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菱收拾好在海天工作用過的一些物品手,就來到了賀振海的工廠,看見哥哥最近在這裡做事有了很大進步的她,心裡很是欣慰。
賀振海留她吃午飯,吃飯的時候,他告訴她,俊哲跟他鬧翻了。
“俊哲的父母是因爲我去世的,一想起這事,我都不知道這30年來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心裡很痛很痛,這可憐的孩子,世上能依靠的人一個也沒有,都是因爲我讓他背起這麼沉重的包袱!”賀振海不停地往自己杯子倒酒,說起這些,老淚縱橫,“是我該死啊!”
“爺爺……”
丁代真接收到快遞送來的親子單據,正要打開來看來着,兒子喬子昂就回來了,嚇得她不禁驚慌失措,慌忙把東西藏到身後,“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是啊,就是突然想您了,所以回來了,那是什麼?”他瞅着她手上攥得緊緊的資料,其實她不說,他也知道那是什麼,只是這樣問問她,嚇嚇她,他覺得很開心,反正結果都是早已做好的,不用看他也明白了,不會有她把希望的東西的。
“啊,這個,沒什麼。”丁代真慌忙再把手上的文件往後移了移,以圖避過他的視線,“你要在家裡吃晚飯嗎?”
“不用,馬上就要出去,哎喲,媽媽你不知道最近是因爲什麼事,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呢,吃點補藥吧!”他故意打擊到她,本來他今天就心情很不好,本來以爲這次從警局好有容易出來了,可以好好舒心了,沒想到爸爸卻利用他這次失誤,反而降了他的職,讓他從最底層的職位重新做起,真是讓她太沒面子了。
他正有氣無處撒,回來又碰到媽媽讓他惱火的這檔子事,更是非把氣撒在她的身上不可了,拿她當撒氣筒還真不錯,至少不敢回他的嘴,可以任由他論說。
待子昂上了樓,丁代真才慌忙打開文件出來看,卻傻了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不是的呢,她心痛的無法自已,希望一次一次無情地被破滅,已經到了她不能承受之重。
撫摸着手裡的小童鞋,那是逸靜丟失的時候留在海邊的,唯一剩下的東西,本來想留着作個紀念,現在看來已經沒有留着的必要了,老天一次一次的考驗着她的意志和毅力,也許,逸靜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她早該把她放開,放她的靈魂自由的飛翔。
“對不起,逸靜她爸,我真的對不起你!”好哭泣着撫摸着那隻似曾還帶着小逸靜奶味的小鞋,痛心自語,“我對你犯下了很多的罪,我會去到你那個世界再跟你贖罪,你跟逸靜在那個世界一定要好好過。”她雖有萬般不捨,卻還是把那隻鞋奮力往海里扔了進去,伴着她的哭聲和海浪聲,小鞋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回家的路上,卻碰見樂菱,碰見了這個她一直以爲是自己女兒的樂菱。
“夫人,您怎麼會來這兒?”樂菱停下摩托車,走近她的身邊。
“你呢?”剛剛痛哭過的丁代真滿臉憔悴。
“我回家呢!”
她帶着樂菱重又站到了海邊,“這是我曾經丟失過孩子的地方,逸靜還不到一歲就死在這裡了,樂菱啊,我本以爲你就是逸靜,很奇怪,你總是牽引着我的心,我肯定是出問題了。”她衝着樂菱苦笑一聲。
繼續道,“不管過了多久,母親怎麼可能認不出孩子,你小的時候我還打過你,像個傻瓜一樣還打了你,怎麼會打你呢,我……”
“那件事,我已經都忘了!”她不想給她留下不好的回憶,縱使她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就她的女兒逸靜,但樂菱心裡自己知道,她不忍去怪親生母親什麼的。
“對不起,我對你只是……對不起!”丁代真無法確切地說出在自己心裡看見她的感受。
“不要想太多,也不想太傷心了,對夫人而言,不是還有夢琪嗎。”樂菱試圖努力的安慰她,自己的心裡卻痛得要命,不知不覺中眼裡已溢出了淚滴,“那個,如果逸靜那孩子還活着的話,她肯定過得很好,肯定很堅強的活着,不會忘了生母,肯定會過得很好的!”
“是啊,謝謝你,我能感到一些安慰。”丁代真的臉上依然是憂傷一片,無法釋懷。
“您不要太心痛了,要注意身體,您的臉色不太好!”她擔心地勸說着,除了這些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對這個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認的親生媽媽說些什麼纔好。
“是啊,以後有時間過來玩吧!”
聽到讓她的盛情邀請,她的淚水終於止不住要溢了出來,哽咽着說不出話來,她已去過兩次了,每次看到她和夢琪他們在一起那麼開心那麼快樂,她就在想,什麼時候,她也能跟親生母親一起那麼開心和幸福的生活。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是因爲跟弘文的關係不方便過來吧!”她體貼道,卻不知眼前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丟失的女兒,她看到了樂菱眼裡的淚水,卻看不到女兒心裡對她的愛和想要依戀的深情。
“你也太不容易了,別哭了!”她走過去,伸手輕柔的爲樂菱撫去臉上的淚水,“會有好日子的!”鼓勵她道。
“是,您先回去吧!”
丁代真慈愛的笑容跟她揮手,往回走,看着親生媽媽走的一瞬間,她的眼淚流得更氾濫了,不覺間輕輕的在她的身後叫了一聲:“媽媽!”
“你剛纔叫什麼?”丁代真似乎聽到了,驚詫地回過頭來,慈愛面向她。
樂菱趕緊揮了一把臉上肆虐的淚水,“不是的,沒什麼,您趕緊回去吧!”凝望着丁代真離去的背影,她痛心道:“對不起,媽媽,對不起!”
咖啡廳裡,程偉曄約了喬子昂繼續那晚在警局未完的話題。
“縱觀以前的歷史,這樣的情況很多,爲了奪取寶座,有時候就需要冷酷。”程偉曄用勺子慢慢的攪動着杯裡的苦咖啡,“拋棄父王和兄弟才能成爲真正的君主!”
“你的意思是讓我一定要把爸爸的罪行找出來是嗎?”喬子昂不以爲然道。
“一個月後我就可以復職,可你呢,你還要多少年才能坐上總裁的寶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