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的性子還是比較隨和的,不想和這些底層掙扎的人爭執太多,忍一忍、讓一讓就過去了,當下點點頭,陳姐和楚晴也隨他,三個人就跟着胖老闆上了樓,隨便進了一個單間。
不過進來一看,唐生就更明白了,這裡就不是所謂的雅間,其實就是一炮房,一牀、一桌,幾個椅子,擺上菜的話也能在這裡用餐,就是那張牀很礙眼,上面污跡斑斑,觸目驚心。
陳姐和楚晴就是翻白眼,唐生也擰了下眉頭,既然上來了,就湊乎吧,看這狀況這裡的店都是這個樣子的,胖大老闆笑着,“你們坐,我叫服務員上來點菜,很快就好的嘛!”
砰的一聲,他關上門就走了,這也算是霸王餐,不是東家是強勢的,食客反倒弱勢了。
唐生嘿嘿一笑,“眼不見爲淨,咱們也算是體驗了一回民間的飢苦和真實的生活吧。”
楚晴胃裡有乾嘔的感覺,她素潔慣了,哪見了這種污穢,戚眉道:“唐生,我吃不下
!”
陳姐也是這種感覺,老闆說這裡安靜是真的,但是乾淨就扯蛋了,唐生正要答話,外面有腳步聲,聽的好象兩個人進了隔壁,然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道:“趕緊脫,嘿,你蠻豐腴的。”
汗一個,剛剛還說這裡很安靜呢,隔壁就脫了?女人的聲音道:“大哥,你洗一洗吧?”
“老子洗個球啊?別以爲老子不曉得羅家峪的行情,給你120塊對不?100塊是炮錢,20塊是嘴洗,趕緊的,洗硬了老子搞完還得上路呢。”男人y笑着,一通亂響好象上牀了。
說話聲音清析的好象就在同一個房間,唐生這時才發覺,壓根就在一間房裡嘛,只是中間打了木反隔斷,擡頭看了看,兩米高的隔斷上方是空的,兩邊完全是連着的,我嘞個去。
楚晴臉都綠了,推了唐生一把,示意他走,唐生苦笑了一下,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三個人也不說話,魚貫出來,迎面撞見服務員拿着菜譜上來了,“三位,怎麼又出來了?”
“我說小姐,有沒搞錯?炮房當雅間給我們用啊?旁邊吱吱呀呀的瞎搞,誰吃得下飯?”
服務小姐不以爲然,“那有什麼呀,我們這邊全都是這樣的,他搞他的,你們吃你們的。”
噗!楚晴和陳姐今天算見識了,原來有些犄角旮旯是如此的污穢不堪,而且沒人管。
“這飯不吃了,我們走人,”唐生也懶得多說什麼,徑自往樓下去,陳汪二人就跟着,那小姐就扯開嗓子喊了,“老闆,人家不吃了,要走哩!”她這是給下面的老闆通風報信呢。
唐生他們纔下來,胖老闆又攔路了,面色也不善了,“兄弟,不吃也行,佔間費留下。”
“哦,可以,多少錢?”唐生脾氣出奇的好,那胖老闆倒是沒火氣了,但出三個手指。
唐生掏出一張十塊錢的,“三塊是吧?這是十塊,零頭不用找了,拿着,你們也不容易。”
“你耍我呢兄弟?信不信我把你兩個女人留在我店裡賣?”胖老闆眼瞪的好大。
“去你m的,忍你很久了。”唐生先開一腳,兜在胖老闆褲襠裡,跟着一拳勾起,右臉頰上,大約一百八九十斤的胖豬老闆哀叫着摔翻在地上,飯館一片譁聲,好多人都傻眼了。
陳姐拉着楚晴就走,也不理會別人的目光,幾個粗漢司機卻站起來攔住她們,“打了人還想走啊?沒王法了吧?把這倆女的扣住,拉到上面去剝光了,看她們怎麼走,欺負誰?”
感情這幫子司機和店老闆是老相識了,互相捧場,又見陳汪二女秀靚,存了戲耍之心。
殊不知禍自天降,擡手攔陳姐的兩個傢伙還沒反應過來,陳姐就出手了,左右一磕一擋,他們就慘哼着跌開,陳姐沒下重手,但她的手腕有如鋼鐵,磕一下誰受的了,倆人面色慘白
。
“讓讓……”陳姐酷冷的拔拉開人羣,三擋兩磕就沒人再攔着了,唐生在後面護着楚晴,三個人就出來了,結果就這幾米遠的一段路,給拔拉開摔倒的人就多達六七個,驚叫連聲。
館子裡一片的混亂,唐生也頗爲無奈,你說吃頓吧,卻被這麼折騰了一遭,食慾全無。
碰上這種事,楚晴心裡沒底,必竟自己這邊才三個人,人家一大堆啊,一闖騰開,周圍的人也圍過來了,一個花衫老闆娘哭叫着,“攔住他們,打死人了,快報警,快抓住他們!”
