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旁見到這纔不出半個小時的功夫,江少遊居然接連拜了國內方劑和正骨兩位中醫大師爲師,這得是多麼逆天的機緣啊!哪怕是馮子成和高偉德這樣一把年紀的人,看得都十分的眼熱。
胡院長也不由得再次多看了江少遊幾眼,心裡面暗暗把這年輕人放在了心上,不論如何,單只是江少遊現在的這兩位老師,那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主兒,而等到江少遊真的學到兩位老師的本事,將來又會是何等牛叉的人物呀!
“咳……恭喜陳老也喜收佳徒!”
胡院長先是禮貌性地向陳寶華恭賀了一下,然後才接着問道:“剛纔江大夫說的這幾個特徵我也看到了,但是……不知這些面部的特徵到底意味着什麼,呵呵……還請幾位大師幫忙解釋一下。”
鄒長春和陳寶華聞言都將目光投向了江少遊,說:“既然胡院長問起,少遊,你就給胡院長解釋一下吧……”
其實只要看出這些表象的話,在場的幾位中醫都可以給胡院長解惑,不過這些表象卻是江少遊最先看出來的,別人自然不好搶了江少遊的風頭。
江少遊只好解釋說:“患者的額頭上有很淡的波形紋絡,表示在患者的身體中有寄生蟲存在,眼下略有浮腫,意味着這寄生蟲所在的位置不在髒腹、很大的可能是在頭部。左腮邊有血絲隱現,則顯示着患者的右腦有病變的反應。所以……從以上幾點表象中可以判斷出,患者的主要病竈應該就在右腦部分,而造成這種病狀的原因,則是她的腦中遭到了寄生蟲的侵入……”
“什麼……患者腦袋裡寄生蟲!”胡院長聞言仍是一頭的霧水,而且還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說:“就憑這幾點,你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這……這是不是太武斷了一些?”
見到胡院長的懷疑,江少遊還沒解釋什麼,一旁的陳寶華卻已經不高興地說道:“小胡啊……你是西醫,給人看病就只知道看化驗單和檢查報告,但是我們中醫不同,望聞問切,可不就是通過患者表面和脈絡上的一些細微特徵來診斷病情的嗎?難不成你還非得我們中醫也拿出什麼數據報告,才能夠進行確診嗎?患者面部上出現的這幾大特徵十分的明顯,如果只是單獨出現其中一種的話,還有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但是現在這三種特徵同時出現在患者的臉上,那就基本上確認無誤了!少遊的診斷有理有據,我覺得很準確,我絕對支持少遊的診斷。”
胡院長心說……他現在都已經是你徒弟了,你當然會支持他了!
這樣想着,胡院長便不由對陳寶華和鄒長春的觀點都持懷疑態度了,索性又向高偉德和馮子成兩人請教說:“兩位專家的意見呢?是否有不同的看法?”
高偉德和馮子成聞言面面相覷着一起苦笑起來,他們都很想否認江少遊的診斷,畢竟自己一把年紀,而且多年的醫界聲望,居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比了下去,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不過……正如陳寶華說的那樣,這三種表象同時出現在患者的臉上,基本上就不太可能會有差錯了,患者必是右腦被侵
入寄生蟲無疑!就算他們想反駁,也得找到反駁的理由才行啊!
所以……見到胡院長問起,兩人只能是寒着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可說的。也表示默認了江少遊的說法……只是心中卻兀自不太服氣,總覺得這風頭被江少遊給出得毫無道理。肯定是江少遊被輪到最後一個把脈,一直站在那無聊,閒着也是閒着,就在患者的臉上觀察了一會兒,而患者臉上的表象這麼明顯,只要看到了,就斷無診斷不出的道理……
唉,早知道要是他們謙讓一下,也等到最後再把脈的話,那說不定現在露臉的人就是他們了!
兩人在那裡自怨自哀,卻不知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實際上江少遊也完全沒想到什麼望診,因爲他有更直接的診斷方法,雖然也是用眼睛去看,但是和中醫傳統的望診,卻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
在陳寶華他們開始爲患者把脈的時候,江少遊就已經打開了透視能力,開始在患者的全身上下觀察了起來。並且很快就找到了凱瑟琳身上存在的幾處病竈……象患者這樣子一連臥病好幾天,連飲食都無法正常食用的人,身上的病竈肯定是不止一處。所以,江少游到也不是隨便望一眼,就能找到令凱瑟琳久病不愈的真正原因來。
首先患者的心臟部位就有病竈,其次已經嚴重充血的喉嚨部位、還有腎臟和肝臟都有着程度不同的病竈存在。直到最後,江少遊才注意到了患者頭部存在的病竈,而且當他注意仔細去看的時候,才驚訝地發現……患者右腦中存在的病竈,居然是會動的……
這還是江少遊頭一次發現這種會動的病竈,雖然那病竈移動的幅度相當小,幾乎是難以發現的,但是那標示病竈的紅光卻因爲這種輕微的移動而一直在緩慢地閃爍着。
江少遊起先也沒搞清楚這病竈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得以發動了他的透視影像放大的能力,將患者腦部中那極小的一片區域一口氣放大了數十倍,結果就發現在那病竈標示的部位上,居然有一條細如髮絲,體狀幾乎完全透明的小蟲子在那裡輕輕地蠕動着……
這一發現讓江少遊嚇了一跳……人的腦袋裡居然也會長蟲子!
