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那叫一個鬱悶,怎麼回事啊?唐瑾又給調戲了?你是副處級就陪你唱?你這官再大點還叫別人陪什麼啊?要不要陪你睡啊?我們二世祖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唐瑾也是對這種沒水平的人看不大起,全不沒聽見,都不搭理他,張娜卻是直性子,不吃這一套,她就道:“嚴主任,你把我們當三陪了啊?我是方勝平的女朋友,不是陪唱的。”
“你看看,小張,大家高興嘛,你就陪陪我們吧,我們還能把勝平的女朋友怎麼着了?”
“哈……是啊,勝平,我們能把小張如何了?小張也太小氣了吧?”另一個也幫腔。
方勝平臉色也不太好看,倒是說大家都喝高了,說話有失分寸也是正常的,能咋弄?
張娜的神情是徹底的變了,她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們還想把我如何了啊?”
“娜娜,別這麼說,大家也是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方勝平心裡不爽,嘴上還是假裝說自己的女朋友,這種人忍性太強,就怕是他心裡長着牙,這筆帳給你記到日後了吧?
張娜是不忍的,“什麼開玩笑?有這麼開玩笑的?朋友妻不可欺,這是多簡單的理兒?”
“噯噯噯,小張,別亂扣帽子呀,我們欺你什麼了?再說了,勝平也沒娶你回家啊?”
“就是嘛,在沒嫁給方勝平之前,你就是他一個女性朋友,我們這麼說一說又咋了?”
平日裡,大家就覺得方勝平這人老實,說點什麼過份的話他也置之一笑,不會和你計較,所以漸漸的都愛開方勝平的玩笑,以爲他就是那種綿羊性格,你怎麼說都行,他很忍的。
另個在方勝平身邊的就更過份了一些的道:“大家這麼熟,真的摟着跳個舞也算不啥!”
“接你媽去跳好了,姑奶奶不尿你。”張娜真的翻臉了,本來還有點氣氛的席宴一下變味了,她抓着面前一杯茶水照着那個傢伙臉上潑去,氣憤的罵,“醒醒酒吧,什麼玩意兒!”
嘩啦一下,炸鍋了,那給給茶水潑的男子就跳着腳起來罵了,“你個潑貨,老子……”
沒等他罵出來,方勝平也就暴發了,揚手一個大嘴巴就蓋在他嘴上了,“滾犢子,別得寸近尺,我方勝平沒你這樣的同事兼朋友,凡事有個度,別沒了分寸,潑貨也是你叫的?”
任誰也沒想到,一向低調加窩囊的方勝平也有暴發的時候,一巴掌把同事幹翻在地了。
“噯噯,方勝平,你過份了吧?是不是升了正科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們可不吃你這一套。”眼鏡主任站了起來,拍桌子瞪眼的,衆人也紛紛站了起來,另一桌的人也過來勸解。
唐生一看這熱鬧心裡倒是舒坦了,好嘛,該出手時就出手,男人嘛,沒點火氣怎麼行?
一頓大亂,不少人都站了起來,唐生也攬着唐瑾站了起來,怕別人把桌子挑翻濺一身菜湯呢,不少人對方勝平指責,主要還是眼鏡主任帶來的一些親信,倒是另一桌子人和方勝平的普通同事們,他們不會開這種過份的玩笑,本來點那過份的菜吃人家,還調戲人家女人?
這請客倒是請出罪了?其實這夥人是眼紅的不行,對於方勝平的突然上位充滿了嫉妒,所以言詞之間嘲諷意味頗重,拿方勝平開涮呢,張娜不暴發的話,也許還真的鬧不起來。
“閃閃閃開點,好狗不擋道的……”眼鏡主任囂張的在路過唐生面前時來了這麼一句,他是瞅着唐瑾給唐生摟在懷裡不舒眼了,怎麼現在漂亮女人都喜歡小白臉兒啊?
唐生沒和他計較,只是腳上稍微朝前伸了一下,嗯,給他來了一個小拌子,眼鏡主任就重心朝心撲了,趕巧我們陳姐也替少爺出氣,手肘無意識的助磕了一下,哇,一下好看了。
眼鏡主任本來不會給一拌摔倒,但是陳姐那一肘子的力道可不小,看似不起眼的無意一撞,但是陳姐多大的力道啊?就是一個二百公斤的大漢也架不住她一肘之力,不慘纔怪呢。
嘩啦又一下,眼鏡主任不僅控制不了的撲出去,還砸到了另旁一桌酒席上去,譁,桌面上的盤碗什麼的統統傾翻,頓時就把眼鏡主任給澆成了落湯一隻雞,唐瑾噗的一聲笑噴了。
“活該!”張娜也是氣的笑了,心裡那叫一個解氣,“這下可吃好了,吃的滿身全是。”
噗,一堆人都笑了,但又趕緊止聲,必竟眼鏡主任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啊,不能亂笑的。
有兩個人上去想扶扶眼鏡主任,但他一身殘渣剩羹粘乎乎的,都不知該扶他什麼地方?
酒店的服務員上來道:“要不要叫保安啊?”,方勝平擺了擺手,“不用不用,喝多了。”
“行行行,姓方的,你真行,我不就吃了你一頓飯?你至於這麼和我過不去?”眼鏡主任掙扎着站起來,狼狽的無以言敘了,他就恨不能咬人兩口,“小子,你敢拌我?”
