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蔣怡的手之後,許半生將其翻了一面,睜開雙目,低頭望了過去。
隨即,他的三根手指落在蔣怡的脈搏上,許半生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兵家的煞氣。”許半生緩緩開口,“還好你沒有動用星相之力,否則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你就是爲了這件事來找的我?”
蔣怡知道,自己已經不用說了,她當時去了普雲寺之後,雖然沒有動用星相之力,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已經被那座天坑裡的力量所傷。只是她並沒有把自己的傷勢太當回事,回家運功修煉了兩天之後,還以爲那股力量已經被自己驅逐乾淨了。卻沒想到,許半生卻還是在她體內發現了那股力量。
“跟兵家有關?”蔣怡似乎也明白了,只有兵家的殺伐之意,才能在那裡留下如此之重的力量,而且,南朝時期在吳東附近,大興寺廟,杜牧就曾經有首詩描述過當時的景象。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四百八十當然是虛指,以此卻可見當年吳東周圍寺廟的數量之多。可是現在,當初的那些寺廟,十不存一,絕大多數都是損毀在了戰亂之中。普雲寺作爲幾經重建的名寺,附近出現兵家,也是極爲正常的。
只是,那股力量不是已經被她驅逐出去了麼?爲什麼許半生還能發現?
蔣怡心中一驚,立刻功布全身,可是一個周天下來,也沒察覺到自己身體裡還殘存有那種力量。
“你若能察覺到,之前也早已驅除出去了。不必費勁。”許半生淡淡的開了口,蔣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一直在許半生的手裡,輕輕柔柔的握着。雖然明知道許半生只是在查探她體內的問題,但是卻不知爲何,蔣怡還是覺得許半生的舉動頗有些曖昧。
“你也不必擔心,這不是什麼大問題。繼續運轉內力。”許半生說着話,一股柔和而溫暖的力量就沿着蔣怡的掌心傳遞到了她的手臂之中。很快,這股力量跟蔣怡體內運轉的內力融合到了一處,沒有一絲不適合的,完完全全融合到了一起,然後隨着蔣怡的內力,在她的體內緩緩運轉了一個周天。
蔣怡發現,自己突然有了尿意。
這時候,馮三也把車停在了一家餐廳的門口,蔣怡下車之後,只覺得這股尿意突如其來,而且急切無比,她來不及對許半生說些什麼,推開車門就直奔餐廳的洗手間而去。就連門口跟她打招呼的餐廳經理,她也好似沒看見。
許半生不緊不慢的下了車,緩緩的朝着餐廳內走去,門口的經理看到許半生是從蔣怡的車上下來的,自然知道他絕對非富即貴。而且許半生的氣質也擺在那裡,餐廳經理這種閱人無數的職業,眼力價是沒的說的。
當即客客氣氣的把許半生領到了蔣怡定下的包間,馮三去停車。
喝了口茶,蔣怡也就走進了包間,看到許半生那似笑非笑的面容,蔣怡頓時就知道了,自己剛纔那宛如尿崩一般的動靜,肯定跟許半生有關。
那一泡尿,絕對是蔣怡此生最大的一泡尿,瘋狂的就好像高山上淌下的瀑布一般。在那泡尿裡,還夾雜着死死的黑色,蔣怡幾乎可以感覺到那些淺黃色的水中蘊藏着的煞氣。
從洗手間的馬桶上站起來的時候,蔣怡只覺得神臺一陣陣的清明,這兩日她一直都覺得有些疲憊,腦中頗有些壓抑。她只以爲是自己運功驅除那股力量造成的,卻不知道竟然是因爲那股力量還殘存在她身體裡的緣故。
雖然一直都察覺不到那股力量的存在,但是現在的蔣怡,也知道,天坑造成的兵家的煞氣,已經被許半生完完全全的從她的身體裡驅除乾淨了。
帶着如釋重負的心情,來到包間裡,看到的卻是許半生略帶些戲謔的笑意,蔣怡的臉,頓時紅透了。
“小男人,你捉弄我?”蔣怡紅着臉在許半生身邊坐下。
許半生笑了笑,道:“這是最直接的方法,當然還可以從毛孔裡排出,那樣你恐怕就更見不得人了。”
蔣怡很清楚排除體內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的場面,她在家運功兩天,身上的衣服幾乎完全溼透了,若是在車裡這樣,那可真是連車都下不來。
“你剛纔摸我的腿,就是因爲發現了我身體裡殘存的煞氣?”