不過隨後他就意識到這應該就是一種特殊形態的寄生蟲,只是……他雖然看出來了這個病因,但總不能直接告訴大家,說他在患者的腦袋裡看到了一隻小蟲子吧!
如何解釋這個問題,到也着實讓他費了一番腦筋,不過幸好他突然想到了中醫書籍中提到的一些人體寄生蟲患者的具體表象,然後就用逆推法去尋找那些表象……
比如……身體中出現寄生蟲……往往會在患者的額頭、或者是頸側、腋下等部位出現波紋狀的紋絡,於是江少遊就在凱瑟琳的臉上尋找,果然就找到了……再接下來一一對照着醫書上所記述的這些特徵,仔細地在凱瑟琳的臉上觀察,自然很輕鬆地就找到了這些能證明患者右腦中存在寄生蟲的“證據”。
其實這些所謂的表象都是很輕微、很模糊的,如果不是有心特地去尋找的話,就算是看到了也完全不
會注意。但是如果有人提到了這點,你再去尋找的話,就會發現果然如此……
就好象做一道繞彎的數學題似的,如果不知道答案的話,可能你永遠都想不明白這道題應該怎麼去做。但是在已經知道答案的情況下,再逆推做題的步驟,卻會很容易的做到。
所以,高偉德和馮子成以爲若是自己排在最後去給患者把脈,說不定他們也能僥倖從患者的面部特徵上找到答案,這就是典型的馬後炮,根本就是不現實的。就算真的如他們所想那般重來一次的話,他們也不可能看出來什麼?實際上……這麼多年來他們在從醫的過程中都已經習慣了依靠問診和切脈來診斷病情,至於望診……他們又幾曾在意過呀!
胡院長見到在場的五位中醫方面的專家都統一了意見,到也不好再反駁了,只是仍然有些猶豫地說:“好吧……如果患者的大腦中真的有寄生蟲,這個……又要怎麼治療呢?寄生蟲在這個部位,那是相當危險的,以我們現在的醫學條件,根本不可能爲患者做開顱手術,取出寄生蟲!更何況……就算真有寄生蟲,連腦CT都檢查不出來,只怕就算開了顱,我們也未必就能找到這寄生蟲的具體位置呀!”
這一問也隨即難倒了在場的幾位老中醫,大家紛紛皺眉不已。陳寶華連連搖頭,說:“其實現在關鍵是無法確定這寄生蟲的種類,如果知道了寄生蟲的種類,也就有着相應的措施可以將蟲子給趕出來,到不一定非要做開顱手術!而且……現在最難的還是患者的喉部充血,無法正常飲食,這樣……就算我能配製出合適的湯藥將蟲子驅出,但是患者喝不下藥去也是枉然呀!”
其餘幾人聞言也是連連點頭……既然確定了患者是腦部存在寄生蟲,那麼一般來說,也就只能嘗試用方劑治療的方法,根據寄生蟲的特性,爲患者配製專門的湯藥進行驅蟲治療。
哪怕那蟲子是躲在患者的腦袋裡面,但只要知道了寄生蟲的特性,給患者服下藥去,讓藥力散於氣血之中,仍然可能會將寄生蟲驅除。可現在問題是即不知道患者腦袋裡面有的是什麼寄生蟲,而患者現在的身體條件也無法服用湯藥……這兩個問題不解釋的話,也就無法進行鍼對性的治療了。
江少遊見大家紛紛皺眉思考的樣子,估計讓他們這樣子想下去,想到明天也想不明白。於是他不得不提醒說:“其實……我覺得寄生蟲的種類問題並不難猜測。畢竟人的大腦十分的精密,有一丁點兒的破壞都可能導致腦死亡!而現在患者已經在這種狀態下停留了五天的時間,這也就是說……這種寄生蟲的破壞力應該不是很大,而且它的體積也一定很小,再加上……醫院的設備儀器幾次檢查都沒有發現這寄生蟲的存在,所以……我認爲這寄生蟲體態透明的可能性比較大。綜合這幾點再去想的話……似乎也只有一種可能了……”
江少遊這番話說出來,正自冥思苦想的四個老頭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齊聲說:“沒錯……一定是水晶線蟲!對呀……能寄生在人腦之中的寄生蟲本來就沒有幾種,想來想去也只能是這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