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手天針正是李天針的名號,就算在整個華夏杏林,都非常出名。
李天針不禁苦笑,道:“秦醫生,您就別埋汰我了,和您相比,我有算的了什麼?中醫式微,總要出來幾個人扛擔子,實在是身不由己啊!”
“我又沒諷刺你,說這麼多幹嘛?還是說正事吧,你怎麼看?”秦浪沒好氣地說道,李天針頗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被秦浪批評,他倒一點兒脾氣都沒。
他定了定神,十分認真道:“這病從中醫的角度來看,就是外毒入侵,體虛難抗,表爲毒瘡,內爲虛症。如果從西醫的角度看,它有一個可怕的學名,肯尼亞爛毒瘡。”
這個名詞一出現,沐清寒和李念兒的臉色齊齊一變,她們倆都是醫科大的老師,怎會沒聽過這個名字?
那個中年男子一臉苦色,從他的表情來看,李天針明顯說的是對的。
另外六名病人都一臉不解地看着李天針,對這個所謂的肯尼亞爛毒瘡,他們實在不清不楚。
秦浪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道:“你和我說這些西醫的學名,我怎麼知道?你先和我解釋一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肯尼亞爛毒瘡,是我們華夏人給這病起的名字。肯尼亞當地人稱它爲艾託木,意思是惡魔的詛咒。一般得了這種病,半個月內渾身長滿毒瘡,然後渾身潰爛,內臟被腐蝕,最多一個月,就會死亡。而且,這種病的傳染性很強,主要來自於毒瘡中的液體,一旦被那液體沾到,很有可能會被傳染!”沐清寒出言解釋道,一番話出口,其他六名病人都驚呆了,四個人直接嚇跑,另外兩人躲在診所最裡面不敢出來。
李念兒秀眉緊皺,道:“奇怪,按道理說,得了這種病,應該會被華夏疾病控制中心的人控制隔離纔對,怎會讓他進入人羣之中?他一定去過大醫院治療,沒道理查不出來啊!”
“哼!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有手有腳,從裡面逃出來有什麼稀奇?”沐清寒冷哼道。
“逃出來?天啊,他得了這麼嚴重的傳染病,竟然從控制中心逃出來,這不是害人嗎?”李念兒驚呼道。
那個中年男子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懇求道:“兩位醫生,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但我真的想活啊!我敢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將這病傳染給別人,別人和我無冤無仇,我怎能害別人?說實話,本來我已經做好了等死準備,躲在家裡不出門。可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秦醫生您的名片,纔想過來試一試。秦醫生,您是神醫,這世上沒有您治不好的病,請您發發慈悲,出手救救我吧!”
中年男子哭得淚流滿面,頭皮很快都磕破了。
李天針於心不忍,目光看向秦浪,道:“秦醫生,您怎麼看?他這個病非常不簡單,就算在全世界都屬於絕症一類,我們中醫的手段……真能治好?”
秦浪聽他這麼說,眉毛頓時一挑,瞪了他一眼,道:“李老頭,你再說這種話,我就把你趕出去
!聖手天針難道就這麼弱渣,這和臨陣退縮有什麼區別!”
李天針被秦浪一番話訓斥得老臉通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秦浪則是伸手將中年男子扶起來,絲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膿包。
以他虛氣境的實力,這些毒素他根本不需要在意,直接用氣元屏蔽掉就可以。
“你先和我說說你的事,你叫什麼名字?是怎麼得這個病的?”秦浪淡淡地問道。
中年男子一臉苦意,道:“我叫牛大奔,是東海市東石嶺杏花村人。前幾年興起非洲熱,我們村裡很多人都去非洲淘金,我想掙錢,也跟着去了,在肯尼亞挖金礦。這幾年,我在那兒也賺了點錢,家裡日子也過得寬裕些。就在半個月前,我在肯尼亞工作的那片區域忽然爆發大規模的疫病,我嚇得要命,趕緊回國,可回國後不久,我身上的毒瘡就……”
“原來肯尼亞是非洲的啊……”秦浪忽然自言自語道,發現衆人看他的表情不對,他立刻嚷嚷道:“沒讀過地理不行嗎?大驚小怪。你繼續說!”
牛大奔點了點頭,道:“我得了毒瘡後,心裡一下子慌了,這種病我知道,當地有許多人得了這種病,死狀十分悽慘。我心裡想着,這下子完蛋了,肯定治不好了。所以,我就住在家裡一個小房間裡,自我隔絕等死。可我媳婦不想我死,多方打聽,打聽到神醫堂,就讓我過來了。”
“哦?那你媳婦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過來?”秦浪疑惑道。
“我媳婦她剛纔有事先回家了,說遲點再過來。”牛大奔說到這兒,臉色忽然有些奇怪。
秦浪呵呵笑了笑,道:“遲點過來?她已經離開多久了?”
