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餘峰的面子徹底沒地方擱了,哪怕是任何一點都跟許中謙無法比較,在這樣堪稱侮辱的話語之下,餘峰也只能硬着頭皮表現出昂藏男子的姿態。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餘峰身上,餘峰將視線投向許中謙,目光之中不免還是有些求饒的意思。但看到許中謙的臉色依舊陰沉,餘峰也只能咬着牙應戰,否則他以後就真的沒辦法在這個圈子裡混下去了。
“好!賭就賭!不過我有個條件,許半生如果沒臉來這兒,你的柯尼塞格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也一樣,立刻從這裡離開,並且從此以後只要我出現的地方,你許大少都請避讓!”餘峰這也是憋着一口氣,開始了反擊,但是他終究還是不敢和許中謙同樣用“滾”這個字眼。
許中謙臉色一變,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餘峰,你現在真是長出息了。我成全你!”
說罷,許中謙環視四周,很是驕傲的說道:“還有誰要賭的?我剛纔下來之前你們聊得很熱鬧啊,我今兒把話放在這兒,不管你們下多大注,我都一併接了!”
能夠出席今晚這場生日趴的,無一不是吳東城內的名門之後,有些甚至是從外地趕過來的,許中謙這充滿了挑釁的高高在上,縱然的確是這些人背後說人是非有些理虧,但是卻也依舊讓許多人心生不滿。
人羣之中,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呵呵,許大少這真是做的無本買賣啊,怎麼你最近很缺錢麼?許半生是你堂弟,他來不來你恐怕是最清楚的,你這斂財的手段,嘖嘖……”
這話說的餘峰頓時臉色大變,對呀,傳聞許中謙和許半生不和沒錯,可是他倆終歸是堂兄弟,許半生會不會來,許中謙怎麼可能不知道?
許中謙望向那個開口之人,怒道:“朱桐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在這裡騙錢?!”
朱桐微微一笑,依舊不陰不陽的說道:“哎喲,我可不敢這麼說,只不過你和另一位許大少是哥倆,你在這兒開賭好像沒什麼說服力啊。你若輸了還好說,贏了你這讓別人會怎麼想?我是爲你着想,別贏了賭局輸了名聲啊。”
這話把許中謙真的擠兌的不輕,先說他試圖做局騙錢,然後又說他這個許大少名不副實,另一位許大少,無非是在說許中謙在許家的地位遠不如許半生高。
“我再說一次,我和許半生半個多月未曾見過面,我絕不知道他今晚會否到場。”
許中謙已經是滿腔怒火了,而在場之人其實也都知道,許中謙可能心眼的確是小了點兒,但是這方面還是很有口碑的。他既然能這麼說,基本上他的確是並不知道許半生究竟會否前來。只是,朱桐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這種事,終究有些好說不好聽。而且,許中謙剛纔那句話,說沒有人能退許家的婚,這似乎是在說提出退婚的竟然是許家?若真如此,他們之前的揣測就完全錯誤了,他們所有的推斷都是基於許家被夏家退婚,所以許半生今天來等於是一場折辱。但若退婚的是許家,夏妙然今天二十歲的生日趴請了許半生,這豈不是成了夏妙然自取其辱?
一時間,安靜的酒吧裡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許中謙只覺得自己一肚子怒火沒地方發泄,頗有些重拳無處出擊的感覺。他何嘗不明白,朱桐雖然意在擠兌他,但是說的也確爲實情,換做是他,也很難不生疑。剛纔若不是餘峰說的太肆無忌憚,渾然沒把許家放在眼裡,許中謙也不會如此失態。
“許半生,又是你。若不是你,我今天怎麼會被朱桐這個傢伙擠兌如此,我們許家又怎麼會因爲你而受辱?”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許中謙也無法繼續賭局了,再說任何似乎都成了別有用心。
孔佩莉感受的到許中謙的尷尬,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對他說道:“朱桐雖然是在使壞,但是若是堅持賭局,的確會遭人非議。不如主動提出賭局作廢,要求餘峰在半生來了之後向你道歉。”
許中謙雖然心眼比較小,也略顯衝動,但多數時候還是很冷靜的。
現在聽孔佩莉這麼一說,許中謙瞬間冷靜了下來,立刻朗聲說道:“好,朱桐說的不錯,未免你們心裡有疑慮,餘峰,咱們剛纔的賭局取消。但是,你在背後議論我許家,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一會兒許半生若是到場,你只需公開向我許家道歉就行了!”
