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三十分。
投資峰會暫停,參會人員稍作休息之後,翱翔集團早已準備好的工作餐,午餐結束後,將有一個小時左右的休息時間,兩點鐘繼續會議。
燕慶來提前離場後便註定不可能繼續參加會議,當參會人員享用工作餐的時候,他已坐上了返回燕京的飛機。
他如此着急離開東海,一來是不想繼續留下來丟人,再者是他從陳帆今天的態度中嗅到了極爲危險的氣息,他需要儘快返回燕京,想出對策。
兩點鐘的時候,會議繼續進行,除了延安山陪着燕慶來提前離開,缺席下午的會議之外,其他參會人員一個不少地留了下來。
其中身上帶着燕家標籤的那些官員很想跟着燕慶來一同離開,但是又不能離場,結果直接導致,他們雖然人留在了會場,心思早已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五點鐘。
第二次納爾集團大陸投資峰會正式落下帷幕,根據會議的安排,陳帆、老愛德華、黃志文將出席一個新聞發佈會,而其他參會人員則是稍作休息,等六點的時候進行會餐。
原本以黃志文的身份是不應該參加新聞發佈會的,不過這是陳帆特意要求的,黃志文直接懂了陳帆的意思。
陪着三人一起發佈新聞會的是翱翔集團的CEO楊遠。
當楊遠得知黃志文也要參加新聞發佈會後,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的他第一感覺便是:之前在會議上,陳帆只是向燕慶來宣戰,此時讓黃志文出席發佈會是要向燕慶來出手了!
或許是爲了印證楊遠的猜測一般,當陳帆四人來到東海國際會議中心那個佔地面積達到3600平米的新聞發佈廳的時候,數百名記者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四人,其中大多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走在第三位的黃志文,心中涌現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黃志文來幹什麼?
短暫的疑惑過後,一些政治嗅覺不低的作者,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開始在網上發消息了。
顯然他們從通過之前會議上的鬥智鬥勇判斷出此時黃志文參加新聞發佈會大有貓膩。
很快的,陳帆四人入座,楊遠將話筒拿到身邊,正色道:“記者朋友們因爲本次投資峰會的晚宴很快就要開始,我們的時間很緊,新聞發佈會只有四十五分鐘,其中愛德華先生和陳先生將回答三個問題,黃〖書〗記回答兩個。因爲機會有限,每個人提問的機會最多隻有一次,提問先從愛德華先生開始。”這次新聞發佈會是以納爾集團在〖中〗國內陸的投資爲主題發起的,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記者們應該將主要精力放在愛德華身上纔對。
然而因爲之前會議上發生的一幕,在場的記者都很清楚,今天會議的主角依然是陳帆而不是愛德華,甚至就連不知爲何投靠陳帆的黃志文都比愛德華更讓記者們產生興趣。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楊遠的話音落下後,只有少數一燦已者舉手提問,其中以歐洲的記者爲主,英國的記者佔了一半以上。
雖然那些英國記者也知道,〖中〗國高層的博弈正式開始,可是身爲英國人的他們更加關注納爾集團的一些動態。
“尊貴的愛德華先生,您好。我是英國“HKC電視臺的記者約翰。”老愛德華似乎也知道自己在這場新聞發佈會中只是一個配角,所以隨便從英國記者中挑選了一人,後者站起來後先是客氣地向愛德華問好,
隨後才問道:“尊貴的愛德華先生目前納爾集團在〖中〗國的投資份額已經超出了納爾集團在世界其他地區,例如歐美、〖日〗本、東南亞。請問,是什麼原因讓您做出這樣的決定呢?是因爲翱翔集團董事長陳先生和您的孫女黛芙小姐的戀人關係,還是單純從商業角度考慮?”
“約翰先生,你這是兩個問題。”愛德華笑着打趣。
愛德華風趣的回答立刻引得現場一些記者笑了起來,而約翰則是略顯尷尬。
“我是一個商人所以考慮問題自然先從商人的角度去考慮。”
愛德華倒也沒有太過爲難那名記者,而是笑着答道:“利益是商人的上帝,這是每一位商人都無法否認的事實我也如此。納爾集團之所以在〖中〗國進行如此大規模的投資,首先是因爲〖中〗國市場吸引了納爾集團如今的〖中〗國已經成爲了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市場極具潛力,全球各大主要商業集團都想盡辦法試因打開〖中〗國市場,並且站住腳跟,納爾集團自然不能落後。”說到這裡,愛德華故意停頓了一下,又道:“當然,還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爲我的孫女黛芙。我記得〖中〗國有句話叫,肥水肥水不留外人田?嗯,好像是這句話。”
“哈哈……”“啪啪……”當老愛德華用一種風趣的語氣,用英語蹙腳地說出“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句話後,現場再次一陣爆笑,那些記者一邊笑,一邊鼓掌。
和約翰一樣,後面兩名記者對愛德華的提出的問題並不刁鑽,愛德華依然再一種聊天和開玩笑的口吻給予了回答。
“下面請記者朋友們對陳先生進行提問。”眼看掌聲落下,楊遠再次開口道:“再提醒一下大家,棟先生只回答三個問題,所以如果哪位記者朋友有幸被陳先生選中,請想好了再問。好了,對陳先生的提問開始!”
