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齊落下之後,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向裡面行去。
仙界之中多是山地綿延,而修仙者們也多會居在山中,所以天齊自然也就在這山中轉悠着,可過得好半天,也沒見到一個可以問的人。
倒不是沒有看到修仙者,這不,就在對面的山頭一塊岩石之上,便有一人盤坐,身上幾股若如實質的靈氣盤旋,卻是正在修煉着,外面禁制環繞,陣法威力大開,顯然不想有人打擾。雖然看似這人的修爲不是太高,可天齊總不能就這樣跑過去吧!
好不容易見到一人路過,天齊連忙湊了上去,說道:”這位仙友,敢問混沌天玄派是向哪個方向走?”
那人很是客氣的拱手道:“向西而去,在下還有急事,還望仙友見諒!”接着不等天齊再開口,就繞過天齊遠去,天齊轉過身,開口很想問道:“那西方是哪一邊!”可張了張口,稍稍猶豫,那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天齊怔了下,笑着搖了搖頭。
又過行得片刻,忽見一白髮老者正在一深淵懸崖之上,全身法力內斂,仿若普通人,手持天藍色漁杆垂釣,讓天齊覺得奇怪的是,這人的垂釣居然在懸崖上,那他在釣什麼?天齊可不認爲老者是沒事找事。天齊聚眼一看,發現魚鉤之上非是其他俗物,而是一顆丹藥,清香之氣從盪漾着飄向遠處,天齊能找到這老者與此也不無關係。
天齊看得驚奇,心中思咐,難道仙界的魚還能在空中飛不成?這個念頭當然只在腦海之中轉着,天齊輕輕的飄了過去,毫無聲息。
那老者轉過頭來,天齊正欲打招呼,老者,豎起中指發出“噓”聲,然後又着急的向着天齊比了一個手勢。
第一個天齊倒是看得明白,是讓自己禁聲,第二個卻不知所謂,正皺着眉頭想着,忽見那懸崖之下,射出一道紅影,這紅影出現之時也毫無聲息,四周靈氣更是連一點漣漪也沒蕩起,速度很快,快得連天齊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中看清楚。
紅影在那魚鉤前微微停頓,天齊纔看出,這乃是一兩寸之長的紅色小鳥,身細小,不過二指之寬,它一口咬住那丹藥,翅膀一振就想飛離,速度並不比之前落下,此時那老者依舊在向天齊比着手勢。感到杆上異動,轉過頭去之時,那小鳥已經末入懸崖上的山洞中,轟……
那老者還沒來得及發力,便被連人帶杆給拉下懸崖,天齊一怔,沒想到居然會有這事情,接着身子一閃,來到懸崖邊,剛低頭向下面看去,便有一赫色影子衝了上來,帶起漫天碎石,正是之前那白髮老者,天齊身前涌起一層結界,擋住飛灑過來的碎石。
那老者,身子一轉,落在懸崖邊,一隻手上抓着之前那魚杆,杆上卻沒有了魚線,只見他身上藍色光芒一閃,身上那被弄破的衣服瞬間被修復,他指着天齊破口大罵道:“你這小子,我在這釣我的鳥與你有何干系,這鳳靈鳥我守了整整五個月,今日纔要上鉤,便被你這小子,打攪,你說,該如何賠我?”接着上下將天齊看了一翻,翻着白眼道:“算了,算了,算我倒黴,你一個剛飛昇的小子也沒啥東西賠得起,幸好這乾山玉竹我搶了回來。
鳳靈鳥,傳說有着上古鳳凰血脈,雖然不能如同鳳凰那般浴火重生,但在空中卻是速度奇快,快的連劍修御劍飛行也趕不上,就算身爲空中神獸的大鵬金翅也不會在空中去招惹它,它之所以沒被列爲神獸之列,因爲其膽小無比,稍有動靜便龜縮在山洞(這山洞自然不是普通的山洞)不出。其羽毛每萬年方長半寸,其身也是五千年方長一寸,當其羽毛長至一尺八寸之時便可經天劫脫去原身,化身爲古鳳凰,實力堪比神!不過這只是傳說,從來未過,一來鳳靈鳥味道鮮美無比,二來其身乃是煉製丹藥的無上材料,說之爲天材地寶不爲過,若非其在空中速度奇快,怕早已經絕跡。
天齊苦笑道:“實在抱歉,這位仙友,林某隻是想詢問由此去混沌天玄派如何走?”
