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從來也沒有跟她說清楚過,到底樂菱這個孩子是哪來的,馬青槐還真搞不清楚了。
“村子在哪裡,是哪個村子?”丁代真淒涼悲痛的哭求,本以爲這一次會是自己和女兒重逢的幸福時日,可爲什麼天不遂她願,仍要這麼無情的痛擊她本已脆弱不堪的心。
“都說了不知道了,快走吧。”馬青槐確實是不想再看到她在自己面前這樣哭下去,她真怕自己下一秒說不定就會沉不住氣把這事給說出來了。
看到她實在悲痛可憐的模樣,她不是鐵打的,人心都是肉做的,馬青槐心裡也其實早已不忍,自己也是生了幾個孩子的媽,怎麼會體會不到失去兒女的痛苦和悲哀。
但現在,她的頭都幾乎要痛死了,原本因爲凌晨才睡就不舒服,現在又加上這一攤子事,叫她還怎麼靜得下心。
待到把夫人趕了出去,她在房間裡一來一去的不停踱着步子,“這是怎麼回事啊,樂菱,樂菱怎麼會是夫人的女兒?”糾皺眉心。
瞅着桌上的照片,“老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跟我說,是去外地出車時遇到的女人跟你生的樂菱嗎,可那個女人怎麼會是?”她真的被搞糊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心裡重複着自言自語道。
“你爲什麼要這樣,到底要找那個孩子到什麼時候,對你來說只有那個孩子重要。”喬炫明剛回到家,就看見丁代真淚流滿面的坐在房裡,走過去抱着失聲痛哭的老婆,眼裡掩飾不住的煩躁和邪惡。
多少年的事了,她竟還記在心裡,真是讓他非常不快,“你的孩子不是那個已經死了的孩子,是我們的子昂和夢琪,別去想你不該想的,你要振作,老婆!”
“我也是那麼想着才活過來的,可是子昂不是那樣想的,他都知道,他媽媽死的時候你卻跟我在一起,他都知道!”丁代真淚如雨下。
這麼多年,她盡心盡力撫養着兩個孩子,把自己全部的愛和希望都放在了他們身上,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逸靜,全部的愛都給了他們,可上次子昂竟一反常態,根本就不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裡,還污辱她,反駁她,說她不配當他的母親,對此,她傷心透了,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生活在這個看似光鮮亮麗的家裡,家不像家,親人不像親人,而自己要做的卻是一樣都不能少,她還能怎麼活,如今連唯一能找到女兒的希望都再次破滅了,真的沒法活了。
“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啊……啊……”一拳一拳的捶在老公的身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都無處發泄,這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是喬炫明害她造成的,害他這麼痛苦的活着。
院裡,傅弘文剛下班回家就聽見爸爸說,去見了樂菱,還給了她一巴掌,心中無比震怒,爸爸憑什麼就這樣去打人,打他心愛的人,要打就打我好了,怎麼能打樂菱呢,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想想都叫他爲她心疼。
孔樂菱是什麼錯也沒有,但對於傅炎彬來說,卻是眼中釘肉中刺,因爲只要有她的存在,他跟兒子都沒有好日子過,他不得不快刀斬亂麻,早斬早爲妙。
“弘文,你跟孔樂菱在一起會連命都送掉的,你們分手吧,這樣爸爸也會好過些,樂菱更會沒事。”他苦勸兒子,心中卻是有苦難言。
“爸爸你說得太對了,我一旦決定了的事是絕不會回頭的,就算是要去送命我也認了。”他不明白爸爸的話中另外有意,她只知道現在必須得去看看樂菱,她一定很傷心地在等着他的安慰。
飯也沒吃,起身就走,弘文開着車疾速的飛馳,恨不能馬上就能飛到心愛的她身邊。
“樂菱!”剛下車就飛奔到女友租的房子裡。
“呵呵呵,你們是要去約會嗎?”程偉曄剛好正在和樂菱說話,沒想到他這麼氣喘噓噓的跑了進來,着急到有些發狂的模樣令他發笑。
當然,更多的是高興,因爲樂菱終於找到一個能真心照顧和愛她的人了,多麼好的女孩,是該有這麼個好男人來愛護。
“哦,程局長,對不起,我現在找她有點事要說。”慌忙拉着樂菱的手出了門。
“我爸爸打你了,打你哪裡了,啊?很重嗎,現在還疼不疼?”心痛的眼神望着戀人,撫摸着她如水如花的臉,溫柔關切地問她。
“沒事,你別擔心了,我又不是天天見你爸爸,倒是你讓我很擔心,你天天都得面對他,比起我,你忍受得更多。”樂菱深情的水眸裡有晶淚在盈動,體貼和理解是她由始以來天性,遇到任何事首當其衝都是去爲別人考慮,至於自己,因爲受過的苦和難太多太多了,這根本不算什麼。
被伯父打,是讓她很傷心,也很難堪,但誰讓自己還沒達到做他兒媳婦的標準呢,她必須再加倍努力,努力把工作做好,得到提升,爭取配得上弘文。
“你難道一點都不埋怨我爸爸對你的做法嗎?”弘文是太不瞭解她這位心愛的戀人了,被人打了居然還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哪裡找得到這種好心腸的女孩子。
“要埋怨的人應該是我吧,你是多麼拼命努力纔到達今天這個位置,如果我再努力一點,如果我跟媽媽再多求幾次,爭取去上了大學,也許現在跟你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差距了,你現在是名律師,而我卻一直在社會的底層工作和生活,你爸爸怎麼會不生氣呢,你是他唯的兒子和希望,當然是不允許我來拖你後腿了。”
樂菱一口氣把心中所有的真實想法都說了給他聽,沒有半點虛假,她就是這麼想的,她真的能理解他父親爲什麼反對他們。
“傻瓜,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你還能做什麼啊,爲了你的家人,你沒辦法才輟學的,爲什麼要說這些傷心的話,我什麼也不在乎,只要有你就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