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有十多年了。”弘文不假思索的回答,好似一把鋒利的尖刀滲進賀俊哲的心臟。
“十五年?”俊哲簡直不敢相信,眼裡有一絲酸楚掠過,“你們在交往嗎?”他急度想知道他與她之間的一切,他想了十多年的女人,還沒來得及認真追求,怎麼能叫他輕鬆釋懷。
“是,我們很相愛,一定會結婚!”弘文不想給他任何可以擡腳進來的機會,這樣說對他死了這條心會更好些,誰都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同時還被另一個男人愛着,愛只能自私。
“聽說有你的幫忙,樂菱才能進到海天公司工作,現在還在輔導她學習設計,謝謝了!”弘文的話句句如鋼針,真戳向俊哲陰沉下來的臉,爲了能擁有樂菱,他只能這麼做,斷了他的念想。
俊哲苦笑了幾聲,少去了先前的爽朗和自信,眉心淤皺了起來,“看來真的是在交往。”他擡頭瞅身百中窗外,不讓弘文看到他眼裡此刻的落寞和傷感,繼續強作笑顏。
“你犯規了你知道嗎,我之前在美國留學時曾寫信問過你,你不是說一直都沒有樂菱的消息嗎?”他審讀的眼神睨着傅弘文,這人眼裡的陰冷打小開始就沒變過,原來做人也這般的虛情假意,但此刻知道自己將永久失去追求樂菱的權利,讓他心裡痛不欲生,別的說再多恐也是無濟於事。
“這個當時是有些難言之隱。”弘文故作窘態的神色,笑意盈盈的他已勝券在握,說什麼也無關緊要了,爲了說得過去一點,當然得讓人家下得了臺啊。
“是啊,現在是私生活。”當然是有很多難言之隱了,俊哲完全明白他的話中醋意,還帶着幾分很重的火藥味,失去樂菱的痛苦讓他無力再在這裡多呆一秒,型美的臉龐突地冰冷到極點,瞬間剎白無血色,他起身就往外走,懶得再跟弘文打聲招呼。
瞅着俊哲落逃的模樣,弘文心中竊喜,但又不失禮貌的開口挽留道:“怎麼了,就要走啊?”看到俊哲定住腳步回了過頭來,弘文忙不失時機再次刺傷他,“有時間我帶着樂菱和你一起吃頓飯見個面吧,畢竟也得好好感謝你對她的無麼幫助!”
“不,往後也沒什麼需要我們見面,你忘記我以前說過的話了,我那時就叫你從喬炫明家搬出來住,你爲什麼現在還要粘在那裡?”俊哲鄙夷的目光衝向傅弘文,這人怎麼一點骨氣都沒有,喬炫明是怎麼對待他們父子倆的,他這個當事人難道就不看清楚嗎。
“因爲那個,你回來了纔沒來找我嗎?”聽到這裡,弘文剛纔興奮的語氣一下就轉爲陰涼了,他又何嘗想呆在喬炫明家生活,這一直是他心裡最大的痛,只是因爲爸爸無端的堅持,他纔不得已的,何況大仇未報,喬炫明還沒有倒下,他也不能就那樣當做沒事一樣離開。
剛走到門口的俊哲不放心的又折回來一句:“對樂菱好點,爲愛吵架,雖然是我不該干涉的事,但不要讓她流淚。”然後便頭也不回的憂傷的離開了律師樓。
坐到車裡才發現剛纔自己手機沒帶在身上,竟有十幾通未接電話,他這纔想起今天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參加,又是苦笑,本來爲樂菱的事現在就夠他受得了,不過公司的會議一定要參加,這可關係到他扎穩根基未來奪回海天的計劃,急踩油門,不到五分鐘,飛似地就到了公司。
輕聲的踏進會場,會議早已開始,解說員正在上面努力高調的演講,而他俊哲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那上面,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坐在對面的正在認真做筆記的樂菱。
眼前的女人叫他魂不守舍,可現在卻連可以繼續追求她機會都沒有了,他痛心的表情完全寫在臉上,會議上講得什麼,他一概不聽進去,就連中途董事長讓他作計劃講解時他也心不在焉,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他的心裡眼裡只有對面的那個女人。
好不容易捱到會議結束,俊哲顧不上董事長正在問他的話,“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見到從眼前經過的樂菱,他癡癡的跟了上去,叫住了她。
“孔樂菱小姐,跟我聊一下!”當着公司那麼多領導的面,他當然只能儘量避開是非的眼線,揚起手中的設計圖以工作的理由來擋住她。
“那個……我現在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樂菱以爲他現在讓她學設計,望了望旁邊一起的李主管,心有餘悸,爲了工作,她只能不得已的拒絕他。
“我的問題更急!”俊哲再次揮揚手中的圖紙,瞅向李主管,道:“沒問題吧!”他看出來了,其實是李主管在眼色不對,一直在樂菱的眼睛裡轉着,問她的話更實在。
待到李主管應聲同意了,俊哲迫不及待地抓起樂菱的手就往公司外面走去,來到海邊。
“你就是爲了問這個才叫我出來的嗎?”原來俊哲就是爲了想弄清楚她跟弘文的關係,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何必要弄得這麼大費周章呢,她不知道俊哲爲什麼要這麼在意這件事,這本不關他的事啊。
“是了,我就是相知道,但不是很相信弘文,所以纔來問你的。”俊哲還抱着一絲渺茫的希望,希望從樂菱的嘴裡得知這事不是真的,那樣,他纔有勇氣去面對以後的生活,他真不敢想象,想了十多年的女人,好不容易碰到面了,有機會了,卻一夕之間又什麼都是幻影,叫他如何承受。
“是真的,我跟弘文交往很久了。”樂菱天真的實話實說,覺不出有什麼不對,只是看到俊哲很是傷心的表情後,有些犯迷糊,他爲什麼聽到這事會是這副表情。
俊哲的眼睛慢慢滲出一層水霧,喉嚨忽地像被什麼東西給卡住,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不喜歡我卻喜歡弘文的理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