“這話咋說的?”唐生輕笑起來,“你喝多了摔倒怎麼能怨別人呢?副處級幹部也不能這麼給別人亂扣帽子,走路摔跤你說別人拌,拉不出屎也怪茅坑臭啊?當領導的凡事要講個民主什麼的吧?要實事求是,要從自身找毛病,而不是推卸責任或怪別人,這樣不好嘛!”
唐生打着官腔兒把副處級幹部給訓了一頓,惹得別人想笑不能笑,一個個憋的好辛苦。
“小子,你、你還不承認?你敢說你沒拌我?你們都看見了吧?他拌我了是吧?”
其實剛纔亂叼叼的,誰往腳下瞅?不過眼鏡主任問了,肯定有人附合,“是,我看見了。”
“就是他拌的,還有那個女的,還撞了一下呢,是他們合夥把主任你給放倒的……”
噗,唐瑾又噴了,實在是憋不住啊,這場面有點太歡樂了,再看眼鏡主任,鼻樑上還掛着一片菜葉子呢,他忙着噴人,都沒顧上往下摘菜,這時候同事指他鼻子,他才摸着去撿菜。
唐生撇了撇嘴,“噯,我警告你,別亂說話,你哪隻眼看見我拌人了?證據呢?嗯?”
“都滾、滾……”方勝平也是火兒了,“服務員,結帳,算一算這裡的損失,我賠!”
隨着方勝平一聲怒吼,鬧騰的人們也不好意思鬧騰了,眼鏡主任也不太想把方勝平得罪死了,必竟人家從副科提了正科,最關鍵的是入了秘書處,這一點讓他頗有些小顧忌的。
二十分多分鐘後,他們幾個和酒店方面勾通了賠償方式,折算了些錢,加了兩桌餐費都給人家結了帳,居然給湊了一萬塊,不過兩桌席都很奢侈,光餐酒這些就有八千多,砸壞了一個玻璃餐桌,和一整套餐具,總之一共一萬吧,方勝平身上哪有一萬塊?張娜也沒有呀。
還是拿着唐瑾的銀行卡去結的帳,結帳的時候張娜還心虛的問唐瑾,“一萬吶,夠嗎?”
她怕唐瑾卡上沒有那麼多錢,唐瑾笑了笑,微微點頭,和她一塊去結的帳,因爲要輸密碼什麼的,張娜也不清楚,唐瑾不去也不行,打出憑條一看餘額,張娜傻眼了,一竄零!
唐瑾銀行卡上也沒多少錢,就3000多萬吧,但在張娜眼裡,那簡直是天文數字了。
再望向唐瑾的目光就震驚不已了,“我的媽呀,小唐,你要嚇死我啊?餘額就幾千萬?”
唐瑾沒說什麼,“噯,娜姐,這頓算我請,唐生那壞蛋拌了人,把事弄大了,你就別和我客套了,你回頭和方大哥說一聲,他要同意我們以後繼續交往,不同意,朋友沒得做!”
汗死,張娜現在感覺到財大氣粗的人是什麼譜兒了,這話從人家嘴裡吐出來好自然的。
“一萬啊,唐瑾,要是少的話我就……太多了,還是算我們的吧。”張娜不好意思呀。
“我剛說了,你要是不準備和我做朋友,我啥也不說了,反之,你就讓我請這頓。”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張娜也就不說啥了,“行,唐瑾,以後有啥事你就找我,勝平也沒當多大的官,但只要能爲你辦了的事肯定全力以赴,咱們也算是好姐妹了,你也別客套。”
“這還差不多,走吧!”她們過來時,唐生正和方勝平說話,還是贊他剛纔出手的果決。
方勝平也是苦笑連連,“明天在單位傳開了,我都不知怎麼說,剛調過去,給人家把這事傳開了,也不知是福是禍,”他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眼鏡主任明天肯定添油加醋的瞎宣揚。
他們這邊下樓的功夫,大廳裡,眼鏡主任收拾了一衣着,還等着唐生下來找他算帳,幾個信訪辦的親信就簇擁着他,也是一付要找唐生麻煩的樣子,總得和這個小子要個說法的。
這時,大電梯開合之間,走出一行氣質不俗的領導們來,一看就是有派頭那種,幾個人簇擁着中間的五旬男子,紅光滿面的這位赫然是省政法委的書記劉光震,還有兩位相當顯眼的女人,一個是丁海蓉,另一個是欒藝美,感情她爲了洪副廳長,她請蓉女搓合那個誤會。
看到這堆人時眼鏡主任和幾個信訪辦的人都齜牙了,天吶,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
當然,那位洪副廳長就陪在劉書記的另一邊,他也想不到欒藝美這麼大面子,能把劉書記給請出來坐一坐,那點小誤會自然就不用說了,欒藝美也沒辦法,洪家現在靠着柳家的。
這邊,唐生他們從另一個電梯出來,幾撮人就不期而遇了,蓉女他們也看見了唐生。
“小唐啊,你怎麼也來這吃飯了?哈……”劉光震還是先和唐生打了招呼,唐生也就迎了過來,“劉伯伯,欒總、蓉姐,你們也在這啊?巧了,我和兩個朋友一起出來坐坐的。”
就在唐生把方勝平、張娜引薦給劉光震時,眼鏡主任差點尿一褲子,領着人就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