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白、孫聲等人爲燕七鼓掌,心中對燕七更加佩服。
張和這才意識到,燕七絕對是個茬子,還是個很厲害的茬子。
奶奶的,當初若是知道燕七如此厲害,就拼了讓曲風去大小姐那裡告狀,也不能讓燕七參加考試。
現在可好,燕七這麼一個強勁的對手,該如何是好?
張和眼珠一轉,忽然計上心來,質問曲風:“曲副管家,誰說燕七通過考試了?我是評審團副組長,你不過是組員,有什麼權利宣佈考試成績?”
曲風據理力爭:“燕七五個小篆全部認出來了,難道還沒有通過考試?這成績大家有目共睹,誰也無法抵賴。”
張和一陣冷笑:“字雖然對了,但燕七也不能過關。”
“爲何?”
曲風大急:“你說出個道理來,不然我要去大小姐那裡彙報工作。”
張和雞蛋裡挑骨頭:“之前我問過燕七,他是否識字,他說不識字,而現在他卻識字,這豈不是證明燕七不講誠信,滿口謊言?我們林府遴選家丁,不光看才能,還要看品德,燕七有才無德,謊話連篇,有什麼資格通過考試?”
衆人目瞪口呆。
曲風雞頭白臉:“張和,你少上綱上線,你這是雞蛋裡挑骨頭……”
張和輕蔑的看着曲風:“你不用在這裡指手畫腳,告訴你,我是副組長,你不過是組員,你可以去大小姐那裡彙報情況。哼,大小姐是最不喜歡說謊話的人了。去呀,你倒是去呀。”
曲風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沒想到,張和會這麼無恥,在咬文嚼字上做文章。
大好局面,突然就變得被動了。
一直沒說話的燕七盯着張和,忽然笑了,笑得格外輕蔑。
張和質問:“你笑什麼?”
燕七哼道:“我笑你腦子糊塗了,聽不懂大華語言。”
張和怒斥:“你敢如此說話?難道你沒說過你不識字的話?
燕七大聲迴應:“我的確說過我不識字的話,可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識‘字’,僅僅就是不認識‘字’而已,至於其他的字,我當然是認得的,哈哈。”
“你……”
張和徹底懵了。
他實在沒想到,燕七居然比他還會咬文嚼字。
曲風又興奮起來:“張和,聽到燕七的解釋了嗎?這可不是燕七不誠信,而是你理解力不夠強。我說張和,你還要多多學習才成啊。”
張和被曲風教訓了一句,氣的胳膊發抖。
燕七有些小興奮,暗中感慨:中華文化真是博大精深,雖然一個小小的‘字’,兩種解釋,差之千里。
燕七笑嘻嘻問張和:“我通過考試了嗎?”
張和沒辦法狡辯,只好硬着頭皮宣佈:“恭喜張文才和燕七通過考試,下面,休息十分鐘,進行下一輪考試。”
說完,張和領着張文才去休息了。
“爲什麼要休息?”
燕七看着張和與張文采兩人去了一處小屋子,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曲管家,張和又在憋着壞,你看他們躲起來不見外人,張和一定是在偷偷的告訴張文才考題。”
曲風蹙眉:“這可怎麼辦?下一關的題目還是由張和出題,他是副組長,大權在握,真要告訴張文才考題,那也沒有辦法,畢竟沒有證據啊。”
燕七搖搖頭:“他大權在握?不對吧,別忘了,他不過是副組長,在他頭上,還有一個正兒八經的組長呢。”
曲風回頭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林若山,忽然明白了燕七的意思:“沒錯,我怎麼把大少爺給望了,天大地大,大少爺最大,在這林府,當然是大少爺說話最管用了。”
燕七道:“那還不快去請大少爺。”
過不一會兒,張和帶着張文才從裡面走了出來。
張和宣佈:“身爲林府家丁,那必須要求全面,會寫小篆不夠,還要有足夠的文學素養,下面這一關我們來比拼詩詞。接下來,有我來出題,我看就以大樹爲題吧,那邊有個沙漏,在沙子漏完之前,一定要把詩作出來,要是作不出來,那就判定失敗。”
衆人一看那個沙漏,又小又短,在大約小姐的時間內就會流完。
作詩需要時間。
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能做出詩來呢?
衆人看着張文才那副成足在握的模樣,就知道他提前知道考題了。
張文才很得意的看着燕七:“本才子讀書十餘載,尤其精於作詩,雖然時間短,但對本少爺來說毫無壓力,分分鐘做出關於大樹的詩。燕七,你能行嗎?”
我不行,難道你行?
燕七都不稀罕懟他,要說作出關於樹木的詩,燕七分分鐘可以作出幾十首,而且,都是名品佳作,畢竟,以前那個世界的詩詞歌賦,可都成燕七的私藏了。
張文才見燕七不說話,更加囂張了,頤指氣使的說:“怎麼?慫了?我就說你不行,你還敢與我比個高低?知道什麼叫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嗎?哈哈,下面,我開始作詩了。”
燕七一揮手:“等等!我覺得這個回合不能算。”
張和譏諷道:“我是副組長,我說了算,你算什麼,居然敢說這個回合不算數?”
燕七一指張和身後:“應該是他說了算。”
張和頭也不回,脫口而出:“管他天王老子還是誰,在這裡,就是我最大,誰也不好使!”
“張和,你說什麼?”
後面傳來慵懶的聲音,隱約帶着一股怒意。
張和嚇了一跳,一回頭,就見二百多斤的林若山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
身邊,還站着曲風。
糟糕!
燕七這小子坑我。
林若山怎麼會在這時候醒了?他向來白天睡如豬,晚上猛如狗的。
“一定是曲風搞的鬼。”
張和心裡雖然很鄙視林若山,但面子上卻不敢招惹他,乖巧作揖:“見過大少爺,大少爺您醒了啊。”
林若山身子乏累,吧唧一下坐在椅子上,對張和說:“這裡誰最大啊?我聽說天大地大,你張和是最大的。”
張和暗暗叫苦,陪着笑臉道:“當然是大少爺最大了,大少爺,您剛纔是誤會了,我只是在訓斥這些不聽話的傢伙,故而有些口不擇言,在我心裡,當然您是最大的,誰敢不尊敬您呢。”
心裡卻又補了一句:我尊敬你奶奶個爪,你都不是林家親生的,裝什麼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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