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4月份發生在慶州的大事件已經過去近四個月了,慶州新市長榮國華也去掉了那個‘代’字,昔日的劉大書記再沒有回來過,省委低調的處理了慶州事件,劉的仕途終結了。
但是,慶州新的市委書記不會考慮新過來的榮國華,因爲他對慶州的好多情況不熟悉,省委經過慎重研究,決定破格把慶州市委副書記徐定亙扶正了,說是破格是因爲他差資歷。
一般來說,市委副書記直接晉爲書記的很少,你只能去當市長,當書記嘛,逾越了。
國內官場最講究的就是仕途資歷,跨越式的晉升出現在有深厚背景的人物身上也不爲怪,但在地方上,你沒有什麼宏深背景就逾越官場默認的規則,勢必不能服衆,詬病亦多。
然而,徐定亙與省長樑錦光有聯繫,說他是樑系的幹部也不爲過,這個人一慣鑽營,在慶州的名聲也不是很好,自榮國華來後他就如梗在喉,因爲榮國華佔了他覬覦已久的位置。
在市長大人的辦公室裡,唐生和羅薔薔坐在沙發上受榮大市長的禮遇,市府秘書長邱崑山親自給他們沏茶,直到榮國華放下要批閱的文件過來,邱崑山才主動的退出了市長辦。
“…這兩天我也比較忙,華能集團你知道吧?就是它的老總安陸民,突然出現在慶州。”
“呃?”唐生爲之一怔,別說,這個安陸民很能蹦達呀,他的身影是無處不在哦,心念電轉,很快就推測出安陸民來慶州的目的了,慶州局,他瞄準的是江中八大局的慶州局吧?
“是嗎?三舅……華能安陸民到慶州來,怕是衝着慶州礦務局來的吧?”
榮國華點點頭,“應該是的,省委的紅頭文件前幾天就下發了,讓市裡面全面配合楚黛集團對境界煤炭產業的整合,不僅是慶州局(慶州煤業集團公司),還有地方煤炭集團,能整的全整進去,但是一直以來,地方政府很難插手地方礦務局那邊,人家不尿你市政府。”
“嘿,這點我清楚,人家曾是央企,又後劃歸了地方也是歸省不歸市,先不說慶州局,我問問三舅,地煤集團之邊您應該有話事權吧?”四個月過去了,榮國華還沒打開局面?
榮三舅苦笑了一下,“唉,強龍也壓不住地頭蛇,別看我是市長,但主持慶州工作時日太短,沒什麼大作爲,就是剛來時候借你的力量把劉一害給剷除了,要不是有這點威望,如今的局面會更糟糕,即便如此也是陽奉陰違的多,表面上一個個都應諾着,可沒人辦事!”
羅薔薔就插了一言,“揪一個出來開刀唄,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總得全燒出來纔算!”
榮國華微怔,旋而搖頭苦笑,“也沒那麼容易,前任書記下去後換上了徐定亙,這個是人慶州地方幹部的一面旗幟,他掌管黨務、組織人事工作多年,人脈深厚,現在又挪正了,有些觀風向的中層幹部也都靠攏了,我就感覺在這邊有力難施,走了大劉,坐上了大徐啊!”
唐生微微的點頭,“嗯,還是要從實際工作中去豎立威信,慶州經濟格局我也不太瞭解,三舅你叫人整理一下慶州這邊企業情況材料,我把羅總借給你用兩天,讓她幫着你分析一下慶州經濟格局,除去煤炭產業這一部分,你看看那些企業需要整頓優化或重組,就拿個意見出來,讓羅總和瑾生資管去勾通,在江中省境內,瑾生資管可能把手伸到任何一個地市。”
二世祖又怒了,tnnd,敢這麼欺負老子孃家的人?老虎不發威,你以爲都是病貓嗎?
榮國華聽的眼一亮,如果瑾生資管能伸手過來整合慶州經濟格局,那是求都求不來的天大榮幸,就拿慶州市資理公司來說吧,屁也幹不成個屁,一堆吃閒飯不管閒事的酒囊飯袋。
你說他們正事辦不了一件吧,一個個還吃的很肥,去到這個企業大吃二喝,不飽不走!
“如果瑾生資管肯把業務做到慶州來,我相信慶州的局面肯定能打開。”榮國華笑了。
“當然,我呢就是來支持三舅工作了,三舅你也不要搭理那些企業什麼的,你直接和慶州地區的各大銀行談,告訴他們想盡快解決銀行負資產債務就去找省行,讓省行幫他們聯繫與瑾生資管的初步接觸,你這邊也隱晦的把與瑾生資管的關係透露點出去,他們就明白了!”
