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有的一切,運氣有之,謀劃有之,最爲難得的卻配合,喬慕雪早前就知道凌淵虹這一次一定會出手,只是這件事情牽涉到皇后,不管凌淵虹怎麼出手,皇后都難辭其咎。
只是她也實在是沒有料到,凌淵虹竟將皇后從皇宮裡請了過來,這件事情在皇后推波助瀾下成功將火引到了淑妃的身上。
而皇帝對於皇后的處罰,其實是極輕的,輕的有些讓她吃驚,只是再細細一想這些年來皇后謀劃,她那樣低調的處理所有的事情,一直以來都將自己定位成大度卻又有些懦弱之人,這些年來皇后也在淑妃的手裡受了不少的氣。
皇帝雖然喜歡的是淑妃,但是皇后畢竟是一國之母,平日裡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而喬慕雪不知道的是,其實像這樣大型的宴會,素來是隻有皇后才能陪在皇帝身邊的,這一次淑妃爲了能陪皇帝出來,沒少花心思,沒少用手段。
原本皇帝對於淑妃的那些手段就已有了些微詞,卻也睜隻眼閉中眼,今日這件事情一發生,皇帝便真的覺得他是將淑妃寵壞了,所以她纔會如此膽大妄爲,偷了那張藏寶圖,爲的不過是讓皇后在皇帝這裡無法交待,最後廢了皇后,她好上位。
對皇帝而言,他可以很寵淑妃,但是廢后滋事體大,皇后這些年來都過得甚是委屈,他知道這件事情十之八九和皇后沒有關係,所以纔會輕罰皇后。
皇族之間的關係原本就無比複雜,這些關係原本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喬慕雪離開時將簾子輕輕掀了起來,見凌淵虹還站在大門口,此時燈光幽暗的照在了凌淵虹的身上,凌淵虹整個人似染上了一層仙氣,夜色漸重,很快她就看不清他的樣子了。
喬慕雪將簾子放了下來,眸子裡有了一抹幽深,她知道這件事情不過纔是開端罷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喬慕雪將簾子欣開,卻見紀珂一身紅衣站在路中間。
她的眼裡滿是不屑,喬慕雪對紀珂的印象極不好,而紀珂說到底卻又是個蠢的,這一次被人利用的徹底,只怕到如今都沒有發現。
她素來覺得和蠢貨打交道很累,卻也知道今晚上紀珂在這裡等着她,必定是來找她麻煩的。
她笑道:“公主有事?”
紀珂大聲道:“喬慕雪,是不是你把我給大皇子荷包裡的紙條換掉的?”
“敢問公主,你給淵虹的紙條上到底寫着什麼。”喬慕雪含笑問道。
紀珂有些得意地道:“自然是情詩,他收下了我的荷包,便是對我有意!”
“公主真會說笑。”喬慕雪的眼裡透着淡淡地笑意道:“只是大皇子自小眼睛看不見,我倒想知道大皇子是如何欣賞公主的情詩?”
紀珂的面色一變,喬慕雪卻又不緊不慢地道:“我聽淵虹說那個荷包公主還曾經明王之手贈於大皇子,公主怎麼就認爲那張紙條是明王留的?”
紀珂冷冷地道:“明王和大皇子素來兄弟
情深,又豈會做這種事情,再則明王是個君子,絕不會像你這麼無恥!”
喬慕雪忍不住輕笑道:“原來公主如此欣賞明王啊,那公主爲何不嫁給明王,非要來糾纏大皇子?我聽說明王到現在爲止還沒正妃和側妃,最難得的是明王身強體健,比大皇子的身體要好得多。”
“我就是喜歡大皇子。”紀珂有些不屑地道:“男人嘛,也要有人搶才香,否則的話多無聊!”
喬慕雪只覺得紀珂這種想法能秒殺掉古代的大家閨秀,賤起來還極有品格,她含笑道:“若公主有這樣的想法,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她說完就將簾子拉了下來,紀珂卻又問道:“等一下,今日荷包上的機括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喬慕雪不緊不慢地道:“公主的口味真的很重,也很無恥!”
紀珂怒道:“你壞了我的好事,還敢罵我,喬慕雪,你當真是找死!”
她的話一說完,一抖腰間的軟劍,夾着勁飛就朝喬慕雪刺了過來,喬慕雪知道她心裡恨她恨得要死, 她之前打過紀珂,此時紀珂十之八九是來報仇了。
她的身形一動,極快的避了開去,卻沒有料到紀珂的劍法竟不低,手中的軟劍一抖竟如靈蛇一般朝她纏了過來。
喬慕雪躲得慢了些,秀髮被軟劍削下了一縷,她的眼裡也有了一分怒氣,當即一把拉開一旁盒子,極快的從馬車上竄了下來,然後短劍在空中劃過,直刺向紀珂的面門。
紀珂沒料到喬慕雪的身手竟如此敏捷,她欲抽劍回防,喬慕雪的短劍便已經架在紀珂的脖子上了。
紀珂怒喝道:“喬慕雪,你好大的膽子!”
