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山一臉嚴肅:“北山郡王,不是我拆臺,而是因爲這筆生意不划算。”
車賢重道:“哪裡不划算?”
林若山扒拉算盤,好一陣晃盪,大聲說道:“其一,高麗距離大華太過遙遠,長途跋涉,人困馬乏,行走極爲辛苦,運費可不是一般的昂貴。”
“其二,高麗邊界並不太平,山賊橫行,匪霸出沒,危險極大,性命攸關,誰願意冒風險?”
“其三,無論是高麗人蔘、鹿茸、貂皮,大華北方俱都出產,我們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總之,有以上三點,我認爲,這筆生意虧的很,別說行動,連想一想都是荒謬。”
車賢重急了:“你這死胖子,竟然敢擋本王的路,當本王是好欺負的?”
林若山大怒:“你罵誰是死胖子?你再敢罵一句,信不信我立刻掀桌子走人,讓你一顆烏拉草都賣不出去?你縱然是北山郡王,還敢奈我何?”
車賢重就是個外強中乾之徒,被暴躁的林若山嚇了一跳,趕緊向燕七央求:“燕大人快管管林院長,他竟然指着本王的鼻子開罵。”
燕七一攤手:“我也管不了啊。”
車賢重纔不相信:“燕大人是工部尚書,林院長是工部的人,您怎麼可能管不到林院長呢?”
燕七道:“我們工部實行的是責任負責制!誰的部門誰負責,有功則賞,有過責罰!”
“林院長負責大宗商品交易,自然有權做出決斷,縱然是我,也不能胡亂干涉。”
“北山郡王,你實在不該小瞧了林院長,惹得林院長不快。要知道,縱然是我,有時候也要看林院長臉色行事。”
“哎,這……這可如何是好?”
車賢重很是焦躁,看着站在窗邊、一臉怒意的林若山,竟然覺得這廝如山如嶽,高不可攀。
畢竟,人家掌握着工部的大宗商品交易。
實權甚重啊。
場面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咳咳,林院長,本王……”
“哼!”
林若山根本不給車賢重的機會,一扭頭,腰桿挺得更直了。
車賢重本就是個蠢夫。
被林若山狠狠敲了一槓子,頭腦更加暈了。
他很後悔。
早知道林若山權利這麼大,就不該出言罵他。
這下如何是好?
誰能想到連燕七都拿林若山這死胖子沒辦法呢?
林若山背對着車賢重,側目向燕七望去一眼,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容。
燕七笑容頗爲玩味。
這都是燕七安排好的戲份。
燕七的計劃是,今後,由林若山操盤整個高麗大宗商品交易。
所以,林若山必須要鎮得住場子。
必須要車賢重明白,林若山可不是一般的狠角色。
所以,要先立威。
剛纔,林若山一怒,連燕七都‘害怕三分’。
這就是立棍。
故意拔高林若山的地位,給車賢重一點顏色看看。
車賢重果然急了。
畢竟,沒有錢,士兵沒肉吃,那就沒辦法打仗。
沒辦法打仗,自己怕是要被車賢基給吃得死死的。
車賢重迫不得已,又向燕七拱手。
燕七壓低了聲音,向車賢重小聲說:“郡王找我沒用。”
“那本王應該找誰?”
“找樸太閒大司馬說情啊。”
車賢重蹙眉:“燕大人都不好使,樸太閒能管用?”
燕七眨眨眼:“別忘記了,樸太閒可是林院長的大舅哥,大舅哥說話,能不管用嗎?”
“哦,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本王疏忽,是本王疏忽啊。”
車賢重急忙向樸太閒使眼色:“大司馬,關鍵時刻,還要靠你說情。”
樸太閒一臉爲難,但還是攥緊了拳頭,向車賢重緩緩點頭,小聲說:“郡王莫急,我縱然使出渾身解數,也要讓林院長答應這件事情。”
車賢重拉着樸太閒的手,感激涕零:“還是大司馬深得我心啊。”
樸太閒被車賢重拉着手不停的拍,噁心的不行。
燕七看了,差點笑出聲來。
這也是燕七蓄意爲之。
讓車賢重明白
一個道理,離了樸太閒,他車賢重什麼也玩不轉。
樸太閒走向林若山,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若山啊,我可是你大舅哥,咱們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不能一口將北山郡王給回絕了啊。”
林若山哼了一聲:“北山郡王罵我是個死胖子。”
樸太閒急忙解釋:“不是這樣的,北山郡王罵的是他自己,他自己也很胖的,郡王,是不是啊?”
“這……”
北山郡王沒得辦法,只好說:“本王自嘲,自嘲而已。”
樸太閒拉了一下林若山的袖子:“你聽到了吧?北山郡王是在自嘲。”
“哦,原來是郡王自嘲啊,看來是我誤會了。”
林若山立刻給車賢重面子,回來重新坐下。
車賢重一看林若山臉色轉好,心裡鬆了一口氣。
燕七一言不發,笑看樸太閒和林若山演戲。
樸太閒繼續說臺詞:“林院長,關於高麗特產一事……”
林若山道:“咱們公是公,私是私,你可別用大舅哥的身份來壓我做生意。”
車賢重急了,不停的向樸太閒使眼色。
樸太閒示意車賢重別急,繼續和林若山商議:“若山啊,你也算是高麗的女婿,算是半個高麗人吧,你總不能對高麗見死不救啊,你的心胸那麼博大,你對百姓愛的那麼熱烈,難道就不能分出一點愛心,送給高麗百姓嗎?”
“哎,你這麼說,我可……”
林若山猶猶豫豫,似乎被樸太閒給說動了心。
車賢重一見,急巴巴的作揖:“林院長大仁大義,看在高麗百姓的份上,也請你高擡貴手,促成這比生意。”
林若山一臉爲難,想了許久,終於嘆了一口氣,咬咬牙:“那好吧,樸太閒畢竟是我大舅哥,我應該對他尊重三分。然樸太閒發話了,我也不能置若罔聞。”
“不過,想要做成和高麗的生意,我卻要提出幾個條件,你們必須答應。不然,這筆生意、沒得玩,我絕不會同意。”
車賢重一聽,大喜過望:“林院長,有什麼條件,只管提,只管提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