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明對唐振東的話是唯命是從,執行的不打一絲折扣。
這片小島羣,以田建明戰略的眼光一看,這裡非常富有防衛性。這不是說這個小島羣有多少防衛設施,也不是說這個小島羣有多少人駐守,而是說這裡的地理形勢非常險要。
礁石島的形成,是因爲下面有礁石露出了海面,所以下面的礁石數量和體積要遠大於露在水面上的礁石,就是露在水面上的冰山總是冰山的一角一樣,礁石島露在海面的要遠遠小於藏在海水裡的。
這一片礁石島最大的危險就在於這片隱藏在海水中的礁石羣,稍微大點的船根本就沒法在這裡航行,非常容易觸礁。
唐振東跟田建明所乘坐的遊艇幾次險些觸礁,不過都讓唐振東給緊急避讓開,這只是外圍,越往這羣礁石島航行,暗礁越多,在靠近礁石島的海域,都可以俯瞰到黑壓壓的礁石羣,唐振東也及時喝止了船隻,停止前行。
“東哥,怎麼了?不繼續往前走了嗎?”
“沒法走了,還是停在這裡吧,我自己游過去看看。”
“我也去吧?”
唐振東看看田建明,知道自己不擅長槍法,田建明去是最好的,自己佈置陣法的時候,起碼還有個人給護衛,而且田建明的槍法擅長遠攻,而自己卻擅長近攻,正好形成互補。
“你會泅水?”
田建明咧嘴笑了,“東哥,你真會開玩笑,農村長大的孩子還有不會游泳的嗎?”
聽到田建明的這個說法,唐振東也笑了。田建明說的的確在理,唐振東也是在農村長大的孩子,一到夏天,靠近村裡的河流還有水庫,那都是孩子們玩的天堂,所以鮮有農村長大卻不會游泳的孩子。
田建明要拿槍,唐振東一按田建明的手,“別拿這個,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應該已經在別人的監視下。”
田建明愕然,“這裡就是無名小島?”
唐振東點點頭,“八九不離十,所以我們不用拿槍,這裡應該有的是槍,回頭搶兩支就好,現在拿槍容易暴露目標。”
唐振東看田建明一個猛子扎進水裡,矯健的身軀猶如一條歡快的游魚,唐振東也緊隨其後,扎入水中,跟田建明一起往這最大的礁石島游去。
越往裡遊,越能感覺到這裡地勢的險要,這裡的水道非常複雜,而且有種迷宮般的感覺,海水清澈的地方,可以看到海中猙獰的礁石,但是有很多地方海水是深黑色,跟下面的礁石一個顏色,人眼根本就無法分辨水和礁石,如果是個不通曉此地道路的人,恐怕根本就寸步難行。
越往裡遊,就能感覺到這裡不光水道複雜,而且山勢也非常高聳,有的地方礁石高達幾十米,讓人望而生畏。尤其是海風吹來,風吹礁石,竟發出嗚嗚如野獸般的低沉的嘶吼。
“什麼人?舉起手來!”
唐振東和田建明剛剛在最大的礁石島那參差不齊的礁石旁邊上岸,身上的水還往下滴呢,馬上四個身着迷彩的持槍人就從一塊礁石後閃了出來,用槍指着兩人。
田建明看了唐振東一眼,意思是詢問唐振東是否動手,不料田建明看到了他從不曾見過的一幕,唐振東竟然嚇的瑟瑟發抖,眼神中滿是恐懼。田建明開始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不過唐振東揹着這四個持槍人向他投過來的一瞥,田建明反應到,唐振東這是故意示弱,目的應該是要打入敵人內部去。
田建明在看了唐振東一眼後,也裝作有些發抖,不過相對於田建明高大的身軀來說,他這個發抖卻是有點假,不過這四個身着天藍色迷彩的人卻沒注意到,因爲他們剛搜過,這兩人身上的確沒有任何的武器,只有一人背上有把黝黑的小太刀。
唐振東的尨牙狀似苗刀,而苗刀形狀則類似於現在的日本刀。日本刀有大小之分,大的叫大太刀,小的叫小太刀。
四個迷彩男一看唐振東帶着日本刀頓時就好感大生,因爲這不管爲什麼侵入到他們的領地,最起碼是心幕日本國文化的。
“你們從哪裡來幹什麼?”爲首的那個迷彩男,槍口垂下,不再對着唐振東。
來到日本這一個月,跟日本人接觸多了,唐振東也能說些日本話,雖然有些話還是說不上來,不過大概的交流還是沒問題的。
他用蹩腳的日語說道,“我是從小在臺彎長大的日本人,不過正是由於從小在臺彎長大,錯過了學習語言的最佳年齡,雖然他在日本呆了幾年,但是日語卻相當的牽強,這次是他跟他在臺彎長大的朋友,一起駕船出來遊玩,順道加探險,不小心就到了這裡,還請各位好漢高擡貴手,放小人和我朋友一馬。”
