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一下,看這東西能賣到多少。”
柳晉還真是有點鬱悶,嘉靖通寶是肯定的,這一整套的嘉靖通寶能賣多少錢他卻不知道,這是撿漏人最悲催的一件事。
“你都不知道能賣多少錢,你還去買啊,就不怕虧本嗎?”蘇酥有些責怪的說道,不過卻還是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哇塞,這最近的一次嘉靖通寶成交記錄是三十六萬,柳晉,你賺了啊。”
只不過是八倍的利潤,說真的,這並不是一次很成功的撿漏。
要知道上次柳晉用五萬就換來了魚腸劍,和上次比起來,這都不能算撿漏了。
“那好,咱們找個地方將這一套嘉靖通寶給賣出去,然後,去給你買套好首飾。”
柳晉摟着蘇酥的小蠻腰很是輕鬆的說道,不過蘇酥對於這筆錢倒是有不同的想法,“不了,我首飾夠用了,不如去買幾件好衣服吧。”
“不用,全給你買首飾,咱兩在一起這麼久了,我都還沒給你買過像樣的首飾,你說我這做男朋友的是不是有點失敗啊?”
“沒,我又不是圖你的錢,只要你真心對我好就行了。”蘇酥很是動人的說道,聽得柳晉很是感動,“這首飾一定要買,好歹也是咱媳婦,就算是虧了我,也不能虧了媳婦。”
兩個人這時候是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柳晉和蘇酥又回到古玩交易市場,這次是找個地方將這套嘉靖通寶賣出去。
“就這間吧,和通坊,這店面還算不錯。”
走進和通坊,立馬就有服務員上來詢問,當得知柳晉是來賣古玩的,服務員就將他們領到了經理室,很是恭敬的說道:“我們經理就是店裡的首席鑑定師,您如果要賣什麼東西的話,可以先找他鑑定。”
“謝謝。”柳晉推開門,裡面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正在那裡看報紙,聽見有人進來了這纔將報紙放下,問道:“兩位是來賣東西的嗎?”
“這個東西,大師估個價吧。”
柳晉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抽空打量了一下這間辦公室,佈置的還算不錯,低調有內涵,而且在這裡面柳晉還看到了幾件清代的古玩,爲這間辦公室增色了不少。
何正看了一眼擺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不過並沒有急着打開,而是問道:“年輕人,你確定要將這東西賣給和通坊麼?”
做他們這一行,很多的時候辛辛苦苦的幫人鑑定了一件東西,到頭來對方卻一句不想賣了,直接反悔。所以何正在每次鑑定之前都會說這樣一番話,如果在事後你還敢反悔的話,那麼他可以當做是你在消遣和通坊,後果是有點嚴重的。
“你放心,只要貴方給出的價格合理,我想我不會變卦的。”柳晉輕聲說道,對這方面的事情他倒是有所耳聞,所以,纔會有這麼一說,對於和通坊的做法也是表示理解。
“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鑑定一下。”
何正笑着打開盒子,看見裡面散落的嘉靖通寶,“喲,嘉靖通寶啊,這年頭已經很少見了。”
他將一枚錢幣拿在手裡,先是聞了聞氣味,有些無語的說道:“老物件做舊,這賣你東西的人眼力勁是不是太差了點啊?”
說着何正又從抽屜裡拿出放大鏡,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用兩隻手指捏了一番,這才很是肯定的說道:“這套錢幣是真的,估價三十五萬怎麼樣?”
從這中年人
的手法柳晉看得出,他對古玩這一行鑑定相當的老道。對他的報價柳晉還沒說什麼蘇酥卻忍不住說道:“我們網上查了一下,最近排出的一套嘉靖通寶是三十六萬,怎麼你們這裡纔出三十五萬啊?”
