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振東不把這二十萬看的太重,他現在也不是沒有,但是他仍舊很高興,這二十萬,基本相當於白撿來的,他可不是爲了抓捕龍武,而是怕龍武進了小塘村,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危害到自己的父母,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的出手,擒拿了龍武,
唐振東坐在龍武對面,旁邊還有陳蓉,還有一個不知名的警察,不過看級別,明顯比陳蓉要高,
“你爲什麼要抓我。”龍武一眼不眨的盯着唐振東,
“因爲你去的方向是小塘村,那裡是我老家,我的父母都在村裡住。”唐振東實話實說,他對龍武還是有一絲好感的,起碼龍武是個硬漢,
唐振東這麼說,陳蓉有些恨恨的看了唐振東一眼,心說,“你當時遇到我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明明說你的老家是吳家村的。”
不過,唐振東是沒看到陳蓉的這個眼神,他跟目光灼灼的龍武互相對視着,這是強者之間的精神對抗,唐振東意志堅強,龍武不懼生死,
終於,看了一會,龍武低下頭來,“好,你們問吧,我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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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振東走出了市局刑警大隊,電話響了,一看是海城日報社王學斌打來的,電話裡王學斌的聲音無比激動,“唐大師,我成我們報社總編的頭號候選人了,那個跟市委組織部有強硬後臺的人,今天一大早來單位途中出了車禍,半身不遂。”
“那總編人選現在已經定了嗎。”
“沒有,後天。”
“都沒定下來,你激動什麼,尤其在這個時候,你一定要低調,低調,懂嗎。”唐振東給王學斌迎頭潑了一大盆冷水,
不過王學斌卻並沒有生氣,他很聽唐振東的話,“唐大師,我錯了,我明白了,謝謝大師指點。”
“以後穩着點,多大點事,等你真的把總編位置定下來之後,再告訴我就行。”唐振東不得不給王學斌潑潑冷水,雖然王學斌面相上是有升官發財的命,但是如果狂妄大了,也不是完全沒有變數的,
人的命理推演,雖然說是上天註定,但是哪個大師也不敢說人的命,完全就能算準,因爲命理會隨着時間的推移,遇到的人,或經歷事的改變而改變,任何東西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
所以,唐振東必須讓王學斌低調,如果太高調了,就算是已經得到的東西,都可能失去,就更別說那些還沒得到的了,
掛了電話,唐振東剛準備去報社看看於清影,於清影的電話就來了,這是否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於清影問唐振東明天有什麼事,
唐振東順口就說自己明天去學車,好幾天沒練車了,再過三四天就考倒樁了,他可不想考試考不過,
兩人又閒聊幾句就掛了電話,因爲剛剛於清影說她下班了,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唐振東也就沒往於清影報社那裡去,
現在才下午三點,唐振東突然感覺無處可去了,回家有點早,手提着市公安局發的見義勇爲二十萬獎金,好像沒事幹了,
“袁小強。”好久沒看到這個夥計了,唐振東想起了他這個關係最好同桌,有一個月沒有袁小強的信了,
一問袁小強說是正在公司售樓處忙活,唐振東問清楚地方,打了個車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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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強家裡的房地產公司做的規模不小,售樓處上巨大的廣告牌上寫着:原石集團,大概就是取的袁氏集團的諧音,
這個原石集團名字很好,正好袁小強家是做房地產的,原石象徵用的材料貨真價實,而且還能跟袁氏對上,
不過雖然售樓處很宏偉,但是裡面卻冷冷清清,
唐振東看到袁小強的時候,袁小強正在售樓處裡跟客戶談着生意,唐振東見他在忙,也沒跟他打招呼,徑直找了個沙發坐下,
時間不長,袁小強送走了顧客,看到唐振東,苦笑了下,打了個招呼,倒了兩杯水走了過來,
“我的天,袁少怎麼自己幹起售樓小姐的活了。”
“經濟危機,房子不好賣,你不知道啊。”袁小強一臉苦笑,“我都在這裡幹了一個多月了。”
“堂堂袁大少,開那麼好的車,還自己賣樓,這也太丟份了,對了你那車是什麼牌的。”