“快……快五個小時了,她一定是有急事回家,肯定是這樣的。”牛大奔的語氣明顯帶着一絲躊躇,並不那麼肯定。
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短暫的鈴聲,那是來短信的聲音。
他打開手機一看,幾秒鐘,他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那是一封訣別信,妻子帶着孩子離開了。
他苦笑一聲,將手機塞回口袋,自言自語道:“我果然是個累贅,我果然該死,我這種人活在世上又有什麼用?呵呵,累了半輩子,養活一大家子人,卻是這種結局,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你沒做錯什麼,這就是現實,你難道想讓你的妻子兒女和你一樣得這種病?難道你想讓他們也受這種折磨?與其在這兒痛苦不堪,還不如治好病後再去找他們,相信他們還沒走遠。”秦浪淡淡地說道,一番話讓牛大奔的眼睛瞪得老大,難以置信地看着秦浪。
“秦醫生,您的意思是……您能治好我的病?”牛大奔難以置信道。
秦浪白了他一眼,道:“做醫生的,要是連給患者治病的信心都沒,那還當個屁的醫生?當然,我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先試試看吧。”
秦浪沒理睬李天針複雜的表情,取出一根神脈針,刺入牛大奔身
上的一顆毒瘡。
神脈針一刺入,毒瘡便流出五顏六色的液體,光是那視覺衝擊,就讓人噁心欲吐。
很快,剩下那幾個病人都逃走了,只剩下秦浪他們四人還留在這兒。
秦浪皺了皺眉,對沐清寒道:“拿一個鐵盆來,點艾草。”
沐清寒點了點頭,很快按照秦浪的要求拿來艾草和鐵盆,她將艾草點燃,很快,整個診所的氣息都變得清新許多,腐臭味少了不少。
秦浪的動作開始加快,三十六根神脈針全部刺入牛大奔上身大穴中,隨着神脈針中大量生命力的注入,牛大奔的臉色稍微變得紅潤一些。
不過,他身上的毒瘡卻沒多大變化,只是顏色變得更加鮮豔了些。
秦浪皺了皺眉,道:“將火盆端到我面前,你們都退遠點,最後找個地方躲起來。”
沐清寒神色微變,道:“不需要這麼誇張吧?你到底要做什麼?”
“逼毒,將他體內的毒素全部集中到委中穴,然後於委中穴放血,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別說這些廢話了,要是你們哪個被毒血濺到,那我就有的忙了!”秦浪沉聲說道。
李念兒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道:“秦醫生,那你怎麼辦?毒血可不長眼睛啊!”
“是啊,秦醫生,要不讓我來吧。委中放血之法我也知道,之前我那麼說,主要是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麼引導那些毒素,您現在已經做完最關鍵之事,這簡單的活兒就交給我吧!”李天針自告奮勇道,卻又被秦浪瞪了一眼。
“說你傻,你還真傻!你真以爲治療這麼簡單?委中穴放血,只是治標,最關鍵的還是使用氣元調理其身,從根本上拔除他體內的毒素。李老頭,你要記住,任何毒素都有解決的辦法,病毒也是一樣,萬變不離其宗!”秦浪的語調提升了許多,李天針神色肅然,連忙點頭表示明白。
牛大奔一臉苦意地看着秦浪,道:“秦醫生,我怎麼感覺身上越來越癢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去那邊牆上趴着,踮起腳,快點!”秦浪打斷他的話,大聲說道。
牛大奔連忙反應過來,十分順從地跑到牆邊,趴在牆上,踮起腳來。
秦浪隨手一扯,便將他的長褲撕去一半,露出兩條滿是毒瘡的腿。
換做一般人,忽然看到這麼噁心的場面,不吐就已經很不錯了。
秦浪將艾草火盆移了過來,手掌一翻,手中出現一根普通銀針。
他心中不禁嘆息,神脈針還是不夠用,如果魔脈針和鬼脈針都在,治療起來就更輕鬆了。
他捏緊銀針,沉聲道:“一會兒不管再怎麼難受都別亂動,否則病治不好,就不要怪我!想想你的妻子兒女,想想你的親人,給我忍住了!”
“是,秦醫生,我一定能忍住!您儘管來吧!”牛大奔咬了咬牙,一副要上刑場的樣子。
秦浪屏氣凝神,一針朝他委中穴刺去!
(本章完)