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穎走了,隨着父母回去過端午節了,劉嵐,李欣放了假。今天李峰家裡清淨了許多,幾位老人跟着李山上山採藥。李峰在家打理瓜果蔬菜,主要是西瓜如今空間裡的已經多數成熟,外邊的只有個別個成熟了,李峰趁着沒人進入空間,弄出來十來個西瓜。混着放在院子外邊,今天是端午節城裡人放假,不少人可能過來。
李峰摘了兩籮筐酥瓜,香瓜只是弄了大半籮筐,菜瓜弄了不少,自己栽種的苦瓜如今綠油油。李峰想着如今已經是時候吃苦瓜,苦瓜自己弄得多,整個山坡邊上一溜子,李峰拿着籮筐摘了一遍,愣是堆着滿滿的,少數四五十斤,這還是李峰沒太過摘呢。
苦瓜又稱賴葡萄,熟透的顏色變成黃紅色,甜蜜蜜的,有些膩人。山裡以前有不少,等着夏天熟透,引着不少鳥獸,這時候李家崗娃子們挎着籃子,摘賴葡萄,那時候可是不知道這玩意青綠色也能吃得。
如今多數吃的是未成熟的苦瓜,苦絲絲,清心,聰耳明目,清熱火,是夏天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
李峰忙完這些,拿出些焦葉子,前天炸的,脆香,上面點着芝麻,李峰當着零食吃。鈴鐺陪着張蘭去李口子那邊買雄黃酒,其實李峰覺着啥雄黃酒自己喝着怪怪,沒啥好喝的,不過端午節每年都弄些,是個樣子,喝不喝總是要擺着。不如買些雄黃粉,弄些草藥,磨成沫子,裝在竹盒子裡,香噴噴,既能驅趕蚊蟲,又能提神清腦,可謂一舉兩得好玩意。
至於雄黃酒灑門窗,薰艾草,倒是頗有些道理的,端午過後,天氣燥熱,蛇蟲繁殖快,尤其是蚊子易咬人,傳播病毒。這般防範蛇蟲鼠蟻方法可以看成古代人醫藥衛生節日。所有這些傳統,李峰想着作爲一箇中國人還是應該傳承下去的。
至於艾草,菖蒲,昨天幾位老人弄了不少,李峰找來幾張紅紙張,照着往年的鬼畫符畫上,放上艾草,菖蒲,苦桃枝條,包上,弄了四包,每個門頭,大門,堂屋的門,至於別的,李峰覺着沒別要了。單人房間直接放藥草盒子,再說避邪這玩意,李峰這位受過高等教育人,縱然自己空間很奇特,讓李峰對於鬼神對了一絲疑惑,可讓他信奉,還是難得很。
說起菖蒲,李峰記憶深刻,李峰小的時候,蚊子特別多,那時候沒有蚊香,只有手推小藥機子,吊水瓶裝的藍綠色滅蚊藥劑,不過常常不管用。天天被蚊子煩,一天李峰聽說菖蒲可以殺蚊子,李峰拉着板車,沿着河岸,水溝,弄了一板車。讓李山,張蘭看着哭笑不得,至於驅蟲效果,李峰只記住自己拉了一車菖蒲鋪在院子裡,可是依舊有蚊子。
至於爲何用菖蒲避邪,菖蒲天中五瑞之首,象徵驅除不祥的寶劍,因爲生長的季節和外形被視爲感“百陰之氣”,葉片呈劍型,插在門口可以避邪。所以方士們稱它爲“水劍”,後來的風俗則引申爲“蒲劍”,可以斬千邪。
艾草代表招百福,插在門上寓意頗爲美好,至於苦桃樹枝一直被人認爲鎮壓地底引起的神物。
李家崗嫁出去的閨女,第一次回門,第一次帶着幼兒回孃家,孃家人都會準備一直枯桃樹枝,爲新人,爲孩子鎮邪驅鬼。
今年的端午,李峰家是中午過,此時不過八九點,李峰把剩下的艾草,菖蒲搭在自己弄棚子上晾曬,晚上點着熏熏蚊子也是不錯。天氣越加的炎熱,李峰在池塘邊不遠搭了一個草棚子,做乘涼用。沒事中午睡個午覺,聞着荷花香,頗爲舒爽,自家的涼牀搬過來,倒是不爲一件樂事。
至於幾位老人栽種在劍魚池子邊上的菖蒲,李峰澆灌了些泉水,如今一定沒見萎縮,看着綠油油長勢良好,不過離着太近有些味道,苦絲絲。
李家崗這邊的端午節沒啥特別的習俗,糉子,鹹鴨蛋,黃鱔,雄黃酒,這些別吃之物。至於其他祭拜土地公公,祭拜山神已經沒幾人提起,最是流傳多少年水賽如今也成李峰一代人記憶深處的沉澱,至於二孩他們這些孩子,已經不知道水賽的存在。
李峰忙着草棚子事,幾位遊客上門了,一看來人李峰樂了,這不是孫晨晨嘛,後邊的好像是孫燦,兩個女孩子陪着一位老人,老人腰有些佝僂,頭髮斑白,手微微顫抖。
李峰看着有些稀奇,這兩人怎麼湊在一起了,李峰放下手裡的活迎了上去。讓這老人坐下,倒水,拿瓜果。
