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李峰實在受不住幾個孩子和林穎幾個女孩眼神。“走吧，去看看。”
“嗯。”幾個小蘿蔔氣齊全點頭，蹬蹬跑進屋裡，李峰看着幾個小丫頭一個個抱着兩件小衣服。“爸爸，這是寶寶不穿給小姐姐。”寶寶一見爸爸看着自己，眼神躲閃，低着頭小腳腳踹着小腳跟小聲說道。
李峰搖了搖頭，感情着自己說了半天全是廢話啊。算了，算了，孩子以後慢慢凍着，這些衣服不算太好，看來幾個小傢伙腦瓜子倒是挺聰明瞭。李峰提着保溫桶，最後想了想進屋拿些着東西裝進口袋裡。
“我們都好了，可以走了。”林穎說話間走出房間，幾個丫頭裝了滿滿的兩大包，不過裡邊裝着啥麼，李峰不太清楚，多半吃的穿着。畢竟此時幾個孩子最需要就是這些東西，李峰見着背好小包包的幾個孩子已經穿好冬靴等着了。沒有耽誤時間，挑開門簾子走出大門，一衆人穿着雨衣或是打着雨傘。
磚窯洞小時候李峰去過，在李口子的東頭，必須要過河。幸好碼頭這麼一塊地方大河冰被打碎了，可以來回擺渡小船，不然真不好走呢。李長興聽着李峰去磚窯洞，滿是疑惑，李峰沒有多說。
轉窯洞離着村口還有百多米距離，孤零零矗立村頭，半面已經的毀塌了，一個個牆洞大如腦袋。遠遠看着，這哪裡是房子，完全是磚牆，還是鏤空啊。李峰幾人走進磚窯，耳邊嗚嗚寒風。
眼前一角，一個小女孩縮着一角，手裡還拿着玉米在啃着。“小妹妹。你哥哥呢？”李峰還沒有靠近一點呢，小丫頭縮着一角，窯洞裡有點怪味，李峰皺了皺眉頭。這裡打掃過，可是還有點殘餘味道，幾個女孩捏着鼻子，眼睛酸澀澀，熱辣辣，眼前小女孩如同一隻可憐小貓咪縮在一角，一牀已經露出棉絮的被子蓋在身上。
“哥哥送財神了。”小丫頭指了指邊上一個舊布包。想來這是小女孩平時掛在脖子上，只看着凍着一個個紅腫破爛的露出血紅色肉的胖乎乎手與瘦弱身體形成鮮明對比。手指已經分不清楚關節所在了，如同一根根紅蘿蔔。只是上面多了不少凍瘡破裂的洞洞。
只有一個字形容醜，這隻手太醜，這隻手不應該出現在孩子身上啊，而是地獄的惡魔，最最噁心惡鬼啊。
幾個女孩子。視線落在小女孩手上不忍看下去了。李峰觀察眼前孩子，多半沒有寶寶幾個還是高，小臉枯黃，不過臉頰挺趕緊，李峰看到邊上拉着一根繩子上一塊破爛的毛巾。多半用雪水擦拭臉頰，畢竟出門送財神太過拖沓人家見着用着竹竿對外趕。
“這麼晚。還去送啊？”林穎說話有點不解，外邊天色已經有點昏暗了，青灰色淡淡。本來就是大雪飄飛，天色又漸漸暗下來了。
“哥哥說不走遠，一會就回來。”小女孩眨巴眼睛看着一衆人，小手微微向後拉了拉袋子，裡邊是這幾天哥哥賺的錢。小丫頭雖然膽怯。可也知道，這些錢是給媽媽治病。哥哥上學用的。死掉不能丟掉的，李峰見到女孩小手揹着後邊警惕盯着一衆人。
“被子有點潮了。”林穎靠近李峰小聲說道，怎麼可能不潮，這個磚窯哪裡遮擋住全部風雪啊，再有這裡本來就潮溼，不過李峰發現被子下面墊了一層乾草，晚上最少不會冰了肚子。
女孩子發現李峰盯着自己做着乾草，有點慌張。“這不是我們偷的，是老婆婆給我們的。”小女孩說着有點急，眼淚流了下來，哭着說道。
“別哭，別哭，沒有說你們偷的，別哭了。”幾個女孩眼睛紅紅，實在這個小孩子出來討點錢太不容易了。女孩的哭了一會，擦了擦臉，抓了一把雪摸了摸抓着毛巾擦了擦。只是幾個人看着凍着如同冰面一樣毛巾擦着小臉，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
“別擦了，很乾淨了。”“真的嗎？哥哥說臉不乾淨人家不讓我們進門的。”“嗯，很乾淨，最乾淨，你們說對不對。”李欣差點忍不住哭出來，轉頭摸了一把眼淚，露出一個笑容。幾個女孩齊齊點頭，寶寶，幾個小丫頭點頭。“小姐姐很乾淨。”寶寶眨巴大眼睛，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不多少的小姐姐。