陳姐和楚晴快步到了x5前,啓門上了車去,但一堆人圍過來,想開車走是不可能的。
唐生更糾結了,汗一個,忍着忍着不忍了,這下麻煩了,犯衆怒了,想走還真走不了。
人家是一鄉人,自然是幫內不幫外了,連這些司機都是,有幾個手拎着棍子什麼的追出來,但也不是唐生的對手,沒法子,都得一一解決,不然就給人家放倒了,沒十分鐘時間,外面又躺了六七個,不是頭破就是血流,遠處警車呼嘯,是輛切諾基,看樣子是鄉派出所的。
那車直接就堵到了x5車頭前面,也驅散了圍着的人們,跳下四個人冷厲的警察來。
陳姐也在這時下車了,看樣子不亮亮底兒今天這事不好解決,她就從屁股兜摸出證件。
領頭的警官三十幾歲上下,一臉的不善之色,盯着陳姐和唐生,“是你們鬧事?拷了!”
他疾聲厲色的,眼裡也有陰鬱的神情,人羣沸騰着,指責着,受了的人有十多個了。
嚴格的說,這些屬於跟着起鬨的刁民了,佔便宜的心思很重,恨不能把唐生揍翻在地上,然後你一腳我一腳好象踹死狗的踹,再把兩個女人拉下來一起折騰,話說羅家峪民風很剽悍的,外鄉人在這裡吃虧的太多了,曾有被剝光了遊街的,後來鄉派出所出面也是向着本鄉人。
叫嚷聲一片了,“劉所,抓了他們,讓他們在三個穿着小褲衩遊遊街,羅家峪的人不好欺負,得讓他們知道厲害。”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車裡的楚晴嚇的夠嗆,這麼野蠻嗎?
實際上羅家峪鄉這些人土民就這麼剽悍,派出所的人也是本鄉本地的,沒理由幫外人,他們的囂張也是派出所慣出來的,都說鄉里人團結一條心,但有時候他們被派出所助長了某種氣焰,明娼大店開了一路,也沒人管,反倒是強迫來的人食霸王餐,這個很難說下去。
陳姐伸手把證件亮給了尋附上三旬所長,那人楞了一下,“這是什麼玩意兒?嚇唬誰呢?”他翻開看了一眼,又合上隨手一拋就飛了,吧嗒,證件落在了幾米外的灰土地上。
“拷拷拷,打了人還掏出假證件冒充什麼中警局?中警局是幹什麼的?沒概念……”
所長的囂張激怒了陳姐,下一刻,陳姐把銀色的手槍拔了出來,槍就直直指着這個無視中警局內衛的所長眉心,“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嗯?把我的證件撿起來,我數到三……”
嘩的一下,場面暴了,嚇的所有人退開了幾步遠,那所長一抖,色厲內荏的叫,“你還有假槍啊?哈……崩崩崩了我吧,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你還敢崩了警察?你真能耐啊?”
他纔不信陳姐手裡的槍是真的,那槍是他沒見過的那種,銀色的,當了這些年警察,老子沒見過這種槍,倒是他身後三四個民警嚇了一跳,一聽他這麼說,也壯了膽子,掏手拷了
。
“一……二……”陳姐的聲音冰冷,美眸中凝聚了殺機,深深的穿透了所長的眼底。
所長沒來由的感覺心裡一陣寒慄,無名的恐懼感從心底深處泛起,背心處也涼嗖嗖的。
“陳姐……收了槍吧,別和他一般見識,我給榮市長打電話!”唐生出聲了,陳姐也許真的敢崩了這個2b所長,這傢伙會蠢的不知道中警局是什麼機構嗎?他分明是在裝傻。
但是崩人這種事還真的不能發生,尤其對方不是窮兇極惡的歹徒,是執法的民警,縱有一些過失和驕縱也罪不致死,所以唐生攔着了陳姐,對於陳姐來說,她的任務是不許任何人傷害到小首長,誰有這方面的動機和企圖,就要遭受陳姐的無情打擊,崩人的可能性極大。
唐生拔手機的同時,一個司機撿起了陳姐的證件,居然給她送過來,“噯,真的假的?”
那意思是問,你手裡是真槍嗎?什麼中警局?幹什麼的單位?好多老百姓真不知道。
陳姐收了槍,也接過了沾滿灰土的證件,對她來說,這證件是神聖的,從沒被拋在地上過,她銀牙咬着,美眸裡蘊儲了淚光,中警的尊嚴就這樣被明知她身份的所長給踐踏了。
那所長一聽唐生要給什麼榮市長打電話,心裡一震,新來的榮國華市長嗎?他認識?想到這裡,心裡一縮,正忖着怎麼辦時,身側的一個二桿子協警上前要拷陳姐,“伸手,拷你!”
這貨也不看看陣候,還上來拷人呢?陳姐憋了一肚子火呢,一伸就奪了那銀亮的手拷,纖掌一合,喀嘣喀嘣的怪響之後,鋼製的手拷在她那柔柔纖掌中碎成了銀粉,周圍的人都驚呼了,天吶,這是一雙什麼樣的手?鋼鐵都經不起她的一捏一揉?所長臉色變的極慘……
傳說中的中警內衛都是身負奇絕技藝的頂級高手,他們會點穴、精通古武秘術,就憑這一手,足以證明眼前的美女是中警的一員,只是她此刻的目光盯的所長雙腿都在打擺子。
“三舅,我是唐生,在羅家峪這邊遭遇了野蠻的霸王餐,這一片明娼大店,簡直是叫人受不了,一堆人圍着要揍我,又叫來了派出所的……你派個人來解決一下,不然衝突要升級…什麼?你就在羅家峪?哦…我也是沒辦法,陳姐都掏出槍了人家也不買帳,還把她證件都丟一邊了,這位所長很牛b呀,不過這次肯定誰也救不了他,得弄他去京城中警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