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看着趙普。
趙普鬍子抖動了一下,擡起了頭。
我沒有立刻對付趙普,也是因爲惜才,此人也是趙匡胤的左膀右臂之一,趙普的歷史地位和功績相當程度上和趙匡胤是等同的。
因爲有宋開國最主要的幾項制度建設,都出自他們倆的共同決策,二十年的歲月,趙普始終在趙匡胤左右,幾乎全程地參與了趙宋開國事業,並在衆多事件中發揮了關鍵作用。
趙普爲趙匡胤一生中最重要的謀士和太祖朝最重要的文臣,也並不過分。首先,趙普是陳橋兵變的主要策劃者,換言之,就是趙匡胤能夠登上皇位的重要功臣。
趙普性格沉穩有城府,雖然很愛嫉妒別人,但能夠以天下爲己任,趙普剛毅果斷,宋初的年代裡,沒有能與他相比的人。
“微臣有罪,但是主公卻有三件事情上面,能夠赦免我罪。”趙普一臉正氣,倒有了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樣。
我不怒反喜,笑道:“你說,你先說,那三件事情?”
“第一,臣自知喬公所做的事情有違倫理,故而在關鍵時刻,將大夫人的下落告訴了婁圭大人!”
“第二,當初主公給我監察的權利,我已經在西南聯軍佈下暗哨,現如今已經初有成效,袁術、劉備、劉璋三位諸侯明面上同盟,但暗地裡爾虞我詐不斷!”
“第三,臣有一計,可以讓主公再得一片土地,而且是富饒的中原要地!”
趙普的話,立刻讓我好奇了起來,第一點我自然是能夠辨認出來的,婁圭的事情,定然是有人舉報,我沒想到是趙普通風報信,由此可見,這個趙普的眼線充分,已經知道了我在暗地裡尋找喬家的事情,故而臨陣倒戈,背棄喬家,所有的罪責就變成喬家的罪了。
這倒是一招完美的金蟬脫殼之計。
其次眼線這事情我也有知道一些,但是沒想到趙普知道的那麼清楚,他這麼做,是在跟我示威,意思很明白,就是:如果我殺了他,或者貶了他,那我今後耳目消息得少一大部分,他是在威脅我。
最後的計策,我倒是不太明白,但如今我也很好奇,這趙普到底給了自己一張怎樣的王牌。
我說道:“你說說看,那片土地?”
“是徐州和下邳。”趙普說道。
我皺眉道:“這地方是陶謙的,而且陶謙與我們也盟約在先,你若是去奪了他的城池,那這罪名,可就是不仁不義了。”
“非也,現如今袁紹和曹孟德之間的戰爭已經步入攻堅階段,不管是曹孟德勝利還是袁術勝利,最後他們的目標都會是南下,而他們如果南下,主公你說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會在哪裡?”趙普說道。
我摩擦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曹孟德必然不會像西北進發,畢竟西北的呂布和馬騰,都尤其擅長馬術,而且兵強馬壯,就那些鐵騎就堪稱是無堅不摧了,而他們必然會選擇陶謙,因爲陶謙闇弱,雖然徐州被他整理的十分富強,但兵士空虛。
正如當年的宋朝,錢多,但武力不行,對別的侵略者來說如同是一隻兔子,守着一座金山,非常具有誘·惑·性。
我說道:“那你可有什麼良策?”
“駐軍護之,若是有強敵來襲,他陶謙無法抵禦,我們自然而然不用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將他徐州取而代之,他也知道,自己無法長久的守護下去這一片土地,只要等北海的孔融被曹孟德消滅,那下一個必然是他了。”趙普說道。
郭嘉湊近了我的耳邊說道:“現在主公身邊三大謀士中,趙普絕對也算是一等一的,雖然私心較重,城府較深,但這就像是一匹野馬,主公殺了沒什麼用,倒不如將這匹野馬駕馭住,到時候可以對主公的大業有所幫助。”
郭嘉說的正理,我點了點頭:“那好,不過那陶謙得接受我們的軍隊駐紮才行,我派你爲說客,你在三個月內,讓陶謙答應這個駐軍的要求,便有賞賜!”