“我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給別人下那種見不得人的藥。”喬慕雪的眼裡已經俱是寒霜,面上卻還有一分笑意道:“再說了,我的膽子有多大,公主之前就已經見過了,此時再說倒顯得有些羅嗦。”
紀珂冷着聲道:“我還真不信你敢殺我!”
喬慕雪二話不說,直接在她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她的臉色頓時一片蒼白,她怒道:“喬慕雪,你個瘋子!”
“還好。”喬慕雪不緊不慢地道:“其實我還可以再瘋一點。”
紀珂咬着牙道:“我是南秦的公主,你若是殺了我一定我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那又如何?”喬慕雪淡淡地道:“反正你也死在我的前面。”
紀珂從來都沒有見過像喬慕雪這樣的人,這話說得她根本就無從回答,她咬了咬脣道:“你就不怕給大皇子帶來麻煩?”
“我是鄉野村姑,素來行事的準則是我怎麼爽就怎麼來,如果有人讓我不爽,我一定會讓她更不爽!”喬慕雪嘻嘻一笑道:“再說了,你是公主,你的命也比我的命值錢,說到底,我也不過是爛命一條,換你這樣一條金枝玉葉的命,也算是值了。”
紀珂聞言氣得半死,想起喬慕雪之前打她的狠勁,她便覺得這種事情喬慕雪還
真做得出來。
她緩緩地道:“你要如何才肯放過我?”
“很簡單,你在這上面畫個印跡就好。”喬慕雪微笑着從懷裡拿出一張低攤在紀珂的面前。
此時紀珂藉着馬車上幽暗的光華隱約可以看到上面寫着一行字:“我是一隻雞,一隻不要臉的雞,天天在外面勾搭男人,給男人下媚藥,每次都能把我爽到死!”
紀珂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她罵道:“喬慕雪,你怎麼這麼無恥!”
“還好吧!”喬慕雪淡淡地道:“這不過是今日裡公主的所作所爲而已,我好像並沒有寫太過份的東西。”
紀珂氣得想暈倒,只是她自小習武,身體比一般的女子要好得多,又豈能輕易暈倒。
她咬牙切齒地道:“我不籤。”
喬慕雪笑得無比優雅,卻將手裡的短劍又遞進了一分,紀珂頓時覺得厚得的寒氣逼來,逼得她的肌膚上也生出雞皮疙瘩,她心裡的懼意卻又加重,她雖然覺得紀珂未必會真的會殺了她,但是卻絕對有法子讓她死不如死,她是一國的公主,又豈能被她如此折磨。
偏生她今日出來的時候,身邊的侍衛一個都沒有帶,此時卻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我數三聲!”喬慕雪的眉毛輕輕一掀道:“公主自己想好。”
她說完這句話後便開始數數:“一!”
“二!”喬慕雪數數時速度甚快,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那聲音裡似乎還透着幾分興奮。
就在喬慕雪要數三的時候,紀珂再也承受不住,大聲道:“我籤!”
“爽快!”喬慕雪讚道:“我最喜歡像公主這樣爽快的人了!”
紀珂此時臉色已經蒼白的如同一張紙,她咬着牙道:“筆呢?”
“哪用得着筆。”喬慕雪含笑道:“勞公主大駕,將手指咬破在上面籤個字吧,這樣感覺應該會更好一點,可信度也應該會更高一點。”
紀珂氣得渾身發抖,卻也沒有法子,只得將手指咬破,然後在上面簽下她的名字。
喬慕雪的嘴角微微上揚道:“公主果然是個爽快人!這張紙條我就好好收着了,以後如果有需要的話就拿出來給公主看,想來公主會非常喜歡。”
紀珂在南秦的時候就以性情刁鑽古怪聞名,此時遇到到喬慕雪,她只覺得她的刁鑽古怪根本就沒有辦法和喬慕雪比,而且喬慕雪比她要無恥得多!
喬慕雪看了她一眼道:“公主還是將劍收起來吧,不是我看不起公主,而是事實是是公主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我的手裡的短劍撤掉之後公主還想對我下手的話,我估計依着我的性格今晚肯定先把公主的臉畫花,然後再把公主扔到豬圈裡和發了情公豬睡在一起。如果公主很喜歡那個調調的話,大可以試試。”
她的話說完之後手裡的短刀抽下,然後極爲自在的再次跳上了馬車,果然紀珂站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一下,只是瞪着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