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遊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曾子晉就是一個自來熟,而且不是普通的健談,簡直堪稱話嘮,江少遊甚至懷疑,這貨只要是處於清醒狀態,這張嘴應該就閒不下來,哪怕是沒有聽衆,只是對着空氣,他都能一口氣說上幾個小時不帶換氣的!
江少遊爲了儘快地恢復上午消耗的精神能量,原本是準備午餐時簡單吃點兒東西,然後就找一個地方好好休息一會兒呢,畢竟要想把消耗的精神能量補充回來,睡覺纔是最好的不二法門。不過現在碰到曾子晉這麼一個話嘮,江少遊估計自己是沒有機會可以去休息了,不管怎麼說,人家這麼熱情地對自己,自己總不好直接閃人吧!
好在江少遊本人雖然不是十分健談,但是卻是一個很好的聽衆,而且給他的感覺,曾子晉也並不讓人討厭,他說的那些所謂的“笑話”儘管不怎麼好笑,但卻也能讓人長長見識,所以江少遊就只管靜靜地聽着就是了。
曾子晉說話的時候習慣用手勢來加強自己的表達,經常參加演講比賽的人都有這樣的通病,估計曾子晉有這麼好的口才,肯定也是一個演講達人,在大學裡面必然是一個活躍分子。
只是曾子晉說話時的手勢要比別人更誇張一些,講到興奮處簡直就是手舞足蹈一樣。結果這貨說着說着,一個手勢比劃得急了點兒,結果就見他“哎喲”地叫了一聲,整個兒左臂一陣顫抖,剎時間臉色都變得一片蒼白。
“怎麼了,這是?”江少遊見狀急忙問道。
曾子晉苦着臉說:“哎……剛纔一下子沒用好勁,抻着了!”
“抻着了?”江少遊見狀忙伸手在曾子晉的肩膀上按了按,然後疑惑地說:“沒有脫臼,大筋也沒錯位,應該不是抻着那麼簡單,你這個是舊傷吧?”
“對啊,是舊傷。以前我在學校籃球隊打球的時候摔的,當時骨頭差點兒沒摔折了,後來就做下這麼一個病根兒來,每次一用力過猛這條胳膊就好象是被人用一百根針扎進了骨頭似的,疼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不過,你怎麼看出來的?”曾子晉先是一怔,隨後就拍了拍腦門兒,說:“對了……忘記了你還是一個正骨醫院的院長呢!哈哈……太好了,這個舊傷都折磨我好幾年了,正好讓你給我看看,怎麼樣……不麻煩吧?”
“不麻煩……我這就給你看一看吧。”江少遊說着就裝模作樣地抓起曾子晉的一隻手腕號起脈來,但同時卻已經開啓了透視眼,在曾子晉的肩頭部位查看了一下。
江少游上午透視能力用得有些過度,現在還沒恢復多少,不過透視人體遠不如透視翡翠原石那麼難,對江少遊能力的消耗很少,所以他也沒有在意。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江少遊對這個曾子晉的印相比較好,他身爲一個醫生,既然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被病痛折磨,而這個人還剛剛和他相談甚歡,他
自然是不能袖手不理。
好在曾子晉的問題並不嚴重,江少遊只是簡單看了看就已經在曾子晉的肩頭處找到了病竈所在,以及三個氣血淤結的穴位,看來就是這三處淤積的穴位在作怪。中醫講究通則不痛、痛則不通,也就是這個道理,只要人的身體有疼痛的病根,就必然是有穴脈、經絡不通之處,那麼接下來只要疏通了這些淤結的穴位,使經絡血脈通暢,其病痛也自然就消失了。
只是知道這個原理是一回事,而能夠真正、並且準確地找到淤結的穴位,那就是一個極爲高深的學問了,而江少遊擁有的透視眼也正是這一類病痛的剋星,火眼金睛一掃之下,所以隱藏的癥結頓時無所遁形。
“嗯……你這個傷沒什麼大事兒!”
江少遊看完之後,放下曾子晉的手腕,說:“你當初摔傷之後,應該是找西醫治療的吧?西醫治療在很多方面確實有着他們的優勢,不過在治療跌打損傷一類的傷勢卻有些弊端,往往只是注重消炎和鎮痛,而忽視了活血通絡化淤的問題,因此西醫治療這種傷勢往往見效比較快,但是治療之後卻容易引起血脈淤結,也就造成了身體的隱患。”
“啊……原來是這樣啊!”曾子晉苦着臉說:“我們家裡的人都不太相信中醫,哪怕有個頭疼腦熱的病也都是找西醫治療,當初我摔傷後,也確實是找西醫的一個什麼專家治的,打了幾針後就沒什麼事兒了,誰知道卻做下這麼個病根!哎呀……真是庸醫誤人啊!回頭我非得找那個狗屁專家算帳不可!”
