳氏集團手軟,很簡單的派過一個財務總監就把柳氏的命脈牢牢掐在手中。
柳老大也好,柳老三也罷,對此都無能爲力,以前他們都是握着柳氏產業運轉的掌舵人物,可是現在財務大權落入了瑾生,他們好象給人家抽空了脊髓,就剩下了一副虛架子。
與老二柳雲剛的氣色相比,老大老三滿臉的陰鬱,連他們的妻子也都垂頭喪氣的樣子。
早在這之前,曾聽老二說過,瑾生的背後有唐生的影子,羅薔薔是瑾生是老總,而她曾是柳雲惠的秘書兼助理,這說明什麼問題?柳家人自然是一目瞭然,瑾生可能就是唐家的。
那羅薔薔又是唐家的什麼人?他們在猜測,是唐天則的小二奶?仰是唐生的情姐姐?
肯定不出這兩個結果,不然唐家不可能那樣的信任一個外人,有一種關係能把她拴住,就是男女間的那種關係,前一種可能要小於後一種,因爲他們知道柳雲惠的脾性,她怎麼可能叫唐天則養小老婆?八成是小壞種唐生把羅薔薔給那個啥了,因爲他是有這方面的前科。
不管是哪種情況吧,總之現在的柳家要仰瑾生(唐氏)的鼻息了,想不乖都不行了。
今天柳家幾個兄弟姐妹就柳雲惠沒來,她上次煽了弟弟柳雲楓一個大耳光,回家後也哭了一眼兒的,必竟是親弟弟,血肉連心,恨鐵不成鋼,但他還是弟弟,唉,還是不見了吧!
大危機化解了,眼下就剩下祖墳的問題了,柳雲剛這兩天私下裡也沒少和父親勾通,他完全的贊承遷移祖瑩,其實一開始就是他提出來的,他不讚承誰贊承?柳老爺子也心動了。
“我是同意老二的提議的,咱家的祖墳也找人堪輿師看過了,周圍地貌變化很大,明天大傢伙一起去看一看,就是你們這些不懂風水地理的人也會覺得祖墳的現址看不下眼的。”
老大雲長和老三雲楓都不反駁了,他們現在不關心這個了,他們連家裡的子女都說服不了,因爲這場事,柳家內部的權力核心也在大洗牌,從事權上說,老二柳雲剛又站了主導。
之前資產運作大權和老大和老三說了算,搞錢的時候他們纔想起老二,企業規劃和發展方面,他們並不重視老二的意見,其實他們比起老二來,差距不可以道里來計,相當的大。
“你們都沒意見吧?那就明早九點在柳家祖宗墳瑩集合吧,老二你通知一下雲惠。”
柳雲剛答應了一聲,老爺子又說沒事就各回各家吧,柳老三卻開口了,“爸,我說兩句,柳家的產業就這麼給瑾生拿過去了?瑾生擺明了就是我二姐夫唐家的,這事我想不通。”
老爺子哼了一聲,“你是老小,誰都讓着你是不假,但你也要長大的吧?怎麼你就翻不清事理呢?柳家負債60多億,銀行清算你的話,你說柳家破不破產?說,你給老子說啊?”
柳雲楓啞口無言了,張嘴想說點啥,可半個字也沒吐不出來,老爺子一頓柺杖站了起來,“你還有臉數落你二姐夫?要是沒有你二姐夫,柳家現在就完蛋了,你明天能領着你的老婆孩子去大街上討飯吃那是幸運的,搞不好你得給人家扭送到法庭上去,你腦袋裡想什麼呢?我知道你不服,但這是事實,你有骨頭把你手裡的柳氏股權賣出去,然後自己去幹番事業,你老子我也能拔拔胸脯,能理直氣壯的對唐天則說,我小兒子就是不看你的臉色,你行不?”
柳雲楓給老爺子噴的面紅耳赤,頭差點沒塞進自己褲襠裡去,他老婆也和他差不多。
“不行吧?沒骨氣吧?那就別哭天怨地的,你真有本事去把瑾生反收購了,哭喪着個臉,給誰看?屁大事也幹不成就數你說法多,柳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知道不?敗興,滾!”
這兩天柳雲楓的事傳遍了南豐,市井裡連賣菜都知道他養了十多個小老婆,結果好幾個鬧到公司總部去的,啊,車不給我了?別墅也賣了?老孃白給你養孩子了?老孃白讓你睡了幾年?賠青春損失費啊,就這些破事,南豐晚報上就登出了多種說法,別人跟着都臉紅。
柳雲惠都不好意思去單位上班,好多人看她的目光那叫一個異樣,哇,原來柳大處長的弟弟這麼紅啊,他姐姐不知替他拔了多少回專項款子支持柳氏的發展吧?人家手握大權唄。
各種說法,就象捲起的一股飆風,把一向淡然的柳處長也搞的糾結了,人言可畏啊!
