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天眼睛一眯，尋找危險的來源，一隻黑黝黝的槍管，從角落裡指向了他。 林小天暗叫不妙，身體想要躲閃，卻被一名發狂的男子牽住了雙腳。 “該死的。”林小天心裡一慌，身體一個側翻，能不能躲過對方的子彈，需要靠一點運氣了。 嘭！ 槍響了。 林小天沒有感受到疼痛，正慶幸之時，他的眼神裡再次佈滿了血絲。 不是林小天躲過了槍，而是倒在臺上的赤果女人，用身體，替他擋下了子彈。 這一秒，林小天看見了女人嘴角的笑容，以及眼神裡充滿希望的色彩，她咧了咧嘴，露出滿嘴的血牙，想擠出一個笑容。 卻被幾名發瘋的男子，扯進了死亡的漩渦。 但，林小天已經記住了她的笑容。 她用她的死，證明了她不是一隻狗，而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一個孤獨可憐的女人，她用最忠烈的方式，選擇結束了她的生命。 “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啊啊……” 林小天怒極淒厲地狂笑着，大吼一聲，從擂臺上跳了下來，手中匕首一下戳飛靠得最近的男子，一腳踹翻三人，對着向暗道奔去的老者大吼一聲：“老狗，我必取你性命！” 滿臉是血的林小天，像地獄裡的修羅，及時被藥矇蔽了心智的狂人，也露出懼怕之色，而周圍參與賭博的人，更是紛紛退讓，不敢阻攔半分。 而那個陪在林小天叫奴奴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陪在老者的身邊。對林小天狂笑着。 “奴奴，給我攔住他，我會還你自由！” 吳姓老者慌亂之中又打了幾槍，皆被林小天躲過，他終於有些慌了，他反手拉開門，就要藏進黑暗之中。 就在這時，平時對他無比順從的奴奴，竟然一把扯住了老者，“他……是一個真正能解救我們的人，我賭上我的性命，也要留住你！” “愚蠢！”狂暴的老者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沒有人，能逃脫柳家的掌控，你不能，他也不行！” 但是，希望在這一刻綻放了，一把匕首，在她的瞳孔裡無限放大，她甚至看清了匕首的軌跡，劃破了老狗的皮，插進了他的心臟。 直到鮮血噴迷了她的眼，她才緩緩閉上了眼，倒在了林小天的身邊。 “我……也曾……善良過……”奴奴拽住林小天的腳，至死不放手。 老者低頭摸了摸插在心臟的匕首，眼裡全是不甘和難以置信之色，忽然，他似想到了什麼，用帶血的手，在身上翻找着什麼。 當他觸摸到一個白色的瓶子時，老者的眼神裡，充滿了無盡的希望，彷彿，有了它，就能改變他即將死去的命運一般。 可是，林小天無情地將老者手上的瓶子一把給抓了過來，用冷漠的眼神，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 老者的眼神一下變得絕望起來，他伸出手，拽住林小天的手臂
，跪在了林小天面前。 “藥……把藥還給我……給我……求求你……我不要死，也不會死！”老者的聲音充滿了哀求，最後像一條狗一樣乞求着。 林小天再次笑了起來，“早知今天，何必當初，這是報應，好好的享受死亡的滋味吧。” 林小天一把跩起老頭，“看見了嗎，有多少人在笑，她們都巴不得你早點死呢，可惜了，你看不見我親手毀掉柳家的那一刻了啊。” “你……你敢！”老者突然變得瘋狂起來，“家主的英明，豈是你這小鬼能撼動的，既然我不能活，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老者齜牙一笑，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按鈕，耗盡他最後一絲力氣，按了下去。 “轟！轟！” 大地，突然顫動起來，地下室四方的門，轟隆隆響着，逐漸合攏，這一刻，所有的人都慌了，他們不要命地奔向甬道，拼命地擠着，這一秒，他們忽然領悟到生命的重要性。 但是，太晚了，一股嗆人的氣味，從天花板的上方噴灑下來。 林小天捂住鼻子，快速往外逃，這時候，生死各安天命。 而就在林小天剛跑出甬道的時候，十幾名帶着生化面具的特警，奔跑着進去救人了。 外面呼嘯的警笛聲，讓林小天意識到，陳優雅又對他留了一手。 當林小天出現在外面地下室的時候，劉金寶還在拼命地攬着桌子上的籌碼，儘管，他的手上已戴上明晃晃的手銬，但他還深陷在狂贏的夢境之中，不願意醒來。 