袁小強差點要撞豆腐,“寶馬,我那是寶馬,你不會連寶馬都沒見過吧。”
“見過,不過名字沒聽說過。”唐振東這真不是矯情,他對車的瞭解還不如一個初中生,要知道唐振東進監獄是在九年前,九年前大街上的車還很少,別說寶馬,就是桑塔納都不多,唐振東乍一出來,窩在人羣最密集的火車站熟悉了一年的社會,
袁小強以爲唐振東跟自己開玩笑呢,他倒是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我說東子,你怎麼有空過來了,現在這個點不正是生意好的時候嗎。”
“別提了,車丟了,改行了。”
“改行,幹什麼。”
“先別說我,說說你,你怎麼不僱幾個售樓小姐,就你這個小鼻子小眼的形象去賣樓,人家顧客還不得都被你嚇跑啊。”
“去,去,我有那麼醜嗎,雖然我沒有你帥,但是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麼醜。”袁小強聽唐振東描述他的面部顯著特徵,非常的不滿意,
“哈哈,長的醜不是你的錯,但是還出來賣,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好你個東子,我還以爲你人挺老實,原來是我看錯了。”
“就你這對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看不錯那纔怪呢。”
唐振東跟高中時期的好友袁小強在一塊,絲毫沒有壓力,就彷彿是天生的發小見面一樣,言談無忌,玩笑可以隨便開,
同學關係被譽爲四大鐵,高中的同學關係跟大學的同學關係還不一樣,大學的同學關係多了一分功利,而高中則純粹多了,高中正是世界觀人生觀剛剛要形成的時候,對朋友的認識不像成年後那麼有選擇性,而對於唐振東和袁小強來說,則更是如此,他們兩個在高中就比較能玩的到一塊,
嬉笑過後,袁小強跟唐振東小聲道出了苦水,原石集團的房地產生意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時候了,資金鍊緊張,房子又不好賣,賣不出房子,銀行的貸款又壓的緊,雖然看似風光,其實原石集團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別看袁小強開着大寶馬到處得瑟,其實這是裝給別人看的,尤其是銀行和建築商,銀行的催款催的緊,建築商如果知道原石集團緊張到這個地步,那整個工地工程就要停下了,工程一停,房子更加難賣,銀行催賬催的更緊,這是個惡性循環,
一個無法破解的惡性循環,
“那你把售樓小姐都趕走,這不更讓建築商發覺你資金鍊緊張嗎,這不是弄巧成拙嗎。”
“哎,售樓小姐多了,她們的嘴更雜,讓人知道的更快,現在整個售樓處我就留下了一個嘴緊的售樓小姐,然後我每天都在這裡盯着,她今天有事臨時請假,所以就剩我自己了。”
如果袁小強不說,那唐振東真的不會知道外表風光無限的袁小強背後,原來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了,
“我家老頭子愁的頭髮都快掉光了。”袁小強的愁或許是在表面上,因爲他的經商經驗還短,對資金的認識沒有那麼迫切,但是原石集團是袁小強的父親一手創辦的,他對於公司的情況知道的更深刻,
“既然房子不好賣,那就降價唄。”唐振東看看售樓處裡貼的六千八百八起價的樓盤,問袁小強,
“東子,你是不知道,中國人的這個心理,買漲不買跌,你越降越沒人買,他們就越等着,最後咱們都堅持不下去了,他們還抻着呢。”
唐振東在袁小強的售樓處走了一圈,眼睛看着窗外,然後又回過頭來,問袁小強,“是你這個樓盤的銷售不好,還是整個海城的銷售都不好。”
袁小強一愣,“是大氣候不好,整個市場賣的都不好,但是我們這次的樓盤賣的尤其不好,基本就是無人問津,按理說我們這個樓盤的地角還是不錯的,起價也不貴,但是就是買的不好,相比較我們一左一右的樓盤,有的地角還不如我們,但是人家就是賣的不錯,這事真邪性。”
袁小強這麼一說,唐振東心裡就更有底了,“小強,我或許有辦法幫你,你能做得了主嗎。”
“啊,你有辦法,你認識樓盤營銷策劃嗎。”
“我不認識,但是我的辦法比營銷策劃更管用,不過可能要破費點。”唐振東斟酌着說,因爲需要破費多少錢,他心裡沒數,
“好,我能做主,大概需要多少錢。”
“差不多十萬夠了。”
“好,我這裡有點,不夠我可以把我車賣了,反正照這個趨勢,不賣也早晚讓法院判給銀行。”
關鍵時候,袁小強非常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
“那行,你明天找幾個泥水匠來吧,我告訴你怎麼弄。”
“泥水匠,後面的建築工地有的是,不是,我的東哥,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