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雪蹙眉,寶劍閃灼,不屑一顧:“周老闆,真以爲你的保鏢很厲害?”
論武功,她除了打不過那個吳舵主,還真不具任何角色。
周福東哈哈大笑:“我的保鏢厲害與否又能如何?有我這些保鏢堵門,你想出去,就要傷人,你要是傷了一個,就是蓄意傷人,就是知法犯法,你猜,你頭上的烏紗帽還能保住嗎?”
“這,你……”
冷幽雪終於明白了周福東的險惡用心。
這廝手段真是刁鑽,夠陰險。
冷幽雪很鬱悶:“你索要十萬兩,我是萬萬拿不出。”
周福東又回到了虎頭椅上坐着,翹着二郎腿,悠哉道:“沒有十萬兩,那就別想出去。”
冷幽雪銀牙緊咬:“你這是獅子大開口,還講不講道理?我不過是毀了一間包房,賠付一千兩銀子綽綽有餘,你問我要十萬兩,哪有道理?”
“我周福東說的話就是道理。”
周福東狠狠一拍椅子把手,霍然站起:“你驚走了我的客人,要不要包賠損失?”
“那也不值十萬兩。”
“重點你驚走了我的客人,這些客人會謠傳福滿樓的壞話,導致大家都不來福滿樓吃飯,大家都不來吃飯,又導致生意不好,生意不好,傳出去,大家又不來吃飯,如此循環下去,我要你十萬兩銀子,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冷幽雪神情錯愕:天下還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她完全被打傻了。
論起生意經,論起耍無賴,周福東甩她十條街。
看着冷幽雪驚呆嚇傻的樣子,周福東很開心。
“還是我來吧。”
燕七輕輕拉了一下冷幽雪的袖子,悄悄在她耳邊吹氣:“莫哭,莫急,論起耍無賴,沒人比得了我燕七,我可是無賴界的鼻祖。”
冷幽雪可憐巴巴的看着燕七,“時間不多了,你一定要更無賴些,燕七,我看好你!”
“謝謝你看好我。”
燕七呵呵一笑,很牛掰的走向周福東。
周福東覺得這廝雖然一身乞丐服,但舉止淡然,自由一股超然的氣質,蹙眉問道:“你是誰?”
燕七道:“我叫燕七!是林府的一個小家丁。”
“林府一個小小家丁?哈哈!”
周福東囂張大笑:“你一個林府小家丁,也敢在我面前囂張,裝大尾巴狼?就連你們大小姐林若仙見了我,還要乖乖給我作揖,你又算老幾?”
燕七道:“我算老幾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周老闆索賠十萬兩好有道理。”
周福東蹙眉:“你能看出道理?”
“對呀!”
燕七點點頭:“做個比喻,這不就相當於你被偷了一隻雞,結果雞生蛋,蛋生雞,無休無止,損失無數,道理是一樣的,就算是十萬兩,也不夠彌補你的損失。”
周福東哈哈大笑:“果然是有道理,想不到你個小小家丁居然有這份心思。不過,我很善良,我多了也不要,就要十萬兩,給我十萬兩,我放你們走,給不出,你們永遠別想邁出這個大門。”
燕七道:“所以說,你這個周扒皮的外號,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豎子無禮!”
周福東沒想到燕七敢當衆叫他的外號,這可是他的忌諱,臉色立刻拉下來:“燕七,你好囂張,我不妨直言,得罪我周福東,你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燕七笑了:“沒有好果子又如何?你都快要進監獄吃窩窩頭了,還管我有沒有果子吃?那十萬兩銀子,也等你在監獄裡面收吧。”
“我進監獄?”
周福東哈哈大笑:“你是在做夢嗎?天真!”
燕七直面周福東,面色轉冷:“周扒皮,你來告訴我,第一:蓮花餘孽爲什麼會藏在福滿樓,尤其是今日?第二:你爲什麼在門口加派監管,不許捕快進入?第三:爲什麼在我們抓住蓮花餘孽之後,你竟然不顧大義,不問大局,帶人堵住捕快辦案?你到底安得一顆什麼七竅玲瓏心?”
周福東被燕七一番話問的臉色蒼白,張合着嘴巴,腦子有點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冷幽雪也一下子醒悟過來,大喜過望,心中暗暗讚賞燕七圍魏救趙的高招。
周福東結巴了半天,才緩過來,氣呼呼道:“燕七,你一個小小家丁,目不識丁,有什麼資格質問我,你算老幾啊。”
冷幽雪加入戰團:“燕七現在我的特殊顧問,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我現在以捕快的身份向你督促,燕七的話你必須立刻回答,這對我辦案異常重要。”
燕七看着周福東,笑意盎然:“來吧,你快回答我,你的所作所爲,明明是在包庇蓮花餘孽,拖延抓捕蓮花餘孽歸案的時間,你到底包藏着什麼禍心?”
周福東每聽一句話,心肝都顫一下,再也無法淡定了,心中慌亂如麻,急的跳起來:“燕七,你血口噴人,你個小家丁,竟然趕來質問我?我哪裡偏向蓮花餘孽了?他們在這裡聚義,我怎麼會知道?我不過就是個開酒樓的。”
燕七笑了:“你不知道?你周福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蓮花餘孽把你這裡當成據點,你會不清楚?你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老實交代吧,你和蓮花餘孽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該不會也是蓮花餘孽吧?”
“燕七,你少給我血口噴人。”
周福東慌得渾身直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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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扣上蓮花餘孽的帽子,那可就徹底玩完了。
“我是正經生意人,怎麼可能會是蓮花餘孽?燕七,你沒有根據,再亂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對呀,我沒有根據啊,但那又怎樣?”
燕七回頭問冷幽雪:“冷捕頭,雖然沒有周福東是蓮花餘孽的根據,但他的所作所爲特別可疑,爲了顧全大局,造福百姓,不放走一個漏網之魚,你看是不是應該即刻將周福東押解回衙門,詳細審問?”
冷幽雪會意點頭:“此言有理。”
“有什麼理?無理,大大的無理。”
周福東急的跳起來:“冷幽雪,你敢動我?劉押司見了我都要陪着笑臉,你個小小捕快,也敢動我一根汗毛,那敢抓我,你的官是做到頭了。”
冷幽雪滿臉冷意:“我做官是爲民造福,可不會聽別人眼色,即便是劉押司,我也要公事公辦。來人,把周福東押解回衙門,他有重大嫌疑,必須詳細審問。”
“你敢!”
周福東嚇壞了,色厲內荏:“冷幽雪,當我是吃素的?保鏢,統統給我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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