“不求有功,只求無過!”趙普恭恭敬敬的說道。
“得,去吧。”我說道。
而這時候婁圭走出來說道:“主公,有一件事情我得說說看。”
“子伯如今你立了大功,有什麼想法便說吧。”我笑道。
“喬玄狼子野心,竟然擅藏兵器,老臣覺得,貶爲庶人的話,太便宜他了,不如就發配邊疆從軍!”婁圭咬牙說道。
若是我知道的沒錯,史話上說,這婁圭年青時與曹操有交情,曾經隨曹操平定冀州,南征劉表,擊破馬超,立有功勞,連曹操都感嘆他的計謀,後來曹操和他的兒子們一起出去遊玩,婁圭當時也一起隨行,因言語不當,被曹操認爲有意誹謗,遭殺害。
可以說,這婁圭也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奈何身份在這裡,所以給人大致的感覺也是頗爲光明。
現如今只要將喬玄整的越慘,他婁圭反倒是就會越安全。
此人如此心計,也讓我嘖舌,果然人到了生死關頭,都會表現出自私的一面。
喬玄聽後大怒,立刻顫抖着手,指着婁圭說道:“婁……婁子伯,你忘恩負義,若不是當初我保舉你,安能有你今日的地位,你……你氣死我了,竟然落井下石!”
說着,喬玄身體搖晃了一下,一口鮮血碰了出來。
二喬連忙護住了喬玄左右,喬玄激動的身體顫抖。
婁圭面不改色:“你爲了讓自己權利達到預期,竟然縱然他人將自己的一雙女兒獻給主公,更是不擇手段,讓自己的女兒受寵懷孕!蒼天有眼,人在做,天在看,你能有今天,那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婁圭,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你爲了陳家的姑娘,竟然破例讓那二傻子陳少爺入仕,只爲了納陳玉娘爲妾,你與那陳玉娘相差了三十歲,三十歲啊!!”喬玄大罵。
“那又如何,真心相愛,何懼與年齡!”婁圭滿腔正義。
我擺了擺手說道:“子伯爲江東勞心的事情我看到了,故而,江東月旦評,你依然是二老之一……而喬玄貶爲庶民不變,喬玄年歲已大,若是再去西疆參軍,恐怕身子骨受不了,你我也算是有翁婿的緣分……”
“謝,謝將軍!”喬玄滿臉淚痕,跪伏在地上哭道。
而這時候,甄宓朝着我示意了一下,是問我要如何處置二喬。
我看着二喬,她們的腹中都是我的孩兒,若是我將她們驅逐出去,那我就顯得有些不仁不義了,如今我要想個辦法,既不用將她們驅逐出去,又能夠照顧到他們,但是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很難,一時間我也想不起來。
看了良久,我還是說道:“就到這裡吧……”
“謝相……將軍不殺之恩……”喬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立刻作揖朝拜。
此時我的心中難受萬分,雖然說當初的結合並不是我的願望,但這些個月裡,兩女的所作所爲我也都看在眼裡。
縱然我對她們兩人的感情,比如關銀屏和甄宓的一半,但是兩人畢竟也是因爲我而受苦,我想了想,便朝着周圍說道:“喬玄案已經瞭解,各位請離開吧,我這裡還有一些話,要對我的兩位妾說一說……”
周圍的將士互相瞧看,紛紛離開了。
而這時候,關銀屏和甄宓連忙下去,這時候,喬綰忽然哭了起來:“大姐,對不起,都是因爲我們……才讓你受苦那麼多的。”
“相公,這兩位妹妹乖巧伶俐,你怎能將她們趕走!不許趕走!”關銀屏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