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都是沒用的廢物,區區一個人,漫長的數月時間,你們竟然沒能消滅了他,真是該死!”黑衣首領聲音一如既往的嘶啞,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的聲調中隱藏着滔天的怒氣。
衆黑衣人聞言,自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不已。
“首領,月前的那場地震,他會不會死了?”人羣中的一名黑衣人膽怯的說道:“咱們這段時間將整個大漠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那人。”
黑衣首領這次並沒有發怒,他閉目沉思了起來。
這次的大地震來勢突然,他們也是死了不少的人。
在他看來,就算那人沒死,他應該逃出了大漠,否則絕不可能搜尋不到。
在這大漠之中,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可能有他的眼線存在。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可能。
“留下一部人繼續搜尋,其餘人跟我回去!”他果斷的下了命令,在他的記憶中,但凡踏入這片大漠的人,要麼死於大漠的惡劣環境,要麼就是被他們滅了,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逃出去。
難道這次發生例外了嗎?
他心裡也沒有底。
如今之計,也只有暫時先撤退。
若是有蛛絲馬跡,皆時他再率人追擊也不遲。
“堂——堂主,怎麼是你啊?”地宮中,白無常一臉諂媚的笑着,剛開始他還有些緊張,可是片刻後。他就掩飾住了。
“爲什麼不能是我?”一位長得方面大耳,挺着個大肚子。五官長得相當磕磣的中年人出現在二人的身後。
或許是因爲常年在地宮內,不見陽光的緣故,他的皮膚白的有些瘮人,那種白已經超出了美的範疇,看上去病態十足。
初一看,以爲是鬼,乍一看,才知道是人。
對於白無常的舉止。堂主大人還是相當滿意的。
他開口道:“白無常,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完成了,早就完成了!”白無常睜眼說着瞎話,事實上,那些被破壞的機關,他壓根就沒來得及修理,就遇上了瀟湘。
“哦?這次你怎麼這麼快?”堂主大人很是奇怪。在他的記憶中,這白無常油嘴滑舌,最喜歡的就是偷奸耍滑,若不是他長着一張討人喜歡的嘴臉,他說不得早教規處置了。
“這都是堂主大人領導有方,英明神武。在您的光輝照耀下,小的自是拿出百倍的精力來完成堂主大人所指派的任務,爲堂主效忠,爲教主效忠,爲魔門效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白無常嘴巴如塗抹了蜂蜜一般,對着自己的上司。那是大拍特拍,直聽得後者也是神采飛揚,眉飛色舞,不自覺間,已然是雙手背在後面,腦袋高昂,一副大領導下來視察的架勢。
“恩,算你小子有點良心。”堂主對白無常的吹捧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事實上,在魔門當中,這種風氣,相當的盛行。
白無常拍他的馬屁,他拍長老的馬屁,長老拍教主的馬屁,層層疊疊,莫過如是。
“咦,黑無常,你今天怎麼不說話?”堂主並不太喜歡黑無常,從他看向黑無常的眼神中帶着幾分冷漠,就可以感覺出來。
當然這並不奇怪,這黑無常不如白無常這般會溜鬚拍馬,相比於白無常的靈活,他稍顯木訥。
不過縱然木訥,他也不至於不跟自己打招呼。所以他心裡有些奇怪。
瀟湘見魔門堂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他有些鬱悶。
雖說他會易容術,面相上沒有問題,但若是他一開口,難免會被堂主識破。
就在他兩相爲難之下,白無常搶先開口道:“堂主,他媽昨天死了,這傢伙哭了一宿,嗓子啞了,所以不能跟堂主打招呼。”
瀟湘暗暗罵了白無常兩句,這王八蛋,找理由也不能找好一點的。當然他明白白無常並不是說的他,而是說的死去的黑無常,所以很快他就釋然了。
“死了?”堂主有些半信半疑的看了黑無常一眼,臉上絲毫也看不出有半分的憐憫。
“對,死了,吆,得的傳染病死的,好慘。”白無常一臉誇張,那話兒聽得那堂主本能的後退了兩步,彷彿生怕沾染上晦氣一般。
白無常要的就是這效果。
“堂主,若是沒事,我們先去休息了。昨晚上這一夜,可是鬧騰得厲害。”他說話間張嘴就打了個哈欠。
堂主像驅趕瘟神一般揮揮手道:“趕緊滾,滾——”
白無常樂呵呵的對堂主低頭哈腰了一番,拉上黑無常就要離開。
然而就在他前腳邁出,後腳還沒來得及跟上的時候,一聲“等等”,讓他腦門上瞬間溢出了冷汗。
尼瑪,狗日的,還有完沒完。
他心裡罵着,面上再次露出連他自己都覺得下賤的笑容,回過身道:“堂主,您老還有什麼事?”
堂主冷笑着,那眼神死死的盯着白無常,彷彿要看到他心裡去似的。
白無常本能的覺得一陣不妙,難道這狗日的識破了自己的謊言?
“白無常,黑無常有媽嗎?他媽不是早死了嗎?”堂主臉上的笑意越聚越濃,熟悉他的人若是見了他這副模樣,定然會毛骨悚然不已。
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在他們堂內,衆人給他暗暗取了個綽號:微笑刺客。
但凡他笑了,笑得越誇張,這就說明要出事了。
很多堂內弟子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他活生生的給整死了。
在這魔門地宮之中,死個人,跟死條狗一樣,壓根就沒人管。
尤其是下級得罪了上級,上級不高興了,那是說殺就殺。
這也是魔門弟子拼了命的往上爬的緣故,位置高了,相對而言,性命也就得到了保障。
白無常沒想到堂主連這事兒都知道,在他看來,這王八蛋職位不高,可是卻眼比天高,尋常時分,對於下屬的死活,那是壓根就不管,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如何討好上司,如何往上爬諸如此類這些事上。
“堂主,你記錯了吧。”白無常心裡有些慌亂,面上卻保持得很好,他努力的掩飾着自己,畢竟在他看來,堂主此人生性多疑,很可能是他在試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