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樣?放心說出來吧。”陸晨道。
那團東西道:“我生前還有個願望,就是再吃個漢堡和炸薯條。”
陸晨笑道,“我去給你買,你等我。”說完他急忙趕回到自己的車上,趕到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買了和漢堡和炸薯條,又買了杯可樂,趕回到武良家外面。
“東西我買來了,你出來吧。”陸晨道。
那團灰東西道:“你身上有法器,我不敢靠近你,你把東西放在地上後離遠點。”
陸晨按照它的話,把那些快餐放在了地上之後,退到了十米開外。那團灰東西過來把地上那些漢堡薯條都吃完了,又把可樂喝光,打了個嗝,“好懷念的味道,總算如願了。”
陸晨驚疑不定問道,“你吃飽了?能跟我說了嗎?”
灰東西道:“說什麼?”
陸晨嘆了一口氣道,“你是被人威脅了之後才自殺的,對嗎?”
“不是啊,我記得我很餓又冷,在路邊睡着了,就再沒醒了。”
陸晨納悶的問:“你的名字是武良嗎?”
灰東西發出嗡嗡的聲音:“不是啊,他們都叫我王老四。”
陸晨有幾分驚訝道:“你是個要飯的?!”
灰東西頗爲無奈:“是吧,叫我乞丐也行。”
陸晨惱火起來,“你不是武良還騙我給你買快餐?!”
灰東西沒好氣:“我又沒說我是武良,我不過說餓了,想吃東西你就給買來了。”
陸晨摸出舍利項鍊,“你這個該死的餓鬼,今天就讓你魂飛魄散!”
灰東西嚇了一跳:“不要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餓死鬼好了,我真的很餓了。”
陸晨還是收回了舍利項鍊,“放過你也行,你告訴我看到武良的魂兒沒有?他是最近自殺的,一個寫小說的。”
王老四有些哭笑不得:“沒有,那種有錢的死了以後都有專門的車來接,除非他不去非要做個孤魂野鬼,不過這樣的傻子沒幾個。”
陸晨笑道,“還有專車來接?這死了以後,錢還是管用?”
王老四擺了擺手:“現在下面的鬼多了,也開始跟陽間學了,要花錢買地方纔行,否則就跟我似的到處晃。”
陸晨笑道,“你們花的是什麼錢?燒的紙錢?”
王老四點點頭:“對啊,紙錢也分幾種,那種舊黃紙錢最便宜,印刷好的那種才管用,現在下面也看這個。”
陸晨笑道,“我一直奇怪的是,這紙錢燒完了怎麼就知道是燒給誰的?”
王老四臉色凝重,“是啊,很多人燒完了都是白燒的,下面的魂都沒收到。人有身份證這些來區別身份,其實人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字號就是老天給人的身份證,先把生辰八字和字號這些寫上才能保證都燒給那個魂兒,否則十有七八都白燒的,有錢人家能大量的燒,窮人燒的少,下面的魂兒也就得到的更少。”
陸晨笑道,“以前的人還有字號,現在都沒了,所以有時候燒給別人了對不?”
王
老四解釋道:“是啊,我偶爾能弄點零花錢就是這麼來的。”
陸晨轉念一想,“這大半夜的我跟你這餓死鬼談什麼燒紙錢,浪費我的時間。”準備離開這裡,忽而又想到了什麼,對王老四道:“這樣,我給你燒些紙錢,你幫我打聽下武良的魂兒現在哪裡如何?”
王老四忙着答應:“好,好,好,我把我的生辰八字給你,記得多燒點,下面那些管事的也要花錢才能疏通。對了,還沒請教這位大哥貴姓?”
陸晨無奈的笑了下,又道:“我姓陸。對了,你不是餓死的窮鬼嗎?這些人情世故的事情能搞定不?”
王老四擺擺手,“說來不怕你笑話,我以前也風光過,曾經擁有千萬家產。後來時運不濟,生意虧本,又趕上股市暴跌,一夜之間傾家蕩產還欠了一身債,沒辦法才流落街頭。”
陸晨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很多象你這樣的都是一死了之,你怎麼還...?”
王老四嘆了一口氣,“我也打算跳樓的,不過心中還有事情放不下。我也不瞞你,我的女兒還在上大學,我本打算看到她畢業的那天再離開人世的,誰知道去年的冬天出奇的冷,我沒熬過去。”
陸晨笑道,“也是,你又不敢去救助中心這些地方,怕那些債主抓住你連你女兒都不放過。不過你女兒以後的學費這些事情你想過沒有?”
王老四:“她大學的學費我早準備好的,存在她的戶頭上,她自己去取,夠她用到畢業之後的。陸大哥,我看你是個好人,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能幫我這個忙不?”