在蘇酥妹子看來,就算不能賣出比三十六萬更高的價格,但至少也不能比三十六萬還少是吧。
“好,三十五萬就三十五萬。”柳晉又給蘇酥解釋道:“拍賣會的價格只能是做一個參考,因爲這裡面往往都會摻雜一些個人的運作因素在裡面,三十六萬是別人在背後推動的結果,能賣到三十五萬,大師已經是給了一個相當合理的價格了。”
和通坊是做生意的,人家收上來,轉手賣出去,總要有點利潤才行啊。
“沒想到小兄弟這對着方面還很瞭解啊,應該是位行家。”何正按了一下辦公室的電話,吩咐秘書進來一趟,將盒子交給秘書,然後遞給柳晉一張支票,說道:“隨時可以兌現,如果小兄弟下次還有什麼好東西的話可以來和通坊,一定給你一個最合理的價格,鄙人,和通坊經理,何正。”
“柳晉,燕京大學大一新生。”柳晉和何正握了一下手,然後接過那張支票,“我想,和通坊應該是能夠讓我信任的。”
“多謝小兄弟的信任。”對於柳晉,何正小小的驚訝了一把,沒想到他居然還是一個學生。
柳晉本來是打算和蘇酥一起去逛街的,手裡頭有錢了當然是要去給媳婦買幾件像樣的首飾,你說是不?不過,就這時,服務員又領進來了一個賣古玩的人,那人手中的盒子引起了柳晉的注意力。
“這是一尊乾隆鬥彩花卉梅瓶,標準的宮廷勇氣,據說還是乾隆皇帝賞賜給某位妃子的,價值非常,這次要不是我家兒子在工地上受了傷急於用錢,我也不會被迫將這件傳家之寶賣掉。”
進來的人三十五歲左右,老實巴交的樣子,身上穿着一套帶有補丁的衣服,腳下一雙解放鞋還沾滿了泥土,看起來,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工。
不過,他並沒有農民工的那種木訥,說起話來也是異常的利索,而且,對於自己手裡的這件東西來歷是一清二楚。
“你打算賣多少?”何正制止了這農民工繼續說下去,因爲說到這裡,他已經開始要眼淚決堤了,好像前面是有一個邁不過去的大檻,整個人都失去了主見。
何正將梅瓶放在眼前仔細研究了兩遍,之後才放下放大鏡,很是正經的問道。
“十萬塊,我兒子等着錢做手術,如果你們店要的話就十萬拿走。”老實巴交的農民工要起價來那是一點都不含糊,何正的臉上瞬間就有些難看了,柳晉的臉上表情有些耐人尋味,比奇都不用正眼瞧那梅瓶的。
“對不起,恕我眼拙,實在是看不懂這是什麼東西,你還是另外找買家吧。”何正冷着臉說道:“請吧。”
老實巴交的民工一聲不吭就拿着他的梅瓶走了出去,柳晉對何正不由得高看了一眼,剛纔那梅瓶造假工藝差不多快要登峰造極了,沒想到居然被何正一眼給看穿了,這人也是不簡單啊。
“小兄弟,你也應該看出那梅瓶了吧?”何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只是柳晉給他的表情卻傳到了這樣一個訊號。
“何經理不也看出來了嗎?”柳晉不認爲自己能看出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那完全是靠着運氣去猜的,那個梅瓶
雖然做的相當精細,但卻沒有我往日摸到梅瓶的那種感覺,所以我才認爲他是個假的,就是不知道小兄弟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何正有些苦笑着說道,要不是以前機緣巧合之下見過這種梅瓶,恐怕這次他就要打眼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能夠看得出來那也是運氣,其實這梅瓶做工差不多是登峰造極了,不過以前在家中長輩那裡見過類似的手法罷了。”
柳晉能夠看出來那是因爲慧眼的功勞,那件梅瓶上半身是沒有靈氣的,下半身靈氣還算不錯,瓶子中間的部位有明顯的裂痕,如果他估計不錯的話,這件梅瓶是有人通過修補技術將兩件原本並不相關的部件黏在了一塊,然後造假成一件鬥彩花卉梅瓶。
“很多人看東西都喜歡看一半,只要堅定出一半基本上就能知道這物件是不是真的了,我想,那人也正是利用了人的這種心理。那個瓶子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並不是同一物件,是用一種極其高明的手法黏在一塊的,所以,何經理摸起來的時候手感就會有所不同。”
柳晉耐着心解釋道,何正聽完是恍然大悟,大讚一聲,妙。
“小兄弟觀察細緻入微,何正佩服。”
柳晉擺擺手,有些謙虛的說道:“何經理那纔是真正的厲害,單靠着手感就能感覺到不同。”
“嗨,我說咱兩就沒必要在這裡互相吹噓了。說真的,小兄弟,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去見一下我師父,我想他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柳晉並不知道何正嘴裡說的師父是何方神聖,怎麼好像能夠讓他師父青睞是一件極其光榮的事情,難道他師父大有來頭?
“呵呵,一定一定,有機會的話還要請正哥幫我引薦一下呢。”柳晉嘴上還是相當客氣的,何正也才明白過來,估計柳晉這小子連自己師父是誰都不知道呢,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師父就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李良玉大師的話,恐怕他就不會這個表情了。
“你留個聯繫方式吧,今天我就將你的事情和師父說一句。”何正說道,柳晉從口袋裡拿出剛到手的翡翠名片,這名片一出手,立馬把何正驚了一下,“柳晉小弟,你這可是大手筆啊,用翡翠做名片,真正的壕啊。”
“還行吧,小弟自己開了一家玉石珠寶店,別的沒有,就是翡翠多了點。”柳晉沒刻意的去說,不過還是充滿了暴發戶的氣息。
“原來東海晉清居就是老弟你開的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何正看了名片上晉清居三個字之後立馬就說道,說真的,現在的晉清居經過一個多月的經營早就已經打開了名氣,在東海那地兒已經是聲名赫赫了,玉石界和古玩界很多消息都是互通的,何正也是聽說了晉清居的名字,這年頭敢和翡翠幫作對的玉石商,柳晉當真屬頭一號。
“以前是一直都在猜測晉清居的柳晉到底是何方神聖,沒想到,你小子是比傳言中的還要年輕啊。”
何正將名片很是珍重的收藏着。
“呵呵,正哥,我就是靠着運氣罷了,能有今天的成就,還得多虧了那幫狐朋狗友的幫忙。”
“就你剛纔那一手,我要真的信你是靠運氣,那我肯定是腦袋被門擠了。”
“誰能想到讓東海玉石界掀起一陣風浪的柳晉,居然是燕京大學大一的新生。”
何正滿臉的感慨,和柳晉比起來,就算有再輝煌的過去都得羞愧致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