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見蘇正禮的面,鄭啓勇總是覺得這人好像在算計人似的,這種感覺十分不好,還是能不見就不見吧。
他一個錯身下了樓梯,飛快地離開了,而他身邊的那位老者用手指了指鄭景逸,也是笑着離開了。
鄭景逸就知道這招很好用,自己爹見到老丈人就跟那老鼠見了貓似的,他這個當兒子的怵老丈人是理所當然的,可自己爹怎麼也這個樣子?
以前的那些憋屈遭遇也就不堪一提了,爲了胖丫頭,他會一直勇敢向前,不畏艱險,他在心中給自己打了打氣。
“還真的是蔣來,原來我沒有看花眼啊!”蘇滿滿沒有想到自己恍然一瞥,居然沒有看錯人,這傢伙還真的大搖大擺混進了人家使節團的隊伍裡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這個人也算是個人才了,我明天安排你們見面,你看呢?”
“行,早早完結也好,找到人也別拖拖拉拉的了。”蘇滿滿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既然下定決心給人家治病,半途而廢不是她的風格。
蘇正禮在臨仙樓的三樓包了一件大包間,擺了足足兩桌席面給李家的人踐行。
李氏就逗弄小李玉:“玉娘,京城多好啊,不要跟你爹孃回去了,在這裡給姑姑當女兒好不好,還天天可以和滿娘姐姐在一起。”
李玉明顯掙扎了一下,不想離開爹孃,可也不想離開漂亮的小姐姐,好糾結呀,一張臉皺成了包子樣。
“我我還是跟爹孃回去吧,可我捨不得滿娘姐姐”
李氏一看這是要把小娘子鬥逗哭了,急忙笑道:“好好好,等到時候你好好上學,等把字都學會了,讓你滿娘姐姐給你寫信好不好,明年再讓爹孃帶你來玩兒。”
寫信還算是能實現,可是明年再來玩這樣的話題,明顯是騙小孩子的,不過李玉卻是信以爲真:“姑姑,那說定了,我也給滿娘姐姐寫信,到時候給滿娘姐姐帶我最喜歡的玩具,明年我還來。”
幾句童言童語逗笑了一屋子的人,李氏都快忘了女兒小時候的樣子了,這樣一提,看着侄女,她又想了起來,臉上的笑意更盛。
“來,我敬大家一杯,這些日子在這裡實在是打擾了,一杯酒水,不成敬意,我先乾爲敬。”李崇博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家長蘇二柱說道:“這有什麼,老大媳婦在我們家也算勞苦功高,我們感謝你們家還來不及呢,何來什麼叨擾,巴望着你們以後常來,咱們常來常往,也親厚不是?”蘇二柱現在也很會說上幾句場面話了,幾句話說得非常漂亮。
大家再次舉杯把杯中酒,把酒飲盡。
“我也有個事說,來寶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我也準備回村子裡去了,明個就跟着李大哥一家子一起走了。”蘇仁義說道。
陸氏吃驚:“我怎麼沒聽你說這個事兒,你這想一出是一出的。來寶的婚事現在也僅僅只是敲定了,還有後面呢,你就撒手不管了?”
這是什麼爹呀,要不是陸氏知道自己沒有偷人,就要以爲這個人是繼父了,有這麼坑兒子的嗎?
“我都出來這麼長時間了,放心不下家裡的地裡的事,你就領留在京城操持,萬一有事你就讓爹和大哥給你出個主意就行了,我留在這裡作用也不大。”
“你”陸氏徹底無語了,幾塊破地有什麼可看的,比兒子的親事都重要一些那那嗎?
李氏一看這是要翻臉的節奏啊,急忙勸道:“吃菜吃菜,要不就照老三說的做,他回去又不是幹什麼別的事,是奔前程的事,一樣重要的。來寶有爹孃,還有我和你大哥,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出不了差錯,就讓他回去吧,不然他在呆這裡也不踏實。”
陸氏也不能不給李氏面子,可惜面上的神色卻沒有怎麼好看。
大家又是推杯換盞,剛纔的小插曲立刻消弭於無形,彷彿不存在似的。
一頓酒菜大家吃得很盡興,忽略了那場小矛盾,也算是賓主盡歡了。
本以爲回到家中去,蘇仁義能夠說服陸氏自己離開,誰知道兩個人居然爲了這樣一件小事還動起手來了,當然是陸氏單方面的毆打,蘇仁義閃躲而已,起因其實是始於一個寡婦。
“你說你自己回去是想幹什麼,別跟我說想去種地,是不是去跟那個花寡婦廝混?”
“哪有,我不是說跟那花寡婦斷了嗎,再說也就那麼一次,那一次還喝了酒,乾沒幹成事都不知道呢,能不能別老拿着這個說事兒!”
蘇仁義抓了抓頭髮,他又不是有意的,有一次喝多了酒醒過來就在草垛子上,邊上還躺着一個露着白花花胸脯子的女人,他正驚詫呢,陸氏就找到那裡來,發現了他們。
當時陸氏揪着花寡婦就開撕,威脅花寡婦不許再勾引自己男人。
那花寡婦醒來就是哭,說自己是不情願的,要去報官。
這就是一筆爛賬,最後蘇仁義花了一筆錢了事,誰也沒有再提這件事情,可這件事情確實夫妻二人心中的一根刺,時不時的就要疼一下。
“那你爲什麼要回自己老家,還把我留下來,我不信你心裡沒想別的事!!”陸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形象全無,像個瘋婆子。
蘇仁義理虧,就任由陸氏撒潑,可是這件事情該怎麼解釋,越描越黑!:
“咱們當初說好了,不準再提,這事不是過去了嗎?你總是提,這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
“你要我怎麼辦,在村裡頭我看見那花寡婦就膈應的慌,你還要自己回家去住,這不是把羊送進狼窩嗎?我可不能把自己的男人送到別人家的被窩裡,我不管,咱倆死也得死在一塊,你走我就走,你留我也留,我決不會給你偷腥的機會的。都快抱孫子的人了,還能不能要點臉面!”陸氏歇斯底里。
“我怎麼不要臉面了,別說我當時喝醉了,就是我沒喝醉,睡了個寡婦又怎麼了,誰能說我什麼?”蘇仁義氣壞了,開始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