餘峰眼神閃爍,心道車看來是保住了,但是這面子……公開向許家道歉,這豈非是當衆自扇耳光麼?猶豫着,餘峰不知該如何回答許中謙了。
朱桐已經走到了餘峰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望向許中謙道:“許大少這話好沒道理啊,餘峰到底怎麼你們許家了,你非得逼着人家向你們許家道歉。不就是猜猜我們都未曾見過的另一個許大少今晚會不會來麼?這也犯了你們許家的忌諱?這以後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換作平時,朱桐這種小伎倆其實對付不了許中謙,可是今天許中謙本就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朱桐又一口一個“另一個許大少”,這就讓許中謙已經到了失態的邊緣。
“朱桐你再說一遍試試!”許中謙雙眼微微有些泛紅,一個跨步走到朱桐的面前,怒視着他,右手幾乎就要抓向朱桐的領口了,讓人感覺只要朱桐再敢擠兌他,他就能隨時揮拳相向。
孔佩莉見許中謙已經失態了,但是她又不能把實情說出來,夏妙然是如何驕傲的人?若讓人知道她是被退婚的那一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子的事情。
眼前的局面其實很好解決,這些人無非是在嘲笑許家被夏家退婚,只要孔佩莉告訴他們,許半生纔是主動提出退婚的那一個,朱桐也好,餘峰也罷,恐怕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只是,這樣一來,夏妙然以後就要承受太多的非議。
說,夏妙然會受傷,可不說,許中謙恐怕立刻就要失態了。
這該如何是好?
孔佩莉能做的,也只是拉住許中謙,不斷的央告:“中謙,你冷靜一點兒!中謙!”
朱桐卻是輕蔑的一笑,渾不在意的說道:“怎麼着,許大少這是要跟我動手?”朱桐虛着眼上下打量着許中謙,不屑的說道:“別人或許還忌憚你們許家幾分,怎麼着你這個名不副實的許大少,還打算也欺負欺負我們朱家不成?我就站在這裡,讓你三拳。三拳之後我只要一拳就行,而且這一拳你儘可以招架或者閃躲,怎麼樣?”
衆人盡皆譁然,朱桐這話也真是欺負人了,許中謙個頭兒倒是不小,可是從小養尊處優,哪兒跟人動過手啊。而反觀朱桐,本就是警校出身,畢業後雖然放棄了分配,但卻自己開了個安保公司,手下高手不計其數,他自然也跟那些人學了不少功夫。
多了不說,三個許中謙綁在一塊兒,都不可能是朱桐的對手。
許中謙自己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但是他此刻已經騎虎難下,若是這時候退縮,那以後在朱桐面前就得一直認慫了。
“怎麼着,你許大少也有怕的時候啊?哦,不好意思,你現在已經不能稱作許大少了。”朱桐存了心要挑事兒,見已經有人開始打圓場,怕許中謙就坡下驢,於是又出言擠兌。
許中謙已經怒不可遏,徹底喪失了理智,嗓子裡低吼了一聲,揮起拳頭就朝着朱桐揚了過去。
朱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許中謙的拳頭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就算他不躲不讓,硬挨他三拳也不會有什麼事兒。
但是這也不表示朱桐就願意挨這三拳,打在身上總歸有些疼的。
伸出左手,朱桐極其輕鬆的就抓住了許中謙綿軟無力的拳頭。
許中謙只覺得自己的拳頭彷彿被一道鐵箍箍住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震怒之下,他也來不及細想,另一隻手也高高揚起,直奔朱桐的面部而去。
朱桐依舊很是輕鬆,右手擡起,又將許中謙的左拳攥在手裡。
這一下,許中謙徹底動彈不得了,雙方的力量和實力都相差的太多太多。
但凡小時候打過那麼一兩次架,許中謙也會明白雙方的差距如何之大,也更加該知道這時候他應該如何應對。要麼掙脫退後留出空間,要麼就直接一記撩陰腿,可是他,卻感覺到自己的無用和束手無措,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一雙腳可以用一般。
朱桐一抖雙臂,直接就將許中謙震開了,許中謙踉蹌着腳步,蹬蹬倒退,朱桐嘲諷道:“許大少今兒沒吃飯麼?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啊。兩拳了,還剩下最後一拳,你打完我可就要還手了哦!”
許中謙雙目赤紅,他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口中發出受傷野獸一般的嘶吼,再度朝着朱桐衝了過去。
朱桐依舊輕蔑,只是他的臉色很快就變了。
一道俏麗的身影彷彿從天而降,徑直攔在了許中謙和朱桐之間,雙手一前一後,就將兩個大男人的胳膊都架住了,穩穩當當,連顫抖都沒有一下。許中謙還好,這並非他第一次被人擋住,可是朱桐卻徹底震驚了,尤其是架住自己胳膊的,竟然是一個十八|九歲,長相清麗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姑娘。
“妙然,你這生日趴怎麼變成武鬥場了?”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主角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