家庭會議散場了,三個兄弟和各人媳婦都出來了,柳雲枝和丈夫楊廣奇也跟着出來,他們只算半個柳家人了,現在就是充當和事佬的角色,柳雲枝也數落了弟弟幾句,才朝老二柳雲剛道:“二哥,依我說咱們還是一家人,就因爲這點事也不至於鬧的鼻子不鼻子、臉不是臉的,前次雲惠也煽了雲楓大耳光,就算有什麼不對,親姊妹們也應該揭過去了,你說?”
“雲枝,老三這個人有時候是不分裡外,這次的事不是瑾生出手,柳家勢必完蛋,你也聽見了,他還說什麼風涼話,意思是瑾生把柳氏產業奪了?你出60億替我買單,我也讓你奪啊,你出得起嗎?對不?好賴都不分了,這話要是讓雲惠聽見,又一個大耳光煽他了。”
柳雲剛深吸了一口氣,“不說了,我先回去,”他和老婆蔣麗雲上了車,啓動就走了。
那邊老三和妻子陳貞蓮沒上車呢,倒是老大雲長和其妻趙華茹上了車,他降下了車窗,“老三,雲枝,我也先走了,你們也回吧,這事已經這樣了說別的也沒用,早些休息吧。”
柳老大的車也走了,陳貞蓮也就上了車去,她不搭理丈夫,這次的好多醜事曝光,對她打擊很大,和柳雲楓鬧離婚呢,你外面養了十多個小老婆,我算啥呀?你本事,你去找她們。
柳老三現在焦頭爛額了,本來今天和父親說那話,也是思謀着自己掌不了柳氏集團的權而抱怨一番,其實他心裡什麼也明白,只是不想失去做爲富紳所擁有的肆意揮霍的優越性。
過去幾年間我柳老三何等的風光?走到哪不是一羣人捧着?一羣美女豔婦追着?以後呢?沒錢沒勢了,就剩下給人家當苦力的份了,怎麼見人啊?想一想,他都想去跳樓呢。
但他柳老三沒那份骨氣,老死還不如賴活呢,只是這光景該咋過?現在連老婆都反了。
“老三,回家吧,有事明天說,你也真是的,有時間去給二姐道道歉吧,聽見了嗎?”
“道歉?唉,大姐,我怕二姐連門都不給我開,家都進不了,還道什麼歉呀?”
“不會的,必竟是親姊妹,再怪怨你也還有那份親情在,關鍵是你得反醒,回吧回吧!”
雲惠家,唐瑾在書記學習,客廳裡是柳處長和梅妁在坐着說話,寧欣回江陵了,今天走的,江陵那邊李雲風說有什麼最新的情況,她就趕了回去,唐生是接到唐瑾短信纔回來的。
請了碧秀馨和汪楚晴請飯,本來要到休閒一點娛樂宮去玩玩,但給唐瑾召了回來。
他一進家柳雲惠就道:“兒子,明天上午九點,你外公讓去柳家祖墳上去匯合,這次遷墳的事也是你定的,你二舅執行的,你不過說不過去吧?你外公還叫我去,我不太想去!”
“是吧?老媽不去兒子自然是不能去的,做爲兒子的覺悟就是要追隨老媽的步伐嘛!”
“找煽是不是?”柳雲惠即便心情再不好,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就能變的特別愉快,這次兒子一趟京行,把玉京閔氏給忽悠進瑾生入股了,還幫着解決了60億的大問題,厲害!
梅妁掩着嘴輕笑,柳處長拿她當準媳婦,她也真是搞不明白這對母子,兒子是太優秀,母親是太縱容,其實柳處長真是管不了唐生,就說他已經糟塌了好幾個良家婦女了,你能把他怎麼着吧?颳了還是宰了?還是把幾個圍在他身邊的女人轟走?母親爲難啊,太難做了。
除了睜一隻眼閉一眼的假裝不知道,就是對唐瑾、寧欣、梅妁、薔薔她們一視同仁了。
如今兒子折騰的有模有樣,短短半年多吧,看看這個‘瑾生’發展的多變態啊?
剛和梅妁談話,她說瑾生資管要在省城設立總部,自己也要暫時住在這裡了,招聘人才管理團隊和業務團隊,好多的事都千頭萬緒,梅妁不愁是假的,我的個天吶,我會忙死吧?
唐生脫了外套過來坐,陳姐動漫給他放洗澡水了,這是她每天一進家必須的一件事。
“媽,我知道糾結小舅的事,別說,我還是挺佩服小舅的,養活十多個小老婆,我……”
柳雲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給我閉嘴,你哪有資格說他?先管好你自己吧。”
唐生還沒怎麼着,梅妁先臉紅了,自己不就是他的小老婆之一嗎?她不由低下了頭。
柳雲惠也知道剌激到梅妁了,心下微嘆,你們要折騰,我也管不了,天知道該怎麼辦。
“早些休息吧,都累了,明兒咱們一起去柳家墳上,你外公叫我去,我也不敢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