許半生指着桌上的茶水,道:“多喝些水,你現在體內很缺水。”
蔣怡再度想到自己剛纔在洗手間的場面,美麗絕倫的面龐之上,再度羞紅一片。
經過許半生提醒,蔣怡也覺得自己似乎很缺水的模樣,連喝了三杯,這樣的感覺纔好了許多。
“你怎麼發現的?”放下杯子之後,蔣怡又恢復了從前那個儀態萬方的她。
許半生抿了一口茶,道:“你的掌心有一道碎紋,然後我發現你脈搏有異,那股煞氣竟然試圖攻擊我。”
蔣怡點點頭,但卻很快反應過來,頓時咬着嘴脣小聲恨道:“那你摸我的腿……”
許半生淡淡的笑着,說:“你總是調戲我,我總要收點兒利息回來。”
這時候蔣怡才徹底明白,原來許半生摸自己的大腿,根本完全就是爲了佔自己的便宜。
這個傢伙,真是……
蔣怡又羞又惱,但卻又拿面前的小男人無可奈何。打也打不過他,其他的手段顯然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她也頗有些自作自受,這真是有苦難言了。
妙目一轉,蔣怡知道該如何懲治許半生了,只是,這一招恐怕也就對許半生有用,換成其他男人,那絕對是受用無窮。
嫋嫋婷婷的站起身子,蔣怡走到許半生的身後,俯下身體,幾乎將她那雙傲人的大胸,完全貼在許半生的背上。許半生的感覺何其靈敏?根本不需要看也知道蔣怡是用她什麼部位壓在自己背部。
許半生開始不自在了,蔣怡卻低下頭,嘴脣貼在許半生的耳廓之上,輕聲說道:“小男人,人家摸也被你摸了,不如今晚就成全了人家吧。”說完之後,蔣怡將許半生的耳垂含進了口中,舌尖輕輕挑動了一下,許半生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除了某個部位,其他地方全都軟了。
苦笑着,許半生說道:“蔣總,會失控的。”
蔣怡咯咯一笑,猛然張開一對貝齒,狠狠的在許半生的耳朵上咬了一口。許半生吃痛,蔣怡向後退了一步,故作兇惡的說:“小男人,我警告你,再敢佔我的便宜,我一定把你給吃了。”
許半生摸了摸耳朵,上邊都已經被蔣怡咬破了,滲出了一絲鮮血。他心道,女人還真是個完全不能得罪的動物,她們的行爲模式也是完全無從揣度的。
“擦擦。”蔣怡回到椅子上之後,很大方的遞過一張溼紙巾。
許半生擦了擦耳朵,看着蔣怡挑釁的眼神,不敢再多說任何男女之間的話題。
“說說吧,你身上的煞氣是怎麼回事?”
蔣怡聽到,也正色將普雲寺後山發生的事情給許半生講述了一遍,講述的過程中,李小語和馮三也走進了包間。對此,馮三是早已知曉的,而李小語卻微微蹙起了雙眉。
“我發現那股力量根本不是我能抗衡之後,就想到了你。”蔣怡總結道。
許半生緩緩的點着頭,李小語卻搶先說:“你怎麼能讓許半生去冒險?他又憑什麼要幫佛家之人解決問題?”
“我沒有告訴那些人許少的身份,只是說去問問一位高人,看看他是否願意幫忙。如果許少不願意出手,他們也不會知道許少的存在。”
許半生轉過頭,制止了還要說話的李小語,道:“這件事我可以幫忙,但是,恐怕要在一月之後。眼下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雖然只是聽蔣怡的描述,李小語並不清楚那股兵煞之氣到底有多兇猛,可是就憑普雲寺的方丈都重傷不起,而蔣怡也因此受傷,李小語也知道這股兵煞之氣不可小覷。
縱然許半生的實力再強,面對這樣的煞氣,也一定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解決。上一次幫夏家解祖墳的困局,就讓許半生數日都無法恢復。
而且,就聽許半生說要一月之後,李小語也能夠感覺的到天坑之中兵煞之氣的厲害。
李小語再不想讓許半生冒任何危險了。
“你不能去!”李小語急道。
許半生回過頭,笑了笑,招招手,讓李小語在他身旁另一邊坐下。
“這件事已經和我有關了,我必須去。”這句話是對李小語說的,許半生轉過頭,又看着蔣怡,道:“這一個月的時間,一是我還有一件事要處理,二是我也需要做一些準備。你可以先安排我和那些人見個面,我會告訴他們需要準備一些什麼。”
蔣怡鄭重的點點頭,卻道:“許少,如果爲難就算了。我的生意很大程度有賴於政府的幫扶,但是你不需要爲此付出任何代價。”
許半生笑着晃動了一下手掌,蔣怡立刻就意識到許半生是在提剛纔摸她腿的事兒,臉上不禁又有一抹飛紅,甚至就連腹溝處也微微有些發熱起來,之前被摸的時候那種奇妙的感覺也再一次出現。
“萬事都逃不過因果二字,我以彼果報此因。”
李小語和馮三都以爲許半生說的是他幫蔣怡驅除煞氣爲因,唯有蔣怡才知道,許半生說的因卻是他摸了自己的大腿。
心中羞惱:小男人,哪天我非吃了你這唐僧肉不可。
這樣一想,蔣怡的身體卻越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