江少遊笑着搖了搖頭,說:“那位專家到也未必就是什麼庸醫,這只不過是中西醫理論不同而已,在西醫方面原本就沒有通絡一說,人家也就是按照常規的方法給你進行治療的,所以這到是也怨不着人家。”
曾子晉聞言只好說:“那現在怎麼辦……這傷還能不能治好了?”
“應該可以吧……”江少遊說:“如果你信得着我的話,我就在這裡給你扎兩針試試。”
“扎針?是傳說中的針炙嗎?”曾子晉頓時大感興趣地說:“早就聽說過中醫的針炙很厲害,那麼長的一根針扎到肉裡,居然都不會感覺到疼痛……來來來,快給我扎幾針見識一下!”
見曾子晉這麼信任自己,江少遊也沒有客氣,立刻掏出隨身攜帶的針盒,取出三根纖細的金針,也沒用曾子晉脫去外衣,就這麼直接隔着衣服,“刷刷刷”地將三根金針全部紮在了曾子晉的肩膀上。
“咦……這就紮上了!果然不疼啊!”
曾子晉只是一愣神兒的功夫,就看到自己的肩膀上多出了三根閃亮的金針,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感覺真的一點兒疼痛的感覺也沒有,頓時喜得一陣眉開眼笑,說:“看來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的醫術厲害呀……我小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打針,一看到穿白
大褂的人就哆嗦。而同樣是扎針,爲什麼咱們華夏的針炙就一點兒也不疼呢?”
江少遊笑着說:“這是因爲針炙時扎到的都是人體的穴位,只要扎準了位置,是不會有那種強烈的刺痛感的。不過要是扎偏的話,也照樣會很疼的……”
江少遊說話的功夫,兩隻手同時動了起來,或是在這根針上捻兩下,或者是在那根針上彈幾下,將三根針以不同的運針方式動了起來,片刻之後還不等曾子晉過足了癮,就見江少遊已經將三根金針拔了下來。
“好了……”江少遊一邊將三根金針收入針盒,一邊隨口說道:“你可以活動胳膊試一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的這個病根應該是好了,以後只要你不再把胳膊摔斷,這條膀子任你怎麼活動也不會有問題了。”
“啊……這就好了!”曾子晉臉上頓時露出難以置信地神色來。
其實曾子晉爲了治好這個病根,最近這幾年可沒少跑各大醫院,甚至連國外著名的大醫院都順便去看過好幾家,但是經過那些所謂世界聞名的專家治療之後……基本上還是和沒治過一樣,每次這條胳膊該怎麼疼還怎麼疼,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兒逐漸加劇的趁勢,以至於他都擔心再過幾年,自己的這條胳膊會不會徹底殘廢掉。
正因爲治得多了,曾子晉現在都已經不再抱什麼希望了,剛纔說讓江少遊給治一治,其實也就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見識一下華夏傳統的針炙。這也就是他獨自一人在外面的時候,纔有這樣的機會,他的父母對華夏中醫都有一些偏見,如果是有家人在場的話,鐵定不會讓他償試。
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江少遊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在他的身上紮了幾下,居然就聲稱已經把他的胳膊治好了。這……也太扯了吧!就算華夏中醫再怎麼神奇,真的能治好他的病根,怎麼還不得堅持治療過十天半個月、幾個療程什麼的?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好了……這哥們兒不會是在忽悠人吧?不過……好象真的不疼了啊!
雖然暫時感覺不到胳膊的疼痛,不過曾子晉平時這胳膊一但抻着了,也說不準多一會兒就會好,有可能會疼上個十幾二十分鐘,也可能疼上幾下就沒感覺了,所以他現在也不確定自己的胳膊到底是被江少遊給醫治得不疼了呢,還是自然疼過勁了。
用力甩了幾下胳膊,發現並沒有往常那種酸酸漲漲的感覺,曾子晉頓時精神爲之一振,心說……難道我的用胳膊還真被他幾針就給紮好了?那樣的話……這哥們兒簡直就是神醫了啊!
曾子晉的胳膊雖然只有活動過大時會犯病,不過因爲經絡不通,所以平時稍微活動一下,也會感覺到不舒服,只是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比較平淡,這麼多年曾子晉都已經有些習慣了。而現在突然再也感覺不到那種酸漲的滋味,曾子晉頓時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之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