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給你說過當年的事?”這件事是林欣的最大傷痛,她對任何人都不願意提的,就連她小姨和她姨父她也不會提,誰提她就會跟誰急!
“那倒是沒有,但我大概還是猜得到一些,她會原諒你們的,這次可是她自己提出來要回來的哦。”
天齊可是拋了一劑興奮劑給林坤啊,雖然天齊明白林欣是擔心‘逆天’發作,那麼再不回來就沒機會了,但天齊是不會給林坤說的。
“真的?真的是她提出回來的?”果不其然,林坤激動的抓住天齊的手臂問道。
看到天齊重重的點了點頭,林坤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自顧的說着:“其實當年的事情,我也確實有責任的,不然林娜也不會死了,欣兒也就不會離開了,哎~~~~~”
“當年我爸死的那年我十二歲,”林坤淡淡的說道,彷彿述說別人的事情。
天齊靜靜的聽着,他知道林坤不會平白說一段幼時的事情來博取別人的同情,他也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發問,什麼時候只要傾聽就行了。
“我媽那個時候也是病的很厲害,我爲了我媽能出去偷東西,搶劫,然後變賣成錢,買些藥,可是母親的病越來越重,我偷的都是左鄰右舍的,雖然不說什麼,可是他們實在也不比我家富裕多少,更何況他們平時還經常幫助我們母子,就當從來不知道我偷竊他們一樣。”
天齊默然,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爲了生存下去,爲了讓母親活下去,又有多少人能夠了解和體會?
“然後我就去挖煤,爲了讓煤礦的包工頭收留我,我說自己十八了。”林坤緩緩道:“可是包工頭不信,讓我證明給他看。”
“怎麼證明?”天齊忍不住問道。
“揹着一筐八十多斤煤塊沿着斜斜的坑道走上去,大約五百米的樣子,然後再送到一里外的地方去,一次大約半個小時,一次三毛錢。那個地段交通不便,車馬都進不去,所以就用人當牛馬使喚。”
天齊默默地聽着。
“當年我只有十四歲,”林坤緩緩道:“可是爲了能夠留下來,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做到了這點,而且那一天來回背了七次!只是那天晚上,我的肩頭後背腫的流血,一夜只能趴着,痛的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