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三天過去。
陶家傾力舉辦茶話會的消息,不脛而走。
滿城風雨。
百姓們僅僅把這件事情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畢竟,什麼三百繡工,什麼蘇州來的貴客,什麼繡技雙絕,還有宗師大高手的名號等等。
百姓們都不關心。
他們唯一覺得震撼的是:陶家太強大了。
陶家太有錢了。
陶家富可敵國。
陶家人脈太廣了。
陶家不愧是金陵第一首富,有錢,有勢。
而那些稍微有些商業頭腦的老闆、商人們,卻都嗅出了非同一般的危機。
他們的信息相對靈通,預知更加敏銳。
尤其是金陵那些做衣帽生意的商家,更加聞風而動,抓耳撓腮,使出渾身解數,四處打探消息。
陶家從蘇州借兵的消息,看似保密,卻又不脛而走。
總之,這些日子裡,每天都會有關於陶家的勁爆消息。
今日,更有空前絕後的消息傳來。
蘇州三百繡工,將正是進入金陵。
陶東山親自迎接。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給足了宣傳和顏面。
很多衣帽行當、或相關行當的老闆都前去觀看,想要嗅出今後的發展方向。
此刻,燕七正在林家的旗艦店中納涼。
這廝,躺在搖椅上,翹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悠哉的喝茶。
旁邊,躺着一個更大的肉球,大少爺林若山。
啪嚓!
只聽一聲震天響。
燕七回頭一望,就見少爺身下那把搖椅撒了架,它終於不堪表少爺的折磨,壽終正寢了。
燕七無語,起身,向那把撒了架子的搖椅鞠躬:“爲你默哀,一路走好,願天堂沒有胖子。”
靠!
林若山捂着屁股,痛的嗷嗷直叫:“燕兄,你什麼意思啊?我胖嗎?我一點也不胖啊,我這叫豐滿,燕兄,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
燕七很無語。
你若不胖,那豬都瘦了。
林若山掙扎了好幾下,呼哧帶喘,依然沒起來,哎呦大叫:“快,扶我一把,我起不來了,起不來了,屁股摔腫了。”
燕七哈哈大笑,將林若山吃力的拉起來。
“不行,摔到了腰,痛,真的很痛。”
林若山痛的呲牙咧嘴,捂着豬一般肥大的老腰,大呼小叫:“燕兄啊,痛的要命,可以給我準備後事了。”
靠!
燕七氣得想笑,對身邊的林震說:“去買一些跌打膏藥,沒看到少爺都要嗝屁了嗎?”
林震雖然是個小屁孩,但被燕七調教的特別給力,像是個小大人,非常精明。
林震探出小手:“給錢啊。”
燕七一指林若山:“管誰要錢呢,誰要死,問誰要錢去。”
林震又向大少爺伸出小手:“十兩銀子。”
林若山一翻白眼兒:“臭小子,你搶劫啊。”
林震脆聲道:“和我師父學的,這叫名師出高徒。”
“你行,我服!”
林若山被林震趁火打劫,很無語。
但也奈何不了林震。
林震現在自詡燕七的弟子,惹了他,便是惹惱了燕七,燕七這廝,老子惹不起啊。
林若山勉強掏出十兩銀子,很不捨的遞給林震。
林震洋洋得意,跑去買藥。
不一會,大小姐和秋香到了。
看着燕七四仰八叉躺在搖椅上,大小姐嬌聲哼道:“你倒是享福,本小姐可心亂如麻。”
燕七道:“孔子曰:慌什麼?”
林若仙眉宇間的惆悵之色隱約可見,看着林若山躺在那裡,像豬一般直哼哼,氣呼呼呵斥:“大哥,你不去讀書,卻跑來偷懶,我罰你去面壁兩個時辰。”
林若山哪裡想到無妄之災就這麼來臨了,剛吃了一個大腚蹲兒,又被林若仙抓個正着。
他可憐巴巴道:“二妹,我扭腰了,別說面壁,就是站都站不住呢,你看,我沒有偷懶,我在躺在看書呢。”
“躺着看書?我瞧瞧你看的什麼書?”
林若仙斜了一眼,就看上面畫了一些美女,還是穿得很少的那種,氣得踢了一腳林若山的屁股:“這是什麼齷齪畫報?你這叫學習嗎?這叫自甘墮落。說,畫報從哪裡弄來的,我要重罰。”
林若山捂着嘴巴,也憋不住笑,一指燕七:“是燕兄給我的,你處罰他吧。哈哈!”
燕七賞給林若山一個白眼兒:“出賣對友,真是不可靠,以後休想再看我的畫報。”
林若仙探出纖纖玉手,指了指燕七:“你這傢伙,竟然不帶着表哥學好。”
燕七理直氣壯:“我這是在鍛鍊大少爺的審美能力,讓大少爺知道什麼是美,什麼是醜,讓他的靈魂得以昇華。”
“你……”
林若仙氣的奶疼,狠狠跺腳:“我要罰你。”
燕七聳聳肩:“太好了,大小姐,你最好重罰我,將我逐出林家,你放心,我不會賴在林家不走的,我甘願受罰。大小姐,你罰我,你倒是罰我啊,我迫不及待了。”
“這廝,真想抓花他的臉啊。”
林若仙拿燕七完全沒有家法。
人家根本不怕你啊。
別人都是害怕被趕出林家,這廝完全想着主動離開林家,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林若仙翹着誘人的紅脣:“本小姐必須要處罰你,但是,本小姐心存善念,這個罪過暫時記着,以觀後效,下次若敢再犯,必定重罰。”
燕七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道:“多謝大小姐擡愛嘍。”
林若山躺在椅子上,痛的直哼哼:“二妹,好好的,你來這裡幹什麼?”
“怎麼,我就不能來嗎?”
林若仙懟了林若山幾句,又看向燕七,說出了來意:“陶家從蘇州請來的三百繡工、已經趕到了金陵,陶東山親自迎接,陣勢極大。”
燕七哈哈大笑:“這是好事啊,愁什麼?”
林若仙翹着紅脣:“我也不是惆悵,而是有些……”
燕七道:“有些焦慮,對嗎?”
“對!”
林若仙握着粉拳,用力點頭:“就是有些焦慮。”
燕七嘿嘿壞笑,向林若仙擠眉弄眼,小聲說:“大小姐恐怕是來了月事兒吧?”
林若仙粉臉漲紅:“壞人,你怎麼知道?”
燕七道:“若非來了月事兒,你纔不會這般焦躁呢。嘿嘿,女人嘛,總是有那麼幾天渾身不舒服。”
林若仙摸着隱隱作痛的小腹,嬌嗔薄怒:“我不舒服,還不是你給我弄的?”
林若山噹啷來了一句:“二妹,你和燕七弄了?你們什麼時候弄的?哎呀我去,你們夠可以的,這麼快就勾搭連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