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郎中走上了高臺。
這名郎中在金陵也算是家喻戶曉,算是名醫行列,名字叫做餘同。
餘同將準備好的器皿和道具放在桌子上,拱手而立。
燕七招呼林逸鴻和林若雷:“快上來,沒看等着給你們放血嗎?還有,你們這些分支族長推選出十個代表,一同上來,見證一下奇蹟發生的時刻。”
下面討論了許久,陸續推薦出十個人,站上了高臺。
燕七指着郎中餘同,對衆人說:“你們知道這個郎中吧?人品可信得過?若是信不過,你們可以指定郎中。”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可餘同。
燕七又問林逸鴻:“你認同嗎?”
“哼,那還用說!”林逸鴻生硬的點了點頭。
“很好!”
燕七拍拍手,對衆人說:“既然你們同意了,就由余同爲林逸鴻父子滴血驗親。現在你們圍成了一圈,一定要看仔細了,十二雙眼睛盯着餘同,餘同也不可能造假。下面,滴血驗親開始。”
這個時代,‘抽’血是件很麻煩的事。
沒有注‘射’器!
他們都是用螞蝗來‘抽’血。
可是,用螞蝗‘抽’血,準備都要好久,一次還未必成功,而且吸的很慢,堪比蝸牛。
餘同將螞蝗放在林逸鴻的胳膊上,那螞蝗竟然一動不動,不吸血,好似睡着了一般,衆人都氣笑了。
餘同很是尷尬,換了另外一隻,還是如此。
燕七急了,隨手拿出一把尖刀,當的一下,‘插’在螞蝗身上,剁了個稀巴爛。
餘同急了:“你怎麼把螞蝗給‘弄’死了,現在如何吸血?”
“還吸血?”
燕七撇撇嘴:“有了刀,還需要螞蝗嗎?來,給我動刀。”
林逸鴻這個氣啊。
燕七這廝,真不是東西,竟然要給我動刀子。
但此刻,箭在弦上,也沒有辦法。
餘同抓起刀,在林逸鴻靜脈上紮了一刀。
殷紅的鮮血汩汩冒出。
燕七興奮大叫:“好多血啊,多放點血,不然不夠用!好,再來一刀,這個大碗裝滿就可以了。”
“你想讓我死啊。”
林逸鴻氣的鬍子都歪了,趕緊抓過消毒布,纏在了胳膊上,生怕燕七真的動刀。
看着那將近半碗的鮮血,林逸鴻好一陣心疼,一時間,好似缺血似的,頭昏眼‘花’。
燕七看向林若雷:“該你了。”
“我……我暈血。”
林若雷有些暈血,看着林逸鴻那半碗腥紅的鮮血,他承受不了,轉身就要逃跑。
“往哪跑!”
燕七一個‘腿’拌,就將林若雷給絆倒,不理會林若雷哀嚎嘶吼,抓豬似的將林若雷給按住,拿過刀,在林若雷胳膊上劃了一刀。
鮮血汩汩冒出。
衆人都看傻了。
林若雷大叫:“放了好多血,夠了沒,夠了沒?我要死了……”
燕七撓撓頭:“不好意思,光放血了,沒用碗接住,全廢了。”
“什麼?我哭!”林若雷嚇得瑟瑟發抖。
“不要緊,我再接半碗。”燕七‘安慰’道。
“我暈死。”
說完,林若雷真嚇得暈死過去。
燕七道:“暈死也沒用,血是必須要放的。”
餘同端過碗來,又接了半碗血。
林逸鴻的血和林若雷的血同時放在桌子上。
十幾雙眼睛俱都望着兩碗鮮血。
燕七道:“大家看好了,現在要林逸鴻和林若雷的鮮血倒在一起,來個滴血驗親,大家一同見證。”
等着燕七說完,餘同就將兩碗鮮血合在一起。
衆人都緊張極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鮮血,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唯有林逸鴻特別自信,淡然道:“林若雷是我兒子,長的就像我,難道我還害怕滴血驗親?你們就放心吧,再看也沒用,只需要一會,我和小雷的血就會融合在一起了。”
林逸鴻的妻子五十多歲了,也上了高臺。
她尖嘴猴腮,一臉‘奸’謬之象。
林逸鴻的‘陰’招,很多都是拜他妻子所賜。
林逸鴻的妻子挖苦燕七,滿臉嘲諷之‘色’:“一個區區臭家丁,竟然還敢污衊於我,當我是好欺負的嗎?我生的兒子,我心裡最清楚了,滴血驗親當然沒問題。”
“燕七,你個‘混’賬家丁,你給我等着,一會,若是我兒子沒問題,看我如何收拾你。”
老太太滿嘴怒氣,和林逸鴻一起,對着燕七數落個沒完。
“哎,快看啊,血,那個血……你們快看啊,天啊,天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人羣中爆發出一陣驚呼。
林逸鴻和妻子急忙擠了進去,也盯着那隻碗。
剛纔還渾渾噩噩、‘交’織在一起的鮮血,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分離。
最後,竟然涇渭分明,兩人鮮血一分爲二。
“怎麼會……會這樣。”
“天哪,林族長,你的血和兒子的血沒有相溶。”
“怎麼會不溶呢,林族長,那是你親……親兒子嗎?”
……
所有人都懵了。
林若仙與林若山也圍攏過來,見此一幕,嘖嘖稱奇。
林若山其實心裡很清楚,林若雷就是在林家大院生的,斷斷不可能是外人的孩子。
那血液怎麼就沒有相溶呢。
怪啊,真是奇怪啊。
林若仙美眸瞟向燕七,看着燕七那張朗逸帥氣的臉,心想着這壞人怎麼就知道林逸鴻和林若雷的血液不會相溶呢。
難道,燕七會法術?
這是燕七早就料定的結果。
血型分幾種,兒子和老爹的血型未必就一樣。
人的血型不同,怎麼會相溶呢。
燕七早就想好了,若是林若雷和林逸鴻的血型僥倖相溶,就拿林逸圖和林如意開刀。
若是他們都融合,就拿其餘的族長做試驗。
總之,父子相同血型是有概率論的,不可能全都一樣。
他請了這麼多郎中,就是爲了以防不測。
但現在,結果令他很滿意。
林逸鴻和林若雷的血沒有融合在一起,讓燕七省了很多時間。
燕七笑看林逸鴻:“你倒是說句話啊,怎麼像一隻呆頭鵝?”
林逸鴻幾乎都傻了,像是生了魔怔一般,呆呆自語:“怎麼會這樣啊,林若雷的血與我的血,竟然沒有相溶?天雷滾滾,天雷滾滾啊。”
燕七這廝也是一番‘好心’,竟然跑過去,將暈死過去的林若雷叫醒,把他給抓到桌子前,淡然道:“別裝死了,來看看你和你爹的血相溶了嗎?若是沒相溶,你們還是父子嗎?”
林若雷只看了一眼那涇渭分明的血碗,呀的一聲尖叫出來,雙眸一瞪,四肢一抻,又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