其實女孩的臉擦不擦真的沒有啥麼區別了，臉頰紅彤彤已經有點凍裂了，皮膚極其乾燥，枯黃。如同枯黃頭髮一看，實在沒有一點美感，只是這會露出笑容如此迷人，讓人看着卻一點笑不出來。那一絲淡淡笑卻如同刀子一樣插進幾個女孩心裡，李峰見多了，小時候多少這麼樣孩子。可是依舊有點忍不住，自嘲的搖了搖頭，自己難道太感性不成。
“咳咳。”小女孩咳咳幾聲，李峰臉色一變，看來臉色淡淡紅不是因爲凍着，難道是生病了啊。李峰最擔心還是發生了，幸好自己來着時候回屋拿了感冒用的藥物，還有溫度計啊。
“小妹妹，你冷嗎？”李峰小聲問了問，想着確定心裡所想，女孩咳咳幾聲點了點頭。“嗯，冷。”
“怎麼了，李峰。”林穎見着李峰臉色變化，知道李峰肯定發現了啥麼。“這個孩子可能發燒了，看來還挺嚴重。”感冒發燒雖然不算大事，可是拖着時間長了會要人命啊。
“啥麼，發燒了，小妹妹，你啥麼時候開始咳嗽啊？”林穎急切問道，小女孩低着頭沒有說話，或是已經不記得了。
“小妹妹，別怕這個你把放在嘴裡，一會就好。”李峰把溫度計遞給小女孩，小丫頭小心翼翼把手裡啃了一小半玉米放進袋子裡接過溫度計按着李峰指示放進嘴裡。李峰幾個人對視一眼，這個小丫頭不知道啥麼時候感冒發燒，如是時間長了，問題可就大了。一會功夫，李峰拿過溫度計，上面數字鮮紅着顯示三十九度五，這會上面都不用說了，絕對高燒啊。
“怎麼辦？”林穎沒有想着這點，想來也是正常，這麼點孩子，將近一個星期在風雪裡，送財神，吃不飽穿不暖，沒有病反而奇怪了啊。
“先吃藥，送鎮上，這麼高高燒可不行，耽誤怕真的出事了。”李峰走着眉頭，如此高燒，這丫頭竟然還去送財神，不知道這個哥哥怎麼當着。李峰幾人勸說女孩和自己一起走，可是小女孩愣是不動，說是等哥哥。
李峰沒辦法只能先把感冒藥給女孩吃，可是小丫頭直搖頭，最後沒辦法。一衆熱只能等着，十多分鐘，還是沒見着人影。李峰幾個人心裡越加着急，這會幾個人感覺受不住了。太冷了，李峰保溫桶裡做好的姜蒜米粥盛了幾碗給寶寶幾個吃。最後端給小女孩，小女孩怯生生接過來。實在是幾天沒有吃了熱飯了，小丫頭不怕燙幾口一小碗喝了下去。
“慢點，慢點，還有呢。”李欣一邊說着，一邊拿過李峰保溫桶，此時外邊跑來一個小男孩，正是去李峰家裡那個小男孩子。
“妹妹，大恩人，你們怎麼來了，妹妹快給大恩人磕頭。”李峰一愣，自己啥麼時候成了恩人了。男孩子跑到李峰面前跪了下來，下女孩掀開被子跪着給李峰幾人磕了幾個響頭。男孩回去和哥哥一說，男孩哥哥還打了小男孩一巴掌，說是沒有給恩人磕頭跑了回來忘恩負義。“快起來，地上這麼冷啊。”李峰幫着拍了拍小孩子腿上的雪，有點疑惑，不是還有一個哥哥嗎？怎麼沒有回來啊，李峰小聲問道。
“哥哥去鎮上去了，哥哥說妹妹病了給妹妹買藥去了。”男孩說話時候很是擔心看着自己妹妹，小丫頭臉色有點不同尋常的紅，下午隨着哥哥去送財神，暈倒在地上，哥哥抱了回來。小男孩這不剛剛花了幾塊錢給妹妹買了一杯奶茶揣着懷裡，這會拿了出來。“毛毛，快趁熱喝。”
“哥哥你喝吧，毛毛喝過米粥了。大恩人給的，可好喝了。”毛毛女孩推了推，小男孩名字李峰此時知道大男孩叫大毛，小男孩叫毛高，小女孩叫毛毛。
“哥哥，早喝完了，哥哥買了兩杯呢，你快喝吧，一會大哥就回來了。”毛高說着一會，李峰估計不會短，這麼大的雪，十來裡走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別說半大孩子了，成人不定一兩個小時能回來呢。
李峰發現眼前兩個孩子都穿着自己做着布鞋，如此大的雪，布鞋早溼透了。李峰對着林穎說了一聲，把口袋裡感冒啥麼一併掏給了林穎。“你們先讓孩子吃藥，我去弄點樹枝，弄個火堆先烤烤火。”
李峰出門趕緊跑到吊水樓借了火，柴火，最後提了一瓶子熱水。回到，轉窯洞裡，林穎小聲說道。
“藥已經吃了，不過我覺着還是早點送醫院好，這麼耽誤我怕出事了。”李峰點了點頭，這個自己哪裡不知道，可是這會怎麼出去啊。大雪封路，自己越野車開不動了，除非大家，悍馬之類。可是自己這會去哪裡找啊，李峰有點說不山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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