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一臉笑眯眯:“解解元還猶豫什麼?你不是要尊嚴嗎?咱們將賴大兄他們的成績取消,你不是利益既得者了,清白也洗乾淨了。這你對天發誓靠譜多了,對是不對?”
解三甲臉色漆黑,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燕七又看向賴大兄、猛格、樸太閒、德川太三:“重新試,你們四人和唐不凡四位宗師針尖對麥芒,真刀真槍的試,這才叫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你們若是能光明正大,再一次戰勝唐不凡四位宗師,那說明,你們四人是有真才實學的,絕非浪得虛名,是也不是?”
“現在,證明你們實力的機會在眼前,你們願不願意接受?或者說,你們敢不敢接受?”
賴大兄四人懵了。
糟糕!
被燕七給將軍了。
這一手將軍,真是夠厲害的,要了血命了。
賴大兄支支吾吾,“這個嘛,那個嘛……”
燕七噹啷來了一句:“你這個那個的,猶豫什麼?你不是自詡天下無敵嗎?自稱天下第一棋王嗎,既然你這麼自信,爲什麼不敢重新試呢?既然是強者,你應該擺出強者無懼的姿態啊,畏畏縮縮算什麼強者。”
賴大兄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我……我是怕趙宏不敢跟我試。”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
燕七看向趙宏:“趙棋王,你可敢重新試?”
趙宏自信迴應:“求之不得!我可以讓賴大兄執紅棋先走。”
燕七望着賴大兄,輕蔑一笑:“你聽聽,趙棋王多麼有魄力,敢於迎難而,甚至於讓你執紅棋先走。你是個勝利者,怎麼還像老鼠一般膽小?來啊,接招啊,不接招你是慫了,你是個鼠輩。”
賴大兄支支吾吾好半天。也不敢應戰。
燕七呵呵一笑:“哎呀,好一個ān nán棋王,原來是屬老鼠的,膽小的很,你還叫什麼ān nán棋王啊?我看,不如改名叫ān nán鼠王吧。”
哈哈!
衆人轟然大笑。
賴大兄臉色漲紅,吃不住勁了。
燕七又看着猛格、德川太三、樸太閒,搖搖頭,一臉鄙視的說:“不用問,你們也一定是屬老鼠的。呵呵,我不明白了,你們不遠萬里,來到大華,難道,是爲了投機取巧?爲了證明自己是個鼠王,證明自己連一點正面迎戰的勇氣都沒有?”
樸太閒、猛格、德川太三全都吃不住勁,臉青筋暴漏,一同向解三甲望去。
他們有些吃不消了。
如此羞辱,這輩子都沒遇到過。
燕七終於又把槍口引到了解三甲身:“解解元,看到了嗎?賴大兄這四位鼠輩都在看你呢,等着你拿主意。你不是要洗清尊嚴嗎?我現在給你洗清尊嚴的機會,但是你也不用啊。呵呵,這機會你不敢要,也不想要吧?”
解三甲臉色鐵青,內心深處,劇烈掙扎。
燕七向衆人呼籲:“各位才子、佳人,你們也看到了吧?我給出了讓解解元洗刷冤屈的機會,但是人家不敢去做,奈何,奈何?”
衆人議論紛紛。
“解解元太慫了,堂堂大華第一才子,難道這點膽魄?真是名不副實啊。”
“賴大兄四人還真聽解解元的,沒種。”
“這叫利益相關方,背後,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反正解解元不敢重新試,必有貓膩。”
……
解三甲心裡很窩囊。
好好的計劃,竟然弄成了如此被動的局面。
一切,都是燕七太過奸詐所致。
這廝,怎麼猜到國平人被崔鶴林做了手腳呢?
很隱匿的事情,他竟然全都知道。
難道,他會算命?
未卜先知?
解三甲必須做出選擇。
身爲大華第一才子,若非與燕七槓,他還真要裝出豁達的氣勢,與唐不凡四人重新試。
但是,如此重要關頭,他豁達不起。
這一次博學鴻儒科,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他雖然頂着大華第一才子的美譽,但一直無法直達天聽。
若真要按資排輩,最多,也以從四品的官職開始歷練。
這個起點已經很高了。
縣官是七品,從四品是州府府丞的官銜,也是曾經安天和狄人鳳的官銜。
這個起點,相當之高。
可是,從府丞的位置爬朝廷,沒有是個二十年的歷練,根本沒可能。
算有楊丞相的扶持,極速躥升,也需要十五年的時間。
他野心很大,不甘心苦熬十五年。
所以,他一直不肯下放,呆在皇家書院,等待機會。
機會終於來了。
任職蘇州織造,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這個位置實權很重,經濟權利相當之大。
利用好了這個位置,五年之後,在楊丞相的運作下,定然可以調入六部,做一名吏部副侍郎。
不過,想法甚好。
最後,卻因爲燕七的插手,功虧一簣。
表哥解思死在了蘇州。
解家,搭了一條命。
而這一次博學鴻儒科,則是至關重要的一次機會。
這一次,只要成功,通過四關,再擊敗擂主,可直接進入六部,任職六部副侍郎。
這可是從三品的大員啊。
強悍如趙青,不過從二品,強悍如易歸農,也不過從二品。
人家熬了多少年?
現在,一個通天的機會擺在面前,豈能錯過?
再一個,唯有在博學鴻儒科通關,才能擊敗燕七,將安晴收入囊。
否則,沒有任何機會。
可是唐不凡四個老東西,是通過路的攔路虎。
這四隻攔路虎可不簡單,個個兇猛。
若真是要真刀真槍的論學問,拼技藝,想要將四人逐一擊敗,每人兩次,便是要擊敗八次,何其艱難?
難如登天,並不誇張。
解三甲雖然很想證實一下自己的實力,有了在衆目睽睽之下,擊敗唐不凡四人的衝動。
但是,一想到其的兇險,還是驚得脊背發涼。
通關成功的概率,極低極低。
這一次,好不容易使詐,將唐不凡四人拉下水,豈能再因爲面子,失去了進入六部的機會?
思來想去。
解三甲不敢賭,也賭不起。
寧可做了縮頭烏龜,寧可被人當成衆矢之的,也不能重新試。
重新試,是燕七的奸計,萬萬不能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