老者沒好氣的道:“由此西行便是!”說完便轉身離開,一邊自語道:“好不容易將其引誘了出來,卻被一個渾小子攪了好事,真TM晦氣,一顆流禺丹也就罷了,那水火天蠶絲,卻是沒多少了!”
天齊道:“仙友且慢,這西……”
老者轉過身吼道:“還不走,在這幹什麼?若再胡攪蠻纏,可別怪我不顧你是新人,不客氣了!懶得與你多說。”說完也不等天齊回話,便眨眼消失,使用的卻是挪移之法,想來其洞府便在不遠處!
天齊有點鬱悶的看着這一幕,雖然這老者似乎修爲還不及自己,可也是無法,似乎是自己理虧,過得好片刻,方纔嘆息了聲,轉身走了,走之時,順手用神識窺探了一下,旁邊懸崖,卻發現其深不知幾何!
因爲在弱水銀河之時的教訓,不清楚這周圍有沒有什麼禁忌,或者厲害的傢伙,天齊不敢放出神識掃探,只得憑藉目力搜索,許而,飛起來探視片刻,不片刻,又見一人身作白色道袍,盤做在一樹尖之上,從其體外靈氣波動來看,已經到了收功法邊緣,天齊大喜,身子一閃,已經飛了過去,爲了避免引起誤會,天齊在百丈距離之處,停住了身子,又怕打攪了別人修行,是以靜靜等待!
只過了片刻,道人頭上紫色雲霧從他鼻子中鑽了進去,這已經是收功的前兆。
天齊依舊靜靜的等待,可等了快兩個時辰,那人卻依舊靜靜的坐立,即便是天齊也漸漸的有了不耐的感覺,皺了下眉頭,看此人動靜,分明已經收功。
又過了好一陣,那人忽然長身而起,盯着天齊說道,說道:“仙友已經在這裡站了兩個多時辰了,到底所爲何事?”聽那語氣,分明有些不耐煩。
天齊聽得這話,真有快吐血的感覺,這人剛纔分明是和自己耗着。不過天齊還是知道,此時是自己問事情,儘量有平靜的語氣道:“在下林天齊,想問仙友,西方到底是哪一個方向?
那人卻是將天齊一瞪,橫眉倒豎,怒氣勃然的道:“我與仙友無怨無仇,何故尋我開心?”看着樣子,似乎直想動手。
天齊今日遇到的事情可算是鬱悶,一連三人,都是如此,此時再看這人的樣子後,心中也不由得得有絲絲怒意延伸,不過天齊卻是面色一拉,那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隨之冰冷了下來,無形的氣勢盪漾開來,說道:“你看我有尋你開心的樣子麼?
那道人沒來由一個寒戰,不自覺指着一個方向,說道:“那邊便是西邊!”
天齊道:“去混沌天玄派可是就向那邊走?”道人點了點頭。
天齊頷首“嗯”了一聲又道:“你可有此途的地圖?”道人搖了搖頭。
天齊微微有些失望,也不再與此人多言,轉身離開,過得片刻,那道人慕然驚醒,何時自己變得如此膽小了?何況那人還只是一個剛飛昇的新人,越想越怒,想要找回面子,可天齊已經不知何方,此事落在心中一直耿耿於懷,修爲也從此不前,一直到N年後再次見到天齊之時,方恍然大悟。
而此時,天齊也心有所悟的想着:“原來自己之所以如此久沒有問出個事情來,卻是因爲自己太過和善!”天齊並不知道,隨着自己修爲的大漲,領域的力量同樣增長着,而同時,他修習的法決含有精神印決,他說話之時,卻是自然的夾帶這股力量,更何況,此時,周圍的仙靈之氣與他有着某中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他沒發現,仙界的仙靈之氣見着他就像見着自己的親人般,對他無比的親近!要是天齊靜下心來,他定然會發現,仙界給他的親暱感比魔界的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