“師!”
和之前提問愛德華的時候不同,當輪到對陳帆進行提問的時候,現場的記者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異常激動,除了剛纔提過問題的三名記者外,其他記者全部舉起了手。
陳帆放眼望去,只見臺下到處都是手,隨後目光下意識地被一名身穿紅色衣服的女記者吸引了過去。
那名女記者長得並不算漂亮,可是非常會打扮,而且懂得如何博人眼球,算是記者圈子的名人之一,甚至……一些年輕的女記者還專門去請教過她如何打扮才能引起主意。
今天的她在參加投資峰會之前,化妝用了一個小時,挑選衣服用了一個小時,幾乎把衣櫃裡的所有衣服試了一遍,最後選中了一件紅色的外套,裡面是一個白色的緊身T恤,T恤領口很低,露出了深邃的壕溝不說,被兩座聖女峰撐得鼓鼓的。
略微露肉,這是她一貫的作風,然而,她也清楚,能不能被陳帆選中,和露肉不會有直接的關係,主要取決於她所穿的紅色衣服。
因爲她從特殊渠道得知,陳帆的女人納蘭香香對紅色情有獨鍾,除此之外,陳帆還有一名時常穿着紅色披風的女保鏢。
所以她認爲陳帆對紅色極爲敏感。
不得不說,她的猜測十分準確。
下一刻,在她滿臉自信的笑容中,陳帆騁第一次提問的機會給予了她:“這位小姐。”
聽到陳帆的話,其化記者紛紛嘆息放下了手,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向了那名身穿紅色衣服的女記者。
眼看陳帆真的選中了自己,那名女記者顯得十分激動,起身後沒有立刻提問,而是連續做了三個深呼吸。
“陳先生,您好,我是鳳凰衛視的記者茹萍。”名叫茹萍的女記者穩定好情緒後,問道:“衆所周知,您和燕家有一些過節。我還聽說,燕XX此次前來出席投資峰會是針對您來的,而您之前在會議中所做的一切屬於反擊嗎?”
不得不說,名叫茹萍的女記者提出的問題非常膽大不說,還一針見血。
“茹萍小姐,我想身爲一名記者應該以事實說話,而不能憑藉個人臆測,更不能聽取小道消息。燕以出席此次投資峰會是表示對翱翔集團與納爾集團合作的關注,遺憾的是,他因爲身體不適提前離場,期待他能早日康復。”
陳帆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給予了一個似假似真的回答,畢竟,有些事情不用太明,太明反而不好。
聽到陳帆的回答,名叫茹萍的女記者有些沮喪,她還想問什麼,但是想起之前定下的規矩,只能垂頭喪氣地坐下。
“陳先生,您好,我是〖日〗本共同社的記者。”第二個站起來對陳帆進行提問的是一名來自〖日〗本的記者,他起身後和其他記者一樣先是向陳帆問好,並自報家門,然後便將早已準備好的提問說了出來:“陳先生,前段時間您打傷了〖日〗本駐東海大使館的負責人伊田,這件事情引起了〖日〗本國內外巨大的輿論壓力,後來因爲〖日〗本政壇發生了巨大的變動,此次事情不了了之,我想請問,〖日〗本政壇發生的事情和您有關係嗎?如果沒關係的話,爲何政壇發生變動後,沒有再提您打傷伊田先生的事情呢?”
相比茹萍而言,這名〖日〗本記者的提問顯得更加直接,一下就吸引了現場所有記者的注意力,所有記者都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了陳帆,屏住呼吸,期待着陳帆的回答。
面對數百名記者的注視,陳帆面不改色,而是笑眯眯地看了那名〖日〗本記者一眼,道:“這位朋友,你似乎提了兩個問題。”
“…”
聽到陳帆的答覆,那名〖日〗本記者長大了嘴巴,隨後表情連續變化,很快又道:“陳先生,如果〖日〗本政壇的事情和您沒有關係的話,爲何〖日〗本政壇發生變動後,沒有再提及您打傷伊田的事情呢?”
不得不說,這名〖日〗本記者的反應速度極快,瞬間便將兩個問題合二爲一。
“我是一個〖中〗國人,你認爲一個〖中〗國人可能改變〖日〗本的政壇嗎?”心中暗暗讚賞那名〖日〗本記者反應夠快的同時,陳帆微笑着問道。
〖日〗本記者啞口無言。
“如果我可以做到這一點的話,我想,今後,你的祖國在面對中日問題的時候會聰明一些吧?”眼看那名〖日〗本記者不說話,陳帆看玩笑似地做出了一個假設。
會!
面對這個假設,所有人心中涌出了一個共同的〖答〗案。
而事實上。
這,不是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