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這次折戟沉沙,從面子上來說,比兵敗於夜玫瑰,更讓他難以接受。
尤其是面對解三甲,更加不知如何提及。
他在想辦法,避免矛盾激化。
他苦苦思索,能否用其他的條件,交換圖斯城。
比如,用錢,用糧草,武器,或者其他的東西。
所以,他一直封鎖消息,不讓解三甲知道。
而且,他臉還腫脹如豬頭,只好養傷,先保養包養一下可憐的臉,就沒有去找解三甲商談。
但是,燕七這廝夠狠,一刀刺中了他的心臟,直接把解三甲帶到了朝堂之上。
最鬱悶的是,解三甲還是興高采烈而來。
站在解三甲的角度,自然以爲雲月公主一事,已經做成了。
不然,帶他上大殿幹什麼?
玩呢?
解三甲一看八王那副腫脹如豬頭的樣子,忽然意識到,難不成,有什麼變故?
解三甲穩住心神:“八王,你這是被誰給揍了?揍得也太狠了吧?誰敢揍你?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八王呢。”
“哎,這個……”
八王一肚子苦水:“摔的,不是被人打的,誰敢打本王?是從山上摔下來的。”
“摔的?”
解三甲那麼聰明,哪裡會相信?
燕七嘿嘿一笑:“王爺別掩飾了,解解元一眼就看出來了,聰明人面前,你還撒謊呢?好笑哦。”
“你……”
八王好一陣尷尬。
解三甲直奔主題:“不管是摔的,還是被打的,總而言之,希望王爺早日康復!現在,咱們談談正事吧。”
“雲月公主一事,王爺是否已經做成了?明日,我就要帶雲月公主折返突厥了。雲月公主呢?快請出來吧。”
八王支支吾吾:“這個……”
解三甲一看八王說話都不利索,下意識就知道,計劃有變。
“王爺,你快說呀,難道事情沒辦成?”
八王道:“那個,雲月公主人沒找到。”
解三甲大吃一驚:“怎麼可能?”
燕七嘿嘿一笑:“八王騙你的,雲月公主已經找到了,就在玉松林。”
解三
甲生氣了:“八王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找到了,還偏偏說沒找到,你這不是誑騙我嗎?”
八王不停的向解三甲眨眼睛:“解解元,下了朝堂,你再聽我解釋。”
有些話,他在朝堂之上,沒法彌補,只能與解三甲單聊,方纔能說得出交換其他的利益。
現在,解三甲當面對質,八王哪裡敢說其他交換的利益。
燕七是個人精,絕不會給八王下朝堂解釋的機會,落井下石道:“解解元,你還不明白八王意思嗎?我就直接告訴你,八王說了,莫斯兇狠殘暴,粗鄙不堪,相貌醜陋,像是一個未進化完全的大猩猩,這種野人,哪裡配得上貴氣貌美的雲月公主?”
“什麼?”
解三甲大怒:“好你個八王,竟然反悔了這樁婚事,你前後不一,真是枉費了莫斯左賢王對你的真情實意。”
八王不停的擠眉弄眼:“解解元,你聽本王解釋,不是這樣的,本王沒說。”
“怎麼沒說?”
燕七直接把言官記錄八王的話,展示給解三甲看:“你懂得規矩,朝堂之上的一言一行,都是需要記錄的,做不得假。你來看,這是八王在朝堂之上,新鮮出爐的話,還是熱乎的,請解解元大快朵頤。”
解三甲接過來一看。
“哎呀,果然如此。”
他臉色灰白,心裡忿忿到了極點。
“八王,你果然說莫斯左賢王配不上雲月公主!既然你早就不滿意這樁婚事,爲何還一力促成?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是在耍我,還是在耍莫斯左賢王。”
“哎,這個……”
八王不停的向解三甲擠眉弄眼:“你聽我說,你先聽我是。”
解三甲大怒:“你辜負了莫斯左賢王對你的器重,你以後會後悔的。”’
八王支支吾吾:“下了朝堂再說,下了朝堂再說,現在說,不合時宜,不合時宜。”
燕七看到八王的低三下四,又看到解三甲的囂張跋扈,不禁笑了:“哎呀,八王見了解三甲,怎麼像是老鼠見了貓,腿都哆嗦了?”
“我說八王,你可是大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啊,命貴不凡,誰見了你,不得恭恭敬敬的作揖?”
“怎麼的,
今日就奇怪了,竟然被解三甲給薰得卑躬屈膝,慌里慌張?咋地?解三甲是你爺爺嗎?還是說,你被解三甲抓住了痛腳?或者,你有求於解三甲,你們之間,有重大的利益交換?甚至於,你依仗於莫斯的勢力?”
八王一聽,嚇得毛骨悚然。
燕七此言,可謂誅心。
他一心只想着勸慰解三甲,不要發火,下了朝堂,再單獨商議此事。
總而言之,把圖斯城保住。
可是,他一味的委屈求全,卻喪失了王爺的風度和禮儀。
羣臣看在眼中,他哪裡像是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完全是被解三甲訓得劈頭蓋臉的奴才相。
這可如何使得?
甚至於,若是不立刻改變這種局面,所有人都會認爲,他與解三甲有重大交易。
這可有通敵之嫌疑。
果不其然。
燕七誅心之話一說出來,老皇帝也盯上了八王:“皇弟就這麼害怕解三甲?其中原因,耐人尋味呀。”
這話,說的夠狠啊。
林若山煽風點火,振臂一呼:“八王有裡通外國之嫌疑,應當嚴查。”
佟健道:“八王態度反常,必有妖!”
安四海大叫:“我要奏八王一本,罪名就是通敵之罪。”
……
八王遭受千夫所指,局面危機。
他心裡深處,深深恐懼。
“哎,解三甲還是沒有燕七那份高瞻遠矚的戰略,只知道質問於我,卻看不透其中隱情。他終究不是燕七的對手。”
想到這裡,八王再也不裝孫子了,挺直了腰桿,突然衝向解三甲,狠狠的扇瞭解三甲一通個大巴掌:“我乃八王,你跟誰倆呢?跟誰倆呢?信不信我扇你。我就扇你了,你敢炸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