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的大堂。
寧延川坐在椅子上面,面無表情地看着下方的衆人。
“鬧夠了嗎?”
沉悶的話語,卻盡顯威嚴!
底下默不作聲。
“滿足了嗎?”
寧延川又是一句直擊靈魂的質問!
寧牧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道:“父親,我知錯了,請父親懲罰,甘願一死!”
“你以爲死就能解決了嗎?”寧延川再次質問道。
寧晨趕緊也跪下道:“父親,大哥只是一時被衝昏了頭腦,迷途知返,罪不至死啊!”
“我問你話了嗎?”寧延川又看向了寧晨。
蕭鳴在一旁看得很是佩服!
這個寧家家主,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無盡的威嚴,當之無愧的人傑!
兄弟兩個就這麼跪着,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寧延川一眼!
良久,寧延川道:“身爲大少爺,企圖妄害夫人,按照寧家家規,必當處死!”
“父親!”寧晨祈求道。
“來人,將大少爺給拖下去,以死謝罪!”寧延川沉悶道。
“老爺,萬萬不可啊!”秋晴也在求饒。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誰再求饒,罪加一等!”寧延川下定了決心似的!
“老爺,殺了牧兒,姐姐的在天之靈難安吶!”秋晴絕望道。
“誰都不要再說了,我心已決,拉下去!”寧延川背過了身子,揮了揮手。
頓時兩個下手走了過去,將寧牧給拖了起來!
蕭鳴有些看不下去,他上前道:“寧老爺,我不是寧家的人,是不是可以說兩句?”
“你有什麼想說的?”寧延川背對着衆人,沒有人知道他的表情。
“家有家規話是沒錯,但是普天之下,更多的還是以情感人,以情化人,大少爺已經知錯,況且寧家也沒有任何損失,夫人還健在,這次的事件在我看來,應該是更加促進了寧家的內部團結!”
“再說了,虎毒不食子的道理寧老爺應該更明白,血濃於水的親情,豈是說殺就殺的?寧老爺不妨換個角度想一下,大少爺如此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爲了寧家!”
蕭鳴句句箴言,字字珠璣,觸動着在座的每一個人的內心!
尤其是寧牧,他之前是那樣堅決地想殺蕭鳴,此刻慚愧地低下了頭。
寧延川笑着轉過身來道:“好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也只有你敢這樣說了!”
“蕭鳴只是個局外人,卻不慎參與了進來,所以,應該也有些話語權吧?”蕭鳴看着寧延川道。
“哈哈哈哈!”寧延川大笑道:“我此番外出,其實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我將實權交給夫人,就是爲了試探一下兩位少爺,可惜啊,可惜啊,你大少爺的野心暴露無遺啊!”
“父親,我也懂得了狼子野心的道理!我甘願做良子,輔佐弟弟振興寧家!”寧牧發自肺腑道。
“你以爲你想怎樣就怎樣嗎?”寧延川呵斥道。
蕭鳴真是哭笑不得,這個寧延川說話就喜歡這麼讓人摸不着北,實際上內心一點都不想殺寧牧,卻要裝作心意已決,讓人來勸說他纔可以!
當然了,也只有他這種身份的人才會這麼做了!
而且,關於寧家繼承人的問題,其實他心中早有了想法。
“你們先下去吧,家中有醫生,先把傷給養好!”寧延川揮着手道。
“父親,你的意思是,不殺大哥了?”寧晨喜出望外。
“下去!”寧延川一聲大喝。
所有帶傷的人都去養傷了,秋晴捏着寧延川的肩膀道:“老爺刀子嘴豆腐心,你就不能稍微表達一下自己的內心嗎?”
“哎,秋晴啊,這次的事情,真是委屈你了!”寧延川嘆息道。
秋晴笑道:“老爺千萬別這麼說,其實若不是蕭鳴,我恐怕已經…”
“哼,那他就真的該死了!”寧延川冷聲道。
“如此說來,這次的頭等大功,應該是蕭鳴纔對!”秋晴含蓄深婉道。
“我敢斷言,日後,蕭鳴的大名,必將傳遍整個靈界!”寧延川微微笑道。
…
這一羣人全都是修者,傷勢也恢復的很快,到了晚上的時候,幾乎個個都能活蹦亂跳了,唯獨寧牧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蕭鳴,這下才真的可以安安心心地離開了吧?”白仙兒抱着白靈,愛溺地撫摸着白靈的毛髮道。
“是啊,我只是來看個病,咋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呢?下次還是不要輕易地答應別人好點!”蕭鳴決定引以爲戒!
“你啊,每次都是後知後覺,到需要幫忙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白仙兒調侃道。
“沒辦法,誰讓我這麼熱心腸呢?”蕭鳴攤了攤手,略顯無奈。
這時,藍裳開心地小跑了過來道:“哥哥姐姐,來吃飯了!”
“別了吧,我們就此離開吧,別打擾人家了。”幽墨小聲道。
“小墨,都打擾這麼久了,再打擾一下怕什麼,有飯幹嘛不吃,走走走!”蕭鳴舔了舔嘴脣就往餐廳走去。
白仙兒和幽墨同時搖了搖頭。
席間,每個人都敞開了心扉,特別的輕鬆。
“蕭鳴,你們什麼時候離開?”秋晴問道。
“吃完就走!”蕭鳴頭也不擡道。
“父親,母親,現在我沒了後顧之憂,可以專心去找弟弟了!”寧晨意氣風發道。
“你還有弟弟啊?”蕭鳴詫異地問道。
“是啊,我還有一個兒子,只是生不逢時,剛出生的時候就遇上了靈界的動盪,落入了靈界與外面世界的夾縫之中,很有可能就落到了外面的世界,所以現在隱世大門打開,我想找到他。”秋晴毫無隱瞞道。
“那可難找了,這世界多大,找個孩子談何容易?而且,他對你們有記憶嗎?”
蕭鳴的一句話讓衆人都沉默了!
“哎哎哎,都吃飯啊,我隨口說說的!你們那孩子有名字嗎?有名字的話我覺得還好找一點!”蕭鳴都不好意思了。
“有,他叫寧澈!”秋晴道。
蕭鳴愣了愣,然後自言自語道:“寧澈?這名字咋這麼熟悉呢?”
白仙兒眼眸流轉,然後驚聲道:“寧澈,不就是金陵陸天武館的那個小師弟嗎?”
“對哦,是他,就是他!他體內流淌着混沌之氣!我說咋回事的呢,原來是從靈界過來的,這樣就說得通了!”蕭鳴也幡然醒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