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笑的比哭還難看:這小妞兒職業病犯了。
“你笑什麼?”冷幽雪輕彈了一下寶劍,發出攝人心魄的嗡嗡聲。
燕七不屑道:“我笑你雖然是捕頭,也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捕頭,你是走後門上來的吧?能不能交代一下,當上捕頭花了多少銀子啊?”
“你……敢取笑我?你一個地痞,憑什麼取笑我?”
冷幽雪美眸瞪得大大的,鼓鼓的胸口劇烈起伏,飽滿宏偉,惹人眼球。
“憑什麼?”
燕七鏗鏘有力道:“就憑你沒有辦案常識。”
“我哪裡沒有辦案常識?”
“第一,你眼拙,看不透人心,無端臆測,認爲我是地痞;第二,就算我是地痞,想對才子搶劫,那也一定是找個僻靜的角落,偷偷摸摸的幹。可是你看看這裡,車水馬龍,人山人海,怎麼搶劫?當地痞都是傻子嗎?”
“這……”
冷幽雪被駁斥的啞口無言,神情呆滯,使勁的舔着嘴脣,似有不甘。
燕七輕輕將寶劍彈開,揹着手,得意的挑了挑眉毛:“不過,你畢竟是捕快頭子,怎麼會這麼沒有常識呢?這顯然不合常理。所以,我認你故意接近我一定另有目的。”
冷幽雪抿了抿紅脣:“什麼目的?”
燕七打了個響指:“你一定是見我長得玉樹臨風,瀟灑風流,想要故意搭訕我?”
“我……我呸!”
冷幽雪狠狠啐了一口,尷尬的滿臉潮紅,似梨花初綻,別有一番女人味道。
燕七點點頭:“不錯,不錯,這幅尷尬的小女人模樣,比剛纔那張冷臉耐看多了,以後要保持。”
冷幽雪完全被燕七的發散思維打敗了,說又說不過,唰的一下,又抽出了寶劍……
當我嚇大的?
燕七非常不屑:“說不過就要殺人?身爲捕頭,知法犯法?天理何在?”
冷幽雪進退不得,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是你要來找我的晦氣,怨誰呢?
燕七搖輕搖摺扇,繼續尋找作案目標。
冷幽雪依然亦步亦趨,在後面跟着他,就像是獵手盯着一頭危險的狼。
“你還跟着我?”燕七哼道:“我可沒錢顧你做保鏢。”
冷幽雪:“別以爲你伶牙俐齒,就可以騙到我。你一定是想要氣走我,司機作案,我身爲捕頭,保護百姓安危,絕對不會讓你這個痞子得逞的。”
這小妞兒,絕對有妄想症。
不過,還真是很敬業啊。
燕七就當冷幽雪是空氣,不在理她。
前面就一個酒樓,氣闊非凡,門口兩座石獅,上有燙金大字:滿月樓!
這個酒樓足有五星級,隱約聽到裡面傳來吟詩作賦的調調。
“果然有才子在裡面,就在這裡作案了。”
燕七剛要進去,門口一個五大三粗的傢伙攔住了他。
“有事?”燕七滿了笑意:這夥計應該就是酒樓的‘保安’了吧?
這傢伙滿臉堆笑:“客官,本店乃是雅居之所,閒人免進,爲了給各位營造出一個安靜之地,進店每人十兩銀子,備做酒水之用。”
燕七不由得佩服商家之精明。
什麼營造雅居之所,說白了,就是要強制消費,少了補,多了不退。
而且,十兩銀子可是尋常人家一個月的工資,誰能捨得打水漂?來的都是有錢人,或者地位超凡的,顧客非富即貴,無形中將滿月樓的地位給提升了。
這幕後老闆的確有兩把刷子。
我服!
燕七可是個小摳,而且,他也沒錢,兜比臉都乾淨,怎麼可能拿得出十兩銀子?
“嘿嘿……”
燕七搖了搖扇子,一指後面的冷幽雪,理直氣壯對那夥計說:“見過公子哥自己帶錢嗎?那多掉價,我的錢都交由小妾保管,你只管問她要就行。”
說完,揹着手,很牛氣的闖了進去。
五大三粗的夥計真就沒敢阻攔燕七。
燕七派頭很足,錦衣華服,羽扇綸巾,一看就是有錢的才子,怎麼會在乎十兩銀子。
真把人家阻攔下來,萬一惹火了人家,說不定自己會遭殃。
而且,錢都在那個小妾身上,問他的小妾要就行了。
夥計看着冷幽雪,心裡有些打鼓:這小妾可真夠漂亮的,是個冰美人。
不過,爲什麼這小妾穿着一身官服?
難不成在玩制服誘惑?
冷幽雪剛要闖進去,就被夥計給攔了下來。
冷幽雪知道規矩,爲了跟蹤燕七,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拿出十兩銀子交給夥計。
“等等,還差十兩。”夥計攔住冷幽雪。
冷幽雪眉頭緊蹙:“不是已經給你十兩銀子了嗎?”
夥計道:“你的確給了十兩,可是,你相公的十兩還沒有給。”
“放肆!”
冷幽雪小臉通紅,美眸充盈濃郁的殺氣:“你敢胡說八道?我哪裡來的相公?”
夥計以爲冷幽雪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指了指已經走得很遠的燕七,道:“他不就是你的相公嗎?你是他的小妾!剛纔他親口對我說的,還能有假?我耳朵不聾。”
“這個混蛋!”
冷幽雪嬌顏色如霞,敷上一層酒醉的酡紅,臉蛋火辣辣的,非常尷尬。
“好你個燕七,居然敗壞我的名聲,我絕不會饒了你。”
冷幽雪咬着銀牙:“他不是我相公。”
“別逗了。”
夥計滿臉尖酸刻薄:“這位小姐,你玩這個把戲有意思嗎?不承認他是你相公?不就是爲了少付十兩銀子嗎?你都跟人睡了,還敢嘴硬。”
“放肆!”
最後一句觸犯了冷幽雪的逆鱗,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
五大三粗的夥計被打得一咧斜,鼻血直流,頭暈目眩,痛的歇斯底里大叫。
“打人了,打人了……”
冷幽雪揚手,冷冰冰的寶劍橫在了夥計的脖子上。
夥計嚇得魂不附體,再也不敢亂叫。
冷幽雪拿出衙門的腰牌:“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六扇門!冷幽雪!”夥計看見這六個字,嚇得語無倫次,臉上毫無血色。
“原來是冷捕頭,失敬,失敬,剛纔多有冒犯,得罪,得罪!您請,您裡面請。”
冷幽雪哼了一聲,收起腰牌走了進去。
忽然,她又轉了回來,盯着夥計,伸出了白膩小手。
夥計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趕緊拿出十兩銀子,乖乖的遞還給冷幽雪。
看着冷幽雪遠去的背影,夥計摸着腥紅的臉頰,倒吸一口涼氣:“倒黴,真他孃的倒黴。不僅被前面那個混賬才子騙了,更被冷幽雪給打了,我就是一個看門的,招誰惹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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