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擺平了一尊大神,結果又來一菩薩。林克看着對面那個越走越近的同樣帶着帽子瘦高的身影,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灰色的簡短練功服,纏着白色布條的手腕,集匪氣和野性與一體的面孔,綠色的……帽子。
當然,越南人帶綠帽子純粹是戰爭遺留下來的習慣和傳統,並沒有什麼略帶鄙視性的深層次意義。
林克把此次‘麻煩’的始作俑者嫁禍到狐狸的身上,道:“身爲這裡的主事人,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沒有一天二十四小時把他們手腳都捆住的義務和膽量。”狐狸聳聳肩,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越南人的名字叫阿阮,是個泰拳手,一身泰拳臻入化境。
主要利用手肘,膝蓋攻擊對方的泰拳以凌厲兇猛霸道無比聞名世界,泰拳鼎盛時期,十個男人,九個打拳。如今,泰拳仍然是一些特種部隊的必修課程。由此可見,一個真正的泰拳高手會有多麼的恐怖?
阿阮能在沒有輸贏只有生死的泰國黑市拳場保持一百零三場完勝的記錄,並連續三年被稱爲冠以‘黑市拳霸’的名頭完全憑藉他令人髮指的身手和悍不畏死的精神。
看過《拳霸:盜佛線》的人或許會被裡面主演丁滿的強悍泰拳所折服。而這個叫阿阮的越南人與劇中人丁滿相比,只高不低。
“林克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阿阮走進後,面對林克摘下帽子露出頭上繫着的一條黑色頭帶。
“恩,在這裡住得習慣嗎?”林克輕吸一口煙,用越南語淡淡地問道。
“不錯!”阿阮點點頭,有些鬱悶地說道:“不過終歸是不適應這種平淡的生活。自從我離開泰國曼谷的地下拳場,我就感覺自己是離開了水的魚。”
“你並沒有離開水,你只是從有着狂風巨浪的汪洋大海來到了平靜安寧的小溪,換了個環境而已。”林克搖搖頭笑着說道。
“那又有什麼區別呢?現在想來,我真不該當初答應你的那個‘約定’,來這裡當什麼泰拳老師。”阿阮苦澀一笑,配合那張具有狂野氣息的臉構成一幅弔詭的畫面。
“你應當學會適應環境,而不是去抱怨當初年輕氣盛的自己。我當時說過,我打不過你,但可以殺了你,你卻不信。”林克看着阿阮,沉聲道。
“當初,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接受你的挑戰,或者說是‘挑釁’。”阿阮堅定地說道,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克。
的確!倘若你身爲一個名震四海的黑市拳霸,有一天一個站在你的面前對你說:我打不過你,但可以殺了你。你會怎樣?基本上百分之百的人腦子裡都會立馬跳出一個念頭:幹翻他!同樣,阿阮也不例外。
輸者永遠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像每次打完仗後,戰敗國總是要委曲求全簽署一系列不平等條約一樣。阿阮付出的代價則是留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當一名泰拳老師。當然,他這個老師是沒有工資的。
當林克的掌刀放在了阿阮脖子上的那一刻,林克擊潰的不僅僅是阿阮一百零三場完勝的神話,更是身爲一個優秀拳手的尊嚴。
“好了,林克先生,不介意再陪我來上一場吧?”阿阮沉思了片刻,露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有選擇嗎?”
“沒有。”
“出手吧。”林克很乾脆地說道。這場架終究是要打的,與其一味地躲避倒不如痛快地應戰。
狹路相逢勇者勝,畏首畏尾的人終歸成不了大事。
狐狸和拉特爾感受到兩個高手之間默契的氣氛,不約而同地向兩邊退出一段距離,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與林克有朝一日再打一場是阿阮來到這裡以後每天所夢寐以求的事情。聽了林克的話,阿阮毫不猶豫地一個大沖刺步逼到林克的面前,力蓄千斤的右拳凌厲地砸向林克的面門。再阿阮的思想世界裡,兩人的交手沒有點到即止和互相切磋的概念,有的只有傷人或者被傷
殺人或者被殺。當然,面對林克,他自然不會下殺手,林克同樣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