“小夥子別忙,我們呆不了一會,老頭子這次過來主要看看水庫,好些年,不知道水庫怎麼樣了?”老人說着,眼裡深深的懷念,感染邊上幾人,李峰知道這一位如同林伯一般,對着曾經那一段歲月,那一座銘刻一代人深深印記的水壩的思念。“水庫還是老樣子,如今算是保護不錯。”李峰笑着說,熱情讓幾人吃瓜。
“李大哥,這是我爺爺,這是我堂妹孫燦。”孫晨晨看着李峰只看兩人,臉色微微有些紅暈,這邊孫燦倒是不客氣,吃着酥瓜,香瓜,直說好吃。
“姐,不用你介紹,我和李大哥可是熟人,上次我和蘇米過來玩呢。”孫燦撇了撇嘴,吃完一塊香瓜。
沒幾分鐘,兩姐妹扶着老人沿着山路向着大壩而去,李峰目送着老人微微顫抖身影,心裡感懷。
隨後陸陸續續來了十多個客人,其中幾個竟然是專程過來買黃鱔的,李峰頗爲驚訝。端午節吃黃鱔習俗在城裡也流行嗎?李峰有些疑問,問了句,誰知道人家壓根不是那麼回事?原來是上次幾個城裡人買了些黃鱔回去,吃着味道不錯,自家老人誇讚了幾句,這不端午節放假有空買些回去送給老人算份禮物。
李峰一愣,笑着拿着網兜在水溝劃拉幾下,弄了幾斤,自家水溝如今沒多少了,李峰想着留些苗子呢。如今賣的不多,徐胖子昨天還打電話,說是讓李峰再弄些黃鱔,李峰只能苦笑着說自己這裡真的沒啥了。
送着幾人離開,李峰拿着網兜又弄了二三斤,養着盆子裡,留着中午自家做着吃。十點多,張蘭拉着鈴鐺,遠遠鈴聲,喚醒眯眼的幾次小野兔子,不知道爲什麼,幾隻小傢伙特別粘鈴鐺。這讓林穎和成伯頗爲嫉妒,林穎幾次嘟囔這些小傢伙沒良心。
“媽,回來了。”看着母親和鈴鐺一頭汗,李峰趕緊倒了二杯涼茶,遞給母親和鈴鐺。
“嗯,今天可真熱啊,那邊買的人太多,排了老長的隊。”張蘭挎着籃子裡放着兩個瓷罐子,看着樣子這便是買的雄黃酒。
雄黃酒是用研磨成粉*末的雄黃泡製的白酒或黃酒,雄黃酒必須在太陽下曬制。原先多是自家早早弄好,如今人們沒了閒工夫,這不多是過去買些,省事的很。這邊張蘭拿出一個紙包,裡邊是雄黃沫子,雄黃沫可以做殺蟲藥,古人認爲雄黃善能殺百毒、闢百邪、制蠱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張蘭買這些是爲了陪草藥做成盒子放在屋裡驅蟲。
雄黃的主要化學成分是二硫化砷。雄黃加熱經過化學反應會轉變爲三氧化二砷,也就是劇毒品砒霜。因此飲用加熱的雄黃酒實際上是在服毒。以雄黃酒塗在小孩頭部、鼻尖、耳垂或抹在身上驅邪避疫,是沒有科學道理的。酒可以擴張血管,加速砷在消化道和皮膚的吸收,時間短者十幾分鍾、長者4一5小時即會中毒,輕者表現爲腦骨後疼痛、噁心、嘔吐、腹瀉、腹痛、大便呈“米泔樣”,重者至死亡。雄黃酒有很強的除害作用。古代,夏季除害滅病的主要消毒藥劑,雄黃酒便是其中之一。經常將它噴灑在牀下、牆角等陰暗地方,以避毒蟲危害。
這些都是李峰上網查到資料,昨天說了張蘭,李山聽,兩人沒說什麼,只說了買些雄黃酒灑在院子除蟲,至於喝酒事兒,沒再說,至少兩口子心裡認同兒子說話,主要如今科技發達了。一些過去的東西經過化驗,很多是不利身體的。
今天在桃林吃飯,張蘭休息了一會,開始做飯,鈴鐺穿着李峰買的新裙子,小辮子重新紮了,打着蝴蝶結,可愛的非常,脖子上的鈴鐺李峰買了銀鏈子重新穿戴,頗爲有趣。這會,小丫頭,跑到兔籠子邊,把小兔子一個個抱到外邊曬太陽。幾隻小傢伙第一眼看見就是人類,如今一點不怕人,嗅着花瓣嘴,抖動着大耳朵。
中午,飯桌上意外地多了三人,沒想到孫晨晨的爺爺與林伯,李山是老相識,這下可算巧了。其實李峰早該想到,那時候林成棟是住在李家崗,每天在壩子上,幾年時間,誰不認識呢。多個人多個筷子,熱鬧,今天用的大餐桌,圍在一起,吃喝。
中午,幾位老人喝的多些,李峰照看着,李山難得見到故人,這邊早已經醉醺醺被張蘭扶着回去睡覺去了。
桌椅板凳,碗碟,李峰帶着孫晨晨,孫燦,鈴鐺收拾,洗盤子的時候。孫晨晨和孫燦頗爲不好意思,兩人竟然沒有鈴鐺手快,洗的乾淨。
李峰笑着搖頭,這啥女孩子如今都解放了,不再碰廚房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