陸晨笑道,“你說吧。”
王老四一臉難色:“我女兒還不知道我已經走了,之前她還一直認爲我在外地做着大生意,已經快半年沒跟她聯繫了。我想請你以我的名義告訴她,我一切都好。”
陸晨擺擺手,“可以,不過你想過沒有,要是哪天她回家的話,不是都知道了?”
王老四叮囑了一聲:“我讓她畢業之前都別回家,專心上學,本來還準備供她出國留學的,現在,唉。等她大學畢業之後再告訴她真相好了。”
陸晨笑道,“好吧,我答應你。你也抓緊時間幫我打聽武良的事情。”
天亮之後,陸晨準備先送姍姍去公司再到巡衛局去,誰知等了半天她都沒下來,手機也是關着的。
陸晨心想這丫頭莫非還沒醒?上去按她的門鈴,按了一陣姍姍才睡眼朦朧的來開門,頭髮散亂着,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
“說過你酒量不行就少喝點,你看把自己弄的這模樣。”陸晨道。
姍姍捂着頭道:“我的頭還是暈的,現在沒法去公司了。”
陸晨笑道,“那你再休息會兒吧,等精神好了再去公司,我現在去巡衛局。”
一杯紅酒不至於弄成這樣吧?陸晨心裡納悶着,剛纔姍姍的身上還有酒味,想來是她回去以後又喝了酒的。
這丫頭怎麼了?搞得跟失戀了一樣,不過她年輕又漂亮,該失戀的不會是她吧?陸晨還有要緊事,也沒想這事了。
陸晨開車來到巡衛局,發現羅天華不在辦公室,只有小余在。小余把陸晨的手槍和持槍證給了陸晨,“等會兒我帶你去領子彈。”
陸晨收好了,問道:“你們羅局到哪裡去了?”
小余回憶道,“他昨天又忙了一晚上,早上纔回去休息的。”
陸晨笑道,“他也是四十好幾的人的,已經不是小夥子了,老這麼熬下去也不行。”
小余驚疑不定,“是啊,我看到他還在吃藥,不過沒告訴我是什麼藥。”
正說着,一個巡衛到了辦公室門口問道:“羅局在嗎?有家屬來找他了。”
小余疑惑不解,“他不在,是誰的家屬?”
那個巡衛道:“是田晴晴的父母。”
小余撇撇嘴,“不是讓他們下午纔來嗎?你讓他們先回去吧。”
那個巡衛走了之後,陸晨對小余道:“你帶我去領子彈吧,我還要出去。”
小余帶着陸晨到了武器裝備倉庫,出示了羅天華簽字的證明,幫陸晨多領了五十發子彈。然後問道:“你今天準備去哪裡?要我跟着嗎?”
陸晨笑道,“骨灰罈的來處有了點眉目,我今天準備去查這事。你不用跟着去了,老羅不在,辦公室裡還有不少事情等你做。”
小余擺擺手道,“那好,需要我的時候就聯繫我。”
陸晨來到外面準備上車的時候,看到了一對老夫妻正在巡衛局大門外面,坐在路邊的花池臺子上,表情既着急又難受。他認出那是田晴晴的父母,武良的父母已經離世,現在只有這老兩口還在爲那個破碎的家庭擔憂着。
陸晨來到他們身邊,“田老師、戴阿姨,你們沒走?”
老兩口看着陸晨,田晴晴的母親認出了陸晨,“你是晴晴的中學同學吧?我記得你來過我們家。”
陸晨笑道,“對,我是她中學的同學陸晨,她過生日的時候去過你們家。你們是來找羅局長的吧?”
田晴晴的母親眼睛溼潤着,說道:“晴晴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昨天我們給巡衛局打電話,那個羅局長說是今天下午來找他,我們等不及就早上起來就趕來了。”
田晴晴的父親,一個退休的老教師,叱道:“什麼死不死的?你說話注意點,這不還沒肯定的嗎?”
陸晨笑道,“是啊,田老師說的沒錯,現在還不能確定她已經被害,我們正在全力的尋找她。”
田老師道:“小陸你也在巡衛局上班嗎?”
陸晨笑道,“沒錯,我在安保大隊上班,剛從羅局長那裡出來,他確實不在。這樣,我送你們先回家,你們下午再來怎麼樣?”
田晴晴的母親一把抓住陸晨的手,“小陸,你可一定要找到她啊,這武良什麼都不管就自殺了,現在沒人能幫到她了,看在你們是同學的份上,你可一定要幫幫她啊。”
陸晨扶着她的手,“戴阿姨你放心,我現在就是準備去找線索的,現在整個巡衛局也在找她,一有什麼消息我馬上通知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