榮國華用力點點頭,一但把慶州金融銀行的幾個巨頭們拉攏過來,自己的威信必然暴漲,這年頭兒,人們都瞅着財神爺呢,大小企業無不眼巴巴的望着銀行,那是第一融資渠道啊。
地方經濟好不好,要看你這片經濟領域裡有幾個上市公司了,拿慶州來說,有一家公司上市嗎?好象就是慶州局上市了,但人家還不歸你慶州市管,慶州局剛上市不久,還不剌眼,江中八大局市上市了,但都不起眼,因爲近期煤炭價格在回落,可這次楚黛集團要整合八大局的消息在省內傳開後,形勢就在悄悄轉變中,可以預見,一但整合成功,將是一片盛市。
榮國華也指望着借瑾生資管的力量把慶州經濟格局好好規劃一下,整一兩家上市公司。
公司一但上市,就打開了更爲廣闊的融資市場,良性循環的結果就是導致利潤暴增。
被瑾生資管扶植的公司,在轉入正軌之後可能回購控股權,然後剝離不良資產上市。
象瑾生資管公司本身不具備上市資格,爲什麼呢?因爲它一剝離了不良資產就沒資產了,瑾生資管就是靠銀行的支持崛起的一艘空殼鉅艦,有一天它的資產都轉爲良性就不同了,但這需要時間來改變一切,旗下企業創不出效益,瑾生資管想轉變都難,它的存在很另類。
唐生就讓梅妁掌握着瑾生資管在江中省內慢慢的滲透影響,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旗下產業財富的不斷積累,三年之後,瑾生資管就是江中省第一鉅艦,甚至超越以後的楚黛。
現在,瑾生資管還需要慢慢去運作,有許多工作要做,有些產業格局也一下轉變不了。
把羅薔薔留在了市政府,榮國華叫秘書長邱崑山陪同她瞭解和掌握慶州企業的情況,他則與唐生出來,引薦了分管慶州地煤集團的副市長劉淵明,他知道唐生讓羅薔薔幫自己解決慶州地方上事物的意思,就是想抽身出來去接觸慶州煤炭產業這邊的領軍人物,故此引薦。
之前榮國華所說的‘陽奉陰違’那撮人中就包括這位劉副市長,他五十來歲,笑咪咪的,倒是很客氣,不管唐生看上去有多麼的面嫩,總是榮大市長領過來的嘛,面子上要過得去啊。
可是當榮國華一介紹,說唐生是楚黛集團先派過來的人,他眼裡閃過一絲驚異色彩。
結果呢,相見不甚歡,你和他談點正事吧,他和你東扯西拉的說這個難、那個不容易什麼的,靠,工作全那麼好乾,要你這個副市長熬着吃呀?什麼態度?唐生也就沒多說什麼。
出來之後,他對榮國華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三舅,我看慶州市府班子要動手術!”
榮國華眸中閃過銳利神色,微微點頭,“嗯,是要動手術,不然我難以服衆啊……”
“那好,三舅,你運籌吧,該怎麼整就怎麼整,再掀一場風暴也無妨,我去會個朋友!”
有了唐生這句話,榮國華也是躊躇滿志,他心裡清楚這個少年人的能量有多大,寧欣之前給自己也透露了,在江中省,沒有唐生辦不了的事,現在連省委黎大書記都請他吃飯呢。
這樣一個有深厚背景人物說的話,榮國華能不信嗎?好,我就再搞搞吏治,再搞搞廉政!
唐生離開之後,榮國華就打電話找來了副市長兼市局局長李振彬,他比較市長這邊。
官場上站隊是很重要的,你站的對了就前途無量,你要是站錯了隊,仕途就完蛋,有一大部分幹部不願意站隊,是他們摸不清脈門,看不清形勢,所以一直中庸中立,安守本份。
來了慶州,沒可能不會一會龔永春,不過也來巧了,和龔永春一聯繫,聽她說孫蓉這兩天要結婚,你來的正好,也去出席吧,唐生那個汗呀,我、我就不去了吧?太不好意思了。
上次來慶州因爲吞丸事件,把孫蓉給嘴爆了,至今還記得美麗女法醫給噴的滿臉滿嘴的狼狽樣兒,“我說春兒姐,我就不去了吧?太尷尬了,你替我捎上一份賀禮,別說我來了。”
“有什麼呀?現實生活就是這樣的,孫蓉更實際一些,她找的這個二婚男人有點家勢,女人不就圖個靠嗎?你是知道的,孫蓉因爲工作性質的原因,傳出了臭名,都沒人要她。”
“汗……那也不能委屈自己吧?大不了換個環境重新開始,非得嫁給個二婚老男人?”
“我說過她了,她本人也是猶猶豫豫的,這不,事到臨頭了,後悔也好象遲了,她還是處女呢,虧大發了,你來的正好,我給你聯繫她,今晚去我那裡,你把她先轟了得了……”
噗,唐生還喂喂呢龔永春就掛了,我汗,春姐,你是人民警察,怎麼能搭攬這種事?
龔永春就是這付火急火燎什麼也不怕的性子,她打電話聯繫了孫蓉,“噯,美女,你的嘴情人來了,真是天意啊,我馬上過去接你,嗯嗯,就是他……你下樓吧,我一會就到。”
孫蓉也是一喜,是那個唐生來了?要說她還真的忘不了唐生,二十幾年的純潔被他一傢伙弄嘴裡了,能忘了嗎?這些天她和龔永春說結婚的事,心裡糾結,二婚老男人,嫁嗎?
現在不嫁也難了啊,男方那邊折騰成一堆了,就等後天(週六)辦喜席結婚典禮了。
龔永春接了孫蓉之後就給唐生打電話,約在某酒店見面,“今兒你就把自己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