直到一名警察要來捉林小天的時候，陳優雅才適當的出現，而這時，林小天才知道，那名警員叫她局長。 “你爲什麼擅自行動！” 陳優雅對林小天的第一句話，是質問，充滿了憤怒。 林小天冷冷地看着她，“因爲，像你這樣的人，永遠只會來遲一步，等着撈功勞，如果你想抓我，大可以過來試試！” 說完，林小天握着血腥的匕首，從棺材口裡走了出來，重新見到了天上冷清的月光。 陳優雅努力剋制着憤怒，指揮着身邊的人，“大家迅速行動，務必將裡面的人救出來，小心毒氣，這是日本人建的地下實驗室！” 天亮了，林小天躺在院子的槐樹下，任由陽光照在他疲倦的臉上。 依舊穿着制服的陳優雅，輕輕推開了破舊的院門，走了進來，低頭和林小天目光對視在一起。 先是憤怒，然後逐漸平靜，最後，陳優雅嘆息一聲，坐在了林小天旁邊。 “我是騙了你，但是，你竟然殺死了那麼多人，你讓我怎麼向上面交代？” 林小天眼睛微微睜開，斜看着陳優雅，語氣冷淡，說道：“陳局長，恭喜你，又破了一個天大的案子，這一次，是官升幾級啊？” “好，就算我能幫你扛過去，但你什麼細節也不說，這是爲什麼？”陳優雅將一個攝像頭丟到
林小天的身上，“失去信號的剎那，我還以爲你出事了，如果你死了，你讓我怎麼向蘇傲雪交代。” 林小天坐了起來，依舊不鹹不淡地說道：“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什麼臥底，而是你的誘餌，對嗎，蘇城發生了那麼慘絕人寰的事，囚禁着近百個可憐的女人，你們真的一無所知？直到老子幫你，你屁顛顛兒的來收拾殘局？真是打得一手好牌，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心機婊。” 陳優雅沒想到林小天的火氣這麼大，她看着林小天依舊帶着血絲的眼，意外地沒有反擊，而是默默地說道：“那些可憐的女人，都被解救出來了，另外，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你，還記得那個張局長嗎，他，是柳家的人。 是他，遮住了蘇城的青天，他剛被送進去調查，我不就開始行動了嗎，我不是有意瞞着你，利用你，而是我時間不多，如果，我不能徹底將此案徹查，後果不堪設想，我是行走在光明裡的人，有些陰暗的事，只能你去做，你救了那些女人，她們都記住你了。” 林小天聽陳優雅這麼解釋，心裡好受了許多，起身在水井裡打了一盆冷水，沖洗着臉，精神好了一些，說道：“你們不該救那些賭徒，他們都是一些沒有人性的傢伙！” “我們立場不同，他們會受到應有的懲罰。”陳優雅反駁了一句，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對了，我來你這裡，除了向你解釋昨晚的事之外，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小心，，有幾名活着的暴徒，他們似乎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全部都變成了白癡，所有的證據，都不足以指證柳家，而你，卻已經是柳家的死敵。” “你還懂得關心我？”林小天盯着陳優雅，“我已經幫你做了那麼多，過幾天我就要離開蘇城，我妹妹如果出了意外，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的，你離開蘇城也好，暫時避一避風頭。”陳優雅說完，轉身向外走去，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你還恨我嗎？” “不知道，但你……應該是一個好警察，我太困了，麻煩把門關上。”林小天說完，重新倒在槐樹下，呼呼睡去。 陳優雅把門關上，聽着裡面的鼾聲，默默嘆了一口氣，上車離開了。 待陳優雅走遠了之後，林小天的鼾聲消失了，他坐了起來，手上拿着一個白色的瓶子，陷入了沉思。 幾秒後，他擰開瓶子，從裡面倒出一顆充滿血腥氣的藥丸，湊在嘴邊聞了聞，最後，他打來一盆水，將藥放在水裡面稀釋掉。 捉來一隻家養的公雞，將藥水給公雞灌了進去。 幾分鐘後，大公雞忽然拍打着翅膀，在院子裡撲騰着，見着移動的東西，就狂暴着用喙去啄，用腳去蹬，就連林小天，它也撲騰着過來抓撓。 林小天一匕首砍掉了公雞的腿，讓林小天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