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到處張望尋找,可在他看到她的身影時,她卻隨着公交車的啓動而在快速離開自己的視線,他拼命的在後面奔跑追趕,希望她還能給他一次面會,讓他說出一切,不料,幾輛黑色轎車瞬間把他圍住在路中間,接着便有十幾個喬炫明的保鏢下來抓他,幾番回合之下,他終究寡不敵衆,被他們強行抓住丟進了車裡。
這一刻,他知道,他將從此與樂菱擦肩而過,回去的路也許會是另一條不歸路,他再不屬於他自己。
“傅律師,別再費力了,走吧,我們董事長正在等你呢,你都不擔心你父親現在的狀況嗎?”帶頭的保鏢勸拿出手機,放出了傅炎彬被打得在地上鮮血直流動彈不了的視頻給他看,料他也不會再不肯回去。
果然,弘文看到父親的這種慘狀,不再執扭用力了,安靜了下來,聽着他接下來的話。
“上了年紀的老人,沒養好兒子,真是命苦啊!”保鏢挖苦帶嘲笑道,鄙夷的目光投向弘文眉心糾皺成一團的臉,然後詭異一笑,示意司機開車。
喬炫明的房間裡,被衆保鏢押持着進來的弘文大力的甩開保鏢的手,力持自己站穩。
“帶來了,你們先出去吧!”喬炫明看也沒看弘文一眼,逕直拿着筆頭戳着辦公桌,根本不屑把他放在眼裡,要不是爲了讓他回來幫助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還不如把他殺了來得痛快,也不用費這麼大週摺。
“我交待他們要好好請你過來,沒失禮吧!”
“你對我爸爸怎麼樣了?”弘文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爸爸了,從他剛剛回到這裡來開始,他心裡就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沒怎樣,要是我放着不管的話,他就要自首了,承認殺人犯,還不如挨幾拳在家裡休息的好是不是。”喬炫明故意在扯開話題,實則是怕傅炎彬真的把自己做得所有惡劣事暴露出來,不然,他今天也沒有那麼大的火氣會把他打成那樣。
“我最喜歡癡情的男人,爲了深愛的女人,寧可放棄自己父親,這種覺悟太感人了!”喬炫明眯眼深思着,好似沉浸在這種美好當中,忽又瞪大寒眸,“但是,如果沒選擇好的話,爸爸和愛情都得丟掉,怎麼辦呢?”
“讓你父親進監獄,再告訴樂菱是他殺死了她爸爸?”他威脅道。
弘文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就衝過去將他碎屍萬段,可他不能這麼做,這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他要忍,忍到他有能力把喬炫明的所有都拿爲己有的時候再動手不遲。
他慢慢的屈辱着跪了下來,跪到他的面前,打住心裡喬炫明所有的仇恨和憤怒,勉強自己作出低姿態,“是我錯了,請你原諒!”唯獨只有這種方法,才能使喬炫明重新相信他對他的忠誠之心。
“從今以後,我都會按照董事長的吩咐去做。”從此以後,他要做到讓喬炫明從此以後只信任他一個人,什麼事都交給他來做。
喬炫明見他知錯了,一直看他是個人才的份上,輕易就原諒了他,現在正是海天用人之際,他喬炫明可是最懂納賢取才的人,他轉而成了笑臉,伸手扶住弘文的手,“起來吧,其實也不至於這樣!”
他拍了拍弘文的肩膀,“我倒不是真的希望你受這種屈辱,因爲屈辱會產生另一個復仇心理,對於我來說,你能回來我就很高興了,因爲我以前就看好你,好啊!”他也想到了弘文有可能會想着復仇,但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必要來害怕他的復仇,就算他有這種想法,也不可能實現,他喬炫明是何種人,還沒有人能打敗他的。
弘文回到家裡,見到一臉傷痛的爸爸孤獨一人坐在牆角,屋裡全是被砸的一地的傢俱碎片,他的心裡很是愧疚,愧對父親對他從小的百般疼愛和照顧。
“你這孩子,爲什麼要回來?”傅炎彬捂着身上疼痛不已還在流血的傷口,擔憂的問道。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被喬炫明折磨一輩子,我怎麼能丟下你自己走啊。”弘文這次下定決心要在家裡與父親共生死了,不把喬炫明打倒打敗,他絕不罷休。
“我說過我去監獄就行了啊,他不可能找到監獄去的。”傅炎彬痛苦又無奈道。
“反正都走不了,樂菱也不會走。”既然都不走,都不能走,那他就留下來,下定決心打贏這場戰,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拼搏一次來決定自己的命運來得好。
“你就不會好好說服她一下嗎,男子不漢大丈夫的,我都說過什麼都由我來承擔就行了,你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他失聲痛哭,一下一下的用手打着兒子的身上,怪他爲什麼要回來受這種罪受這種屈辱,兒子不應該和他一個命的。
“爸,這就是我的命,我放棄走明道,以後我會像喬炫明一樣走暗路,我一定要比喬炫明爬得更高,把他踩在腳下直到他滅亡!爲達目的我會不擇手段,什麼都做,就算和魔鬼聯手,哪所我最終也成爲魔鬼,我也會把他擁有的一切據爲己有,等着瞧!”
弘文聲聲泌冷的言語,有如十八層地獄般令人恐怖的神色泌在他陰暗邪路的臉上,劍眉揉成一團,恨不得馬上就將喬炫明送進地獄。
他看透了,看透了這世間的一切,有錢就什麼都有,沒錢的人總是會被人踩在腳底下踐踏,不管你有多高的才學,有多大能力,都無法逃過權利和錢勢的壓制,走正路是永遠也到不了最高處的,只有學盡了暗道中爲人處世的圓滑之道,纔有可能越於人上人。
望着兒子變得如此恐怖的神色,傅炎彬再次失聲痛哭,是他,是他把兒子害成了這樣,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痛恨自己當初的固執錯毀兒子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