唐振東說的合情合理,雖然此地是屬於日本的先島諸島,但是卻是非常靠近中國臺彎海域,因爲海上的疆域或許國與國之間有標識,但是在個人來說卻很難找到這塊標識,越過界有的時候並不是故意,而且唐振東本身冒充的人就是個日本人。
唐振東在心中大罵:日本人,就是自己日自己,什麼玩意?這次自己算是辱沒了祖宗,不過他辱沒了祖宗卻是爲了消滅掉這羣日本人,這些黑龍會老是陰魂不散,已經到了必須消滅的地步了。
不過這羣日本人也沒那麼傻,爲首的那個迷彩服哼道,“哼,你們以爲你們行動隱秘,其實早就在我們的監控下了,我們老大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走,把這兩人都帶走。”一個日本人一揮手,就要把唐振東和田建明帶走。
田建明一看唐振東,意思是詢問下是否動手,唐振東微不可查的一搖頭,示意他走着看,先摸到敵人老巢再說,還省得自己花力氣尋找了。
唐振東安然的被人戴上了黑頭套,幾人走走停停,田建明被套上了頭,走的迷迷糊糊,但是唐振東不一樣,他對距離和時間有着精準的計算,往什麼方向走了多少步,然後轉了幾個方向,一共走了多長時間,計算的分毫不差。
走了半個小時,最後陽光一黯,唐振東知道這是進了山洞了,在山洞裡又走了三分鐘,纔到達目的地,這裡燈光大亮,唐振東和田建明依舊被面罩套在了頭上,這一路有不少的崗哨,至少唐振東能夠察覺的就有三處,而且肯定有隔的遠,他也無法察覺的,這裡還真是防守嚴密。
井中老大坐在這個巨大的天然洞穴的上首。這裡是個純天然的洞穴,唯一不天然的地方,是加入了一組海水發電機,把現代化的電能帶到了這裡。
那個領頭的迷彩男上前,俯在井中的耳邊簡單的把兩人剛纔自述的情況給介紹了下。井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說完後,井中老大看了這被押過來的兩人半天,才道,“把兩人的面罩給拿下,我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擅闖我的地盤?”
唐振東和田建明被拿掉面罩的瞬間,強光刺眼,兩人被着強光一照,忍不住迷上眼睛,而且唐振東還明顯的渾身一震,彷彿這股強光讓他極度不適應一樣。
“好了,說吧,你們是誰?”
唐振東一震後,看着坐在一個半高的平臺上的井中,井中是個年紀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出乎唐振東意料的是這個說話豪爽的漢子,卻是滿臉的文質彬彬,而且還少有的戴了一副金絲眼鏡。唐振東從井中的眼中看到的卻不是文質彬彬,而是嗜血和狡詐。難怪以井中這個年紀卻能做到黑龍會這個最神秘的幫派的老大,那是因爲他本身骨子裡的狠毒。
他沒回答井中的話,反而問道,“這裡是哪裡?你爲什麼要抓我們來這裡?你又是誰?”
井中嘿嘿一笑,“小子,雖然你裝的很像,但是我卻能一眼就看穿你的僞裝,你根本不像你表現出來的那麼害怕,至於我是誰,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井中的金絲眼鏡後閃過一絲狡詐的光芒,唐振東就知道這個井中知道了自己是誰,而且還應該知道了是自己毀了他的那個寶島基地。
唐振東想到這一點,根本就來不及再做謀劃,他瞬間發動,在發動的同時對田建明喊了聲,“臥倒!”
田建明身在虎穴,精神早已經是高度集中,只等唐振東一聲令下了,不過眼下他頭上的頭套雖然取下了,但是手卻被反綁在後背,再加上手中沒有武器,田建明只能往前撲倒,然後在地上翻滾,去躲避紛紛朝他射來的子彈,根本就沒空看唐振東的狀況,他在地上不停的滾動,腿腳一塊發力,即使是這樣,田建明的左臂還是被子彈擊中。
“都別動,再動我宰了他!”唐振東這話是用日語說出來的,頓時衆人都傻了,本應該是被綁的唐振東,此時正拿着一把槍指着井中老大的頭。
唐振東的速度太快了,快到這些四周的槍手只看到了在地上翻滾的田建明,